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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拙劣的陷害

    小魚成了定北軍的首領。

    鄭力再怎麼不服,面對聖旨,也只能捏著鼻子忍下這口氣。

    可是忍不代表他心甘情願地要接受這個事實。在他瞧來,小魚不過是個十幾歲的毛孩,輕輕一捏就死。

    “我覺得那個什麼鄭力,不安好心。”龍一一瞥了一眼,道,“要不是我不能檢測到他內心的想法,我肯定先看看他打的是什麼算盤。”

    小魚看著沙盤:“這不是問題。我現在留著他,也不過是爲了穩定軍心。”

    問題在於,小魚從來沒有帶兵打過仗。

    做僱傭兵的時候,也因為總是單獨行動而被搭檔數落了一次又一次。

    她根本不知道什麼叫集體作戰,更不懂什麼配合。

    龍一一身上的毛全都豎了起來:“你啥都不知道就敢跑來當什麼大將軍?!你瘋了?!”

    小魚無奈,道:“我本來想著,刺殺北牧國的左權,就可以讓他們軍心渙散,到時候乘勝追擊就行。”

    “誰能想到這個鄭力和傳聞中是一模一樣,一點兒也靠不住?”

    龍一一隻覺得要完要完,這個世界怕是要崩。

    “要不……”龍一一吞了口唾沫,“你叫白景曜過來?”

    “原劇情中說過,白景曜作為一個文武雙全的皇子,對兵法瞭解的很多!要是他來,你們兩個配合一波,應該可以……”

    還沒等龍一一說完,小魚就打斷了他:“不可能。想都別想。”

    她單槍匹馬殺過來,不就是爲了阻止白景曜戰場失利的結局?

    原劇情和崩壞劇情中,白景曜之所以後期落魄,全然是因為他上陣殺敵受挫。

    誠然,他是文武雙全,對於兵法也很有一套自己的理解,如果不是因為白景軒和林向陽,他不可能屢屢吃敗仗。

    可就是因為這些因素,他不但一次又一次失敗,還惹得朝上非議紛紛。

    不少人都說他是消極迎戰,對百姓不負責,對國家不負責。

    更有甚者,陰謀論,懷疑白景曜是私下屯兵準備謀反,一度讓皇帝對他失去信任。

    也是在最後,皇帝被滿朝文武百官逼得連發九道急令,召白景曜回京,封了他的府,繳了他的兵權,把他軟禁了起來。

    原劇情中,白景曜就這樣被軟禁了一生,崩壞劇情中,他更是起兵謀反,最終也被亂黨殺害。

    不管哪個劇情,小魚都不想讓其再次上演。

    只要阻止上戰場這個關鍵的劇情點,白景曜之後的劇情就都不會發生。

    沒有連連失敗,也就沒有了種種猜測。

    在京城中,他還可以避免林向陽一眾對他進行誹謗。

    這一次,小魚要逆轉他的結局。

    “小魚,你為什麼對白景曜這麼特殊?”龍一一忍不住,還是問道,“一開始你以為他是南望舒,可現在你也知道他不是了,為什麼還對他這麼特殊?”

    “他是個反派。就算是原劇情,也是反派。林向陽第一世被他所殺,原因只不過是覺得林家無用,留她沒有意義。”

    “崩壞劇情中,他起兵謀反,當上了皇帝。可是因為他弒父殺弟,不能服眾,又接連處死多名老臣,頒佈苛政,怨聲載道。”

    “最後被起義兵殺死,遺臭萬年。”

    “這樣的人,你為什麼一直想要救他?”

    小魚沒有說話,彷彿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等到龍一一都已經準備睡了,小魚才突然開口:

    “我覺得事情不完全是這樣的。”

    龍一一不解:“什麼意思?”

    “雖然你是位麵之神,可以窺得整個位麵的劇情和發展。但是你也並不是什麼都知道。”

    “就好像上一個世界,你不知道南望舒很早以前就開始算計,就開始你所謂的黑化。”

    “這一個世界,你說白景曜已經開始黑化了,我卻一點兒也不覺得。”

    “他在你看不見的地方,處處留情。”

    “如果他真像你說的那樣十惡不赦,白景軒和林向陽早就死了。他現在的力量,比你想象的還要大。”

    小魚看了一眼窗外,日暮降臨,遠山上畫着晚霞。

    “我有時候甚至懷疑,誰纔是反派。”

    龍一一聽不太懂,白景曜明明就是反派呀,小魚為什麼卻說不知道誰是反派?

    如果不是因為白景曜,林向陽和白景軒早就順順利利的登上太子、太子妃之位了。

    可是看著小魚若有所思的樣子,龍一一又不好打擾,只能在心裏吐槽兩句,又去睡覺了。

    小花敲門,走了進來,左顧右盼一陣子,關好門,連窗子也關了起來,壓低聲音,在小魚耳邊道:

    “鄭力今晚上估計會有行動。”

    小魚抬眼,一雙清冷的眸子中,暗藏着波濤洶涌。

    ……

    夜晚,軍營中篝火連天。

    上一批徵的兵已經訓練好了,即將投入戰場。這就意味著又是新一輪血戰。

    爲了踐行,也爲了壯膽,軍營中燃起篝火,烤起肉,將士們痛飲著酒。

    沒有人知道,這一頓是不是人生中最後一頓晚餐,因此大家都十分盡興。

    小魚坐在最上面,慢悠悠地抿著酒。

    大軍開拔,她就是將領。這一回,要她來親自帶兵上陣,倒成了人生第一次。

    鄭力的眼神飄忽,一會兒瞄一眼小魚,一會兒又看一眼小花。

    副將過來,壓低聲音,和鄭力咬了一會兒耳朵。他的雙手已經被軍醫接了回去,小魚算手下留情,沒有徹底廢了他的手。

    可這並不影響他憎恨小魚,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生啖其肉!

    “好。”鄭力滿意地笑著,點了點頭,露出一絲陰狠來,“我今天就讓她見閻王!”

    小魚看見了,沒理會,倒是她身後的小花惴惴不安,問小魚:“可有把握?”

    “放心。”

    話音剛落,鄭力就站了起來,迎面衝小魚走來。

    裝模做樣行了一禮後,鄭力笑著說:“大將軍,今日正是鼓舞軍心的時候,不如處決戰俘,讓大夥樂呵樂呵!”

    戰俘本來應該作為交換,去換回大夏國滯留在北牧國的戰俘,可是因為北牧國拒絕交換,從不優待戰俘,大夏國便也和他們一樣,自行處置戰俘。

    鄭力所說的樂呵樂呵,自然指的是用一些殘忍的極端的手段去殺害戰俘,讓這些男人們見見血腥。

    小魚點了點頭。

    雖然她不是一個殘暴的人,也不會虐殺任務目標,但是她也不會妨礙別人怎麼做,更不會瞧不起。

    因為她根本懶得搭理。

    鄭力見狀,立刻讓副將將三個戰俘帶上來。

    “還是老規矩,投壺!”

    鄭力一聲令下,第一個戰俘被摁倒在地,一個男人衝上前去,先是一拳打掉了他的門牙,再卸了他的下巴。

    戰俘被迫躺在地上,下巴脫臼的他只能張著嘴,雙目死死瞪大,望著天空。

    小魚回頭,衝小花:“你回去吧。”

    小花早已經嚇傻了,如今看這情形,之後恐怕還有更多難以入目的畫面,於是顫抖著腿,跑回小魚的帳中了。

    “誰來第一個?”鄭力放肆地笑著,指了指地上的戰俘,“投中的,一罈好酒!”

    士兵們躍躍欲試,有一個男人率先上來,將手中酒碗裡的殘酒一飲而盡,摔碗道:“我來!”

    說著,接過副將手中的羽箭,瞄準了戰俘的嘴巴。

    “一!”男人大喊著,將手中的羽箭投了出去。

    這男人力氣大,準星卻不好,那羽箭嗖的一聲飛出去,卻扎到了戰俘的肩頭。

    那箭都是戰場上要用到的,尖利無比,箭頭有倒刺,扎進去就拔不出來。

    那戰俘痛得青筋暴起,整個人在地上扭曲顫抖著,可是連慘叫都不能痛快的發出來。

    “二!”男人搖搖頭,繼續扔第二根羽箭。

    這一次的準星好了很多,一下子就插進了戰俘的口中。

    那箭直接穿過戰俘的喉嚨,釘在後腦,他連掙扎都沒來得及掙扎一下,就死了。

    鄭力得意地看向小魚。哪個新兵看到這幅場景,不是當場嘔吐?要麼就是屁滾尿流,哭得連親媽都不認識。

    他篤定,乳臭未乾的小屁孩,一定已經嚇破了膽。

    可沒想到的是,小魚非但沒有如他所願地瑟瑟發抖,反而十分淡定,好像這件事沒什麼特殊的一般。

    他不知道,小魚見過比這更殘酷的場景,也見過更惡劣更噁心的折磨人手段。

    這些,對她來說,就好像是有人拿著大青椒餵給一個吃慣了墨西哥魔鬼椒的人,還得意洋洋的問他辣不辣。

    你說辣不辣。

    有一部分新兵已經受不了跑出去嘔吐,更有一部分面如死灰,彷彿地上躺著的不是戰俘,而是自己。

    鄭力不相信,他覺得小魚肯定是裝模做樣,沒有人第一次見了這個,會不感到恐懼的。

    不過沒關係。你不是愛裝腔作勢麼?來,看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鄭力給副將使了個眼色,副將心領神會,將另一個戰俘拉了過來,作勢要卸掉他的下巴。

    那戰俘登時嚎啕大哭,跪了下來,衝小魚不斷地磕頭:“將軍!將軍!您可要救我呀!您作為北牧國的功臣,可不能見死不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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