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殺鄭力
小魚笑了,她還以為會有什麼新鮮招數呢,原來不過如此。
以她以前的性格,面對這樣的事,絕對會二話不說,先殺為敬。
不過最近讀多了兵法,她意識到,在這個場景下,二話不說殺人,反而會讓有些人懷疑。
她現在不是一個獨行俠,也不是當初的僱傭兵,而是一個將軍。她明日就要帶兵上戰場,不能讓軍心渙散,更不能中了鄭力的詭計。
“哦?你認識我?”小魚陪他們演,“我可是剛剛上任,還沒上過戰場呢。”
戰俘連忙道:“將軍!您見過我!數月前您來我國都城,是我護送您進的城。”
有些士兵看小魚的眼神開始變化,幾個月前北牧國就已經向大夏宣戰了,小魚那時候去那裏作什麼?
“你休要胡說!”鄭力吹鬍子瞪眼,“數月前你我兩國已經開展,將軍怎麼可能去你的國家?你休要污衊!”
好麼,沒想到這茬計程車兵,眼神也變化了。
“真的!”戰俘生怕別人不相信一般,“將軍,您可得護我一條命,不然……我就將你去北牧國作什麼,全都說出來!”
鄭力連忙怒吼:“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將軍從未去過你國,能做什麼?你別在這血口噴人!”
“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戰俘面目猙獰,大聲喊道,“你去北牧國投降!”
“我們北牧國有雕刻印章的能工巧匠。於是我國的王替你偽造了聖旨,讓你來戰區,直接帶著兵前往約定好的地方。”
“只要你一去,北牧國的將士們會直接接應你,將其他大夏國的將士係數坑埋!”
鄭力勃然大怒,上去抽了那戰俘兩個響亮的耳光,怒喝:“好大的膽子!竟敢編排將軍!無憑無據就敢血口噴人,看我不殺了你!”
“誰說我無憑無據?我有證據!”戰俘大叫道,“我懷裏就是你給北牧國的投降書!”
鄭力皺著眉頭:“我看你賊心不死!來啊,扒了他的衣服,讓本將軍看看哪有什麼投降書!”
幾個士兵連忙上來,扒開俘虜衣服,裡面果然露出一塊沾了灰的布,看料子,絕不是他能用得起的帛。
鄭力拿過布一看,臉色突變,高舉著那塊投降書,大聲質問小魚:“這是怎麼回事?!”
小魚隔了老遠都能看見,上面寫著投敵書,下面簽着小魚二字,旁邊還有一塊小魚的印章。
最有意思的是,小魚確實有一塊印章,是來北牧國之前,尚勉送的。
這兩天一直放在小花哪裏,恐怕是她沒注意,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偷了。
“哦。”小魚點了點頭,“還有我的私章,看起來像模像樣的。”
“來人!”鄭力瞪著她,“去找出將軍的私章,比對比對!”
“是!”
一夥人跑去小魚的帳中。其他人則議論紛紛,不知道事情怎麼會這樣發展。
剛剛還在處決戰俘,一眨眼,戰俘說大將軍是奸細,又一眨眼,將軍要搜查大將軍的營帳?!
“不會吧?他竟然投敵?!”
“還要將我們坑殺,太狠了吧!”
“惡毒!”
“先別急,那會不會作假?寫個字刻個章並沒有什麼難的。”
“那就等找到私章,看看究竟是不是!”
說話間,幾個人押著小花走上前來,其中一個將私章遞給鄭力。
小花何曾見過這陣仗?那些當兵的又把她當個男人,下手沒輕沒重,她疼得快哭了。
小魚一下子陰沉下臉來:“放開我的人。”
“我不說第二遍。”
那幾個人先不以為意,直到看向小魚,看向那一對平時古井無波的眸子,突然染上了血腥氣,甚至迸發出了殺意。
他們下意識鬆開了手,幾個人都是上過戰場的兵,誰也沒能想到,自己因為眼前這個十幾歲少年的一個眼神,竟然嚇得踉蹌後退。
“沒用的東西!”鄭力咬牙暗罵。
小花被鬆開後,連忙跑到了小魚身後,狠狠瞪著那群人,大叫:“你們找的是什麼私章?!私章前兩日就丟了!”
鄭力似笑非笑,舉起手中的章子:“哦?丟了?這麼巧?那這是什麼!”
小花腦子轉不過來,仔細看了一眼,失魂落魄:“怎麼會……怎麼會在這兒?”
鄭力哼了一聲,將章子和布上的印鑑比對。
自然是嚴絲合縫!
全軍譁然。
“叛徒!”
“賣國賊!”
“燒死他!”
“處決!就地處決!”
一浪高過一浪。
那些士兵的眼裏冒出熊熊火焰,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把小魚碎屍萬斷!
當兵的最恨就是叛徒,昔日裏並肩作戰的隊友,成了來日背後捅刀子的敵人,那種滋味兒,太痛苦了!
小魚冷冷一笑:“這場戲,差不多該結了吧?”
鄭力臉色微變,卻不以為然,反問:“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還能冤枉你不成?!你這個通敵賣國的奸賊!理應按軍規,當場處決!”
“幾天不打人了,是時候活動活動了。”小魚說著,如離弦之箭,嗖的一下衝了出去。
先是一腳將鄭力踹了一個人仰馬翻,再是抓過副將,狠狠來了一個過肩摔。
這回,她誰都沒有留情。
“你們別吵了。”她聲音不大,但卻十分有力,“這種雕蟲小技都能把你們騙過去,真不知道上了戰場,你們該怎麼識破敵人的偽裝!”
“控告上法庭都得有個辯駁的環節,你倒好,直接給我定了罪。”小魚笑著,踩在鄭力的胸口上,“說不過去吧?”
鄭力被那一腳踹的心窩子只疼,還沒反應過來,這一腳就又下來了,疼的他險些吐血。
“你……你!”鄭力艱難開口,“你就是賣……”
後面倆字還沒說清楚,小魚一腳又踩了下來:“沒規矩。我沒說完,輪得到你說話了?”
“還有你。”小魚斜了一眼那個戰俘,“跪下!”
戰俘還沒反應過來,怎麼一眨眼的功夫,這兩位就都倒下了?!
反而是這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竟然高高在上,將這兩個人打趴在地?!
“你也需要我說第二次?”
戰俘慌忙跪下,口中唸唸有詞:“別殺我!別、別殺我!”
小魚加重了腳的力度,碾了碾鄭力的心口,衝戰俘道:“誰答應要保你的命的?你看看這個人,他還有多少命?”
“聰明人,要識時務。你看看現在,誰說了算?”
“本來是爲了活著,若是死的更快,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有什麼說什麼,別讓我撬開你的嘴!”
戰俘聞言,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什麼依靠了。
那鄭力口口聲聲說這裏他纔是最大的,只要污衊這個少年,就能放他回國。
可誰能想到,他看起來人高馬大,居然連人家一招都擋不住!
戰俘拼命磕頭,終於忍不住,嗷嗷大叫:“是他!是他們倆!他倆給了我這個布帛,讓我這樣說,污衊您!”
“冤有頭債有主,我只不過是替他們辦事!他們說了,如果我這樣做,就放我回去,不殺我!”
“求您了!我說實話了!我說實話了!”
周圍士兵自然是將信將疑。小魚出手彪悍,不排除這人嚇破了膽,臨時翻供的可能性。
小魚卻率先提出:“你一會兒一個說法,怎麼服人?有什麼證據能證明?”
戰俘欲哭無淚,他一個戰俘,本來就是食物鏈最底層了,人家能給他這個任務,就是看他除了拼死一搏別無辦法,怎麼會留下什麼證據來?
“看來沒有啊。”小魚笑了笑,“那不好意思了,你們都得死。”
戰俘打了一個寒戰,腦子飛快地轉了起來,拼命回想著每一個細節。
“有!我有證據!有證據!”戰俘突然大叫起來,喜笑顏開,“他們來找我的時候,有一次我聽見他倆說話!”
“這個鄭力說,京城發來了幾封信,是寄給最高執行官的。他們壓著不給您看,自己又不敢看。準備等污衊您殺了您後,再去看!”
“您去找!肯定能找到!”
小魚聞言,衝幾個士兵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
那幾個士兵連忙稱是,腦子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身子先跑去鄭力的帳中尋找未開封的信去了。
果然找到了幾封從京城發來的信件。日期都是新的,信封也沒有開啟過的痕跡。
這一下又是譁然,只不過眾人看的物件,從小魚,變成了她腳下的鄭力。
這個證據細節可不像章子,若是小花說得是真的,印章被偷走了,那小魚自然是清白的。
可是一個戰俘,不可能瞭解到最近從京城發來的信,更不可能瞭解到鄭力還沒有開始看。
這,是最大的,也是最不可能造假的證據了。
小魚看著信封上熟悉的字跡,饒是看不懂字的內容,也知道是白景曜寫的。
看來京中有什麼變動了。
“還有問題嗎?”小魚看向眾將士,“我是從京城來的,是從寧王府來的。如果我想,我這輩子都不用上戰場!”
“投敵?賣國?可笑!我在寧王府吃的一頓,就是這將軍之位一個月的俸祿!我稀罕麼?”
“我來這兒,是爲了殺敵報國!是爲了帶著你們勝利!不是爲了和這群小人鬥智鬥勇!”
“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只有一個要求!”
“把你們窺探隱私、殺戰俘洩憤的這股子勁兒,給我用在戰場上!”
“不然,後果就只有……”
說著,小魚高高抬起腳,狠狠踩了下去!
鄭力的肋骨生生被小魚踩斷,斷掉的骨頭扎進了內臟,頓時大出血。
他瞪大眼睛,怎麼也不相信自己征戰多年,會被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兒給踩死!
一股股溫熱的血從他口中涌出,他吸進去的氣都帶著血,嗆進了氣管。
可是這時候的他,已經連咳嗽的力氣都沒有了。
連掙扎都沒能掙扎一下,鄭力睜大眼睛,直勾勾看著小魚,人卻已經不動了。
被扔到一邊的副將見鄭力死了,嚇得魂不附體。
他不知道這個小魚什麼來頭,更不知道小魚怎麼有如此武功,能將一個上戰場多年的將軍就此殺死。
可是他知道,下一個,就是他自己了!
“大將軍!”副將爬到小魚腳邊,擦著小魚的鞋子,諂媚道,“鞋子髒了,屬下為您擦……”
還沒等說完,小魚一腳踹在他的腦袋上,頓時又滾了兩三米遠。
“這種小人,我手下也不可留!”
說著,拿過身邊士兵手中的大刀,直接丟了過去!
颯!大刀旋轉著飛向副將!
副將瞳孔驟縮,還沒來得及躲閃,就被大刀劈開了喉嚨!
人首分離!
那頭顱滾到一邊兒,嘴還在動。有不怕計程車兵上去看,那口型做的赫然是:將軍饒命!
可是小魚不會饒命,他也沒機會說出這句最後的遺言了。
“你們幾個!”小魚轉向那幾個服從鄭力命令,搜了自己的營帳,還偷偷拿出私章,說是從營帳中搜出來的人。
那幾人早已嚇傻,有兩個甚至尿了褲子,不可謂不狼狽。
幾人連忙跪下來告饒,將一切責任都推給了鄭力。
反正他已經死了,死人不就是這麼用的麼!
小魚點了人群中的幾個:“軍規處置!”
“其餘人,下不為例!”
被點軍規處置的,個個兒癱倒在地,只能被人拖下去。下不為例的,則破涕為笑,劫後餘生。
其餘將士這才正視起小魚來,他們總算明白,小魚沒有在開玩笑。
這個少年,真的有足夠的本事!
那殘暴的鄭力,他們早就敢怒不敢言,加上鄭力一向窩裏橫,在戰場上毫無建樹,縮頭烏龜,這些將士早就受夠他了,只是礙於他的官職不敢說什麼。
如今小魚這麼做也算是大快人心,叫這些人舒爽了不少。
或許,眼前這個少年,這能帶領他們走向勝利?
將士們自發的高舉起手中的酒碗,衝小魚齊聲大喊:“願為將軍肝腦塗地!願以身軀報效祖國!”
一浪高過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