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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尚勉中招

    首戰告捷!

    皇帝看著前線發來的戰報,喜不自勝。

    左權將軍到底是老了,白景曜親自帶兵上陣,和左權打了三日,斬斷其一臂!

    敵軍軍心大挫,我軍自然情緒高漲,連連勝仗。

    一向沉穩的白景曜在信中說,這場仗有望在春天打完,甚至可能能趕上回來過除夕。

    可不是所有人都如同皇帝一樣開心。

    白景曜離京以後,皇帝雷厲風行,立刻拿著白景曜留下的證據,當面質問了靜嫻公主和皇后。

    這兩個人都是皇家的人,他不能直接以這些罪名去治她們的罪,這隻會讓人恥笑。

    他去質問,只是讓這兩個人及其背後的人知道,她倆已經徹底倒臺了。

    靜嫻公主自請入皇陵祈福,終身不出。皇后則一夜之間生了大病,遷居行宮,吃齋唸佛,其孃家在朝堂上的地位也一落千丈。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皇帝這是打定主意要將這兩個人處置了。

    他們不知道,在皇帝眼裏,這是白景曜用命換來的,他不能再包庇了。

    林向陽這邊兩大靠山瞬間失勢,白景曜又屢立戰功,所向披靡,這對她來說,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上一世,白景曜就是因為驍勇善戰,又精於兵法文學,才被皇帝看重,給予東宮之位。這一世她明明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沒想到還是功虧一簣!

    林向陽急不可耐,約見尚勉在春紅館見面。

    尚勉一入裏間,便看見林向陽正在一杯接著一杯的飲酒,她臉色發紅,看樣子喝了不少。

    “約我出來,就是看你喝酒的?”尚勉打趣,坐了下來。

    林向陽抬頭,表情有些呆滯,但看清尚勉後,猩紅的雙眼迸發出濃烈的恨意來,咬牙切齒地問:

    “白景曜,什麼時候能死?”

    尚勉並不意外,只是有些失望,開口道:“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為什麼?”林向陽提高了音量,“你說他喝了那個藥,過不了多久就會死!你說的!”

    尚勉敲了敲桌子,叫來了店小二,給自己也要了一壺酒,自斟自飲了一杯,才緩緩開口:

    “向陽,你和白景曜有多大的仇?非要他死?”

    林向陽將酒杯往桌上一摔:“不共戴天之仇!他欠我一條命!”

    還欠……一世痴情。

    “可據我所知,一直是你在……”

    “是我在陷害他?是我在給他使絆子?是我想殺了他?”林向陽搶白,哈哈大笑起來,“你是想說,是我在作惡,他反而是好人?”

    “尚勉,你裝成祭司之子來大夏,是爲了什麼?”

    “不就是爲了透過此行,擺脫北牧國的控制麼?”

    “既然如此,你就應該好好兒聽我的,別搞什麼么蛾子。”林向陽瞪著尚勉,“聽說我不在的時候,你和林向晚,交往密切啊!”

    尚勉知道,林向陽這次來,就是爲了此事。她果然開始懷疑了。

    只不過尚勉也不打算瞞著,畢竟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她就算知道了,又能做什麼呢?

    難不成,她還能去前線殺了白景曜?

    這麼想著,尚勉反而放鬆起來,又倒了一杯酒,慢悠悠飲下,笑著說:“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瞞著你了。”

    “白景曜的病根本沒有到病入膏肓的程度,之前的病弱是他裝出來的,我也沒有給他服下什麼能讓他突然康復的藥。”

    林向陽咬得牙咯咯作響:“為什麼?你忘了你是誰的人了嗎?”

    “你想說我是你的人嗎?”尚勉收了笑意,“林向陽,十年前在雪地裏救我的人,究竟是誰?”

    林向陽臉色一僵:“你知道了……”

    “是,我知道了。十年前救我的人,是含笑郡主。”尚勉看著她,道,“十年前,你約含笑郡主去遊船詩會,可是她來到你約的地點,你卻不在。”

    “她發現了我,救了我,也被關進了慎刑司。而你則在她的委託下,將我送出京城。”

    “可是林向陽,你和她約好的地點正巧是我倒下的地方。”

    “救了我這個間諜,她吃盡苦頭,你卻坐收漁利。”

    林向陽面色不好看,她沒想到尚勉能查出這些來,明明那麼久遠……

    上一世,九公主對她親如姐妹,可是因為北牧國求親,皇后將含笑郡主推出去,惹惱了白景曜,白景曜竟然設計讓九公主出嫁,還死在花轎中。

    而含笑郡主非但安然無恙,還和後來入大夏,成為白景曜手下的尚勉情投意合,喜結連理。

    這一世,她故意讓含笑郡主偶遇受傷的尚勉,軟性子的含笑肯定會救他。

    官兵是她引來的,含笑郡主府中的內奸也是她派去的,為的就是讓她好好兒吃一頓苦頭。

    後來她還不斷告訴含笑關於尚勉的近況,甚至有意撮合,讓他倆互通書信。

    看著含笑郡主一如上一世愛上尚勉,她就覺得好笑,那個蠢笨女人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落入了圈套之中。

    她騙含笑郡主,說尚勉要來,她就請皇帝賜婚。那個傻女人當真連婚服都準備好了,真是貽笑大方。

    上一世九公主穿著婚服死在花轎中,這一世,她就要讓含笑郡主穿著婚服死在馬車內!

    不僅如此,含笑郡主不是愛尚勉愛了兩世?不是日日夜夜都盼著見尚勉?

    若是含笑君主知道,時隔十年,他倆第二次見面竟然是在鬧市,且自己渾身上下的面板都被剝去,只留下一具慘不忍睹的屍體……

    哈哈哈哈!她一定會痛不欲生的吧!

    林向陽臉上的瘋狂和得意,已經出賣了她的內心。尚勉強忍著噁心,厭惡地看著她: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把這一切算得如此之準的,也不知道你和含笑到底有什麼昔日恩怨,讓你這樣對待她……”

    “我只知道,你令我感到噁心至極。”

    “你給林將軍下毒,打斷小魚雙腿,還害死含笑。你纔是最惡毒的女人。”

    林向陽聞言,收了笑容,直勾勾盯著尚勉,半晌咧開嘴,笑得瘮人:“我惡毒……你既然知道我惡毒,就應該知道,我不會輕易放過背叛我的人。”

    “尚勉,你太大意了。”

    “你以為我身邊只有你一個能人異士嗎?”

    “西域蠱毒,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你就沒覺得,剛剛喝的酒,味道有些奇怪嗎?”

    尚勉臉色大變,一把將桌上的酒壺丟在地上。

    啪!酒壺應聲而碎,四分五裂。滿地的酒液中,赫然是一隻蟲子,在碎片中爬行!

    那蟲子沒走兩步,就一動不動,死了。

    林向陽不無得意道:“這蠱蟲,在酒中產子,產完子後便會死。那蟲卵則繼承了它的毒性。”

    “蟲卵喜溫暖潮溼,想必已經在你的肚子裡開始孵化了吧?”

    “尚勉,這毒蟲和你的醫術可不一樣,它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既不能好好兒活著,也不能痛快死去。”

    “不過嘛……”她從懷中摸出一隻細口瓷瓶,“若是有解藥……”

    尚勉咬牙,一雙眼睛瞪得幾乎要絕眥:“林向陽!”

    “哈哈哈!”林向陽高聲大笑著,“你瞪我也沒用。尚勉,你背叛我在先,若是我不給你點兒苦頭吃,來日死的,不就是我了?”

    “只要你乖乖聽話,這解藥,就是你的了!”

    尚勉的腹中一陣絞痛,他能感覺到有蟲子在他的腹中爬動,能感覺到那蟲子的鞭毛如小鉤子一樣,牢牢鉤住他的肉。

    疼,疼痛難忍!這種痛苦,讓他連搶奪林向陽手中的瓷瓶都做不到!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林向陽將瓷瓶收了回去,眼睜睜看著緩解自己疼痛的解藥近在咫尺,卻觸不可及。

    “你要我……做什麼?”尚勉疼得肝顫,艱難地問。

    林向陽揚眉:“早這樣不就完了麼!”

    ……

    “今日又是勝仗。若是能乘勝追擊,我們能回京城過年了。”白景曜一邊梳理著小魚的頭髮,一邊將戰況彙報給她。

    “父皇已經知道你死而復生,還成了大將軍的事。只說了一句胡鬧,便沒再提了。反倒是這邊的將士,聽聞你是寧王妃,個個兒驚掉了下巴。”

    “你也是軍中的奇女子了。”

    小魚閉著眼睛聽白景曜絮絮叨叨。這些日子,白景曜將她死死看著,只有如廁的時候,能讓小花來服侍,其他時候都把她綁在營帳中,不讓她走動。

    除了打仗,白景曜還將小魚的身份公之於衆,逐步向其他人展示他們夫妻兩人同心作戰的故事,竟輕易讓戰士們接受了小魚是個女人的事實。

    不僅如此,那些將士非但不因小魚統領過他們而感到屈辱,反而因見證了寧王與寧王妃的神仙愛情而感到榮耀。

    小魚內心嘖嘖,這白景曜若是生到現代,不去幹傳銷都可惜了人才了。

    “你什麼時候才願意開口說話?”白景曜看著小魚,自從綁她在這兒那日起,她就再沒對他說過話,可對小花卻是一如既往。

    每每看著小魚和小花說話,他心裏就難受至極。

    “沒關係。”他不知道是在安慰小魚還是在安慰自己,“快結束了,一切都快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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