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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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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設計

    眾人大驚,有的後退兩步,有的則準備上前來制住小魚。

    只見那副將嗷嗷大叫,兩隻胳膊被小魚猛地一甩,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廢物!”小魚冷喝道,“這就是大夏的副將嗎?!這就是上戰場的將領嗎?!”

    “還有你!”小魚看向鄭力,“你還不快快領旨謝恩,在那兒坐著等我去找你?!”

    話音剛落,小花就將已經寫好的聖旨拿了出來,高舉過頭頂:“鄭力,還不領旨?!”

    鄭力氣急敗壞,可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聖旨一出,相當於皇帝親臨,他不得不領旨。

    眾目睽睽之下,囂張跋扈的鄭力咬著牙瞪著眼,一步一步艱難地走到了小魚面前,跪了下來:“臣,領旨!”

    ……

    寧王府。

    林向陽和白景軒雙雙造訪,管家將二人迎了進來,道:“泓王,泓王妃,請稍等片刻,我家王爺身子不爽利,出來的慢些。”

    白景軒不耐煩,但也擺擺手:“知道了。”

    二人坐在客座,心裏都是煩躁。

    自從皇帝派人把他倆接了回來,朝堂上的局勢就變化萬千了。

    白景軒腦子沒有林向陽好使,並不太懂,但林向陽知道,皇帝已經對他們產生懷疑和嫌惡了。

    回京到現在已經過去好幾日,且不說皇帝私下裏不見他倆,就連上朝,也給白景軒免了。

    實在無奈,又無法揣摩聖意,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來白景曜這裏探探風聲。

    “你們來了。”白景曜裹著一件厚厚的大氅,臉上一點兒血色也無,“寧王府招呼不周,別介意。”

    “怎麼會。”白景軒等不及,立刻道,“大哥,現如今父皇是怎麼回事?為何不見我和向陽?還不讓我去上朝,卻連原因也沒有?”

    白景曜嘆口氣,咳嗽兩聲,緩緩落座:“你有所不知,淮水賑災一事,你辦的不算好,父皇心中有氣。”

    “有氣我理解,可也不能連將功補過的機會也不給我吧?”白景軒不滿道,“現在我什麼也做不了,父皇又怎麼消氣?”

    說到這兒,白景軒也是埋怨白景曜的。原本淮水賑災一事,就算自己做不好,也能賴在沿線巨大的貪腐案上。

    可白景曜跑去把貪腐案平了,這下更襯得他不好。

    只不過眼下有求於白景曜,還不能多說罷了。

    白景曜搖頭:“我現在的身子,全靠那北域的巫醫吊着,上朝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自你們回來後,我病情反覆,也是沒上過朝了,對朝堂的事務,一概不知。”

    說到這兒,轉而又看向林向陽:“你姐姐的事……我很抱歉。”

    林向陽心裏一動,見著白景曜的樣子,便篤定林向晚之死是真的了。平素他何曾給自己多分一兩道目光?唯獨這時候,他卻瞧向自己,語氣誠懇。

    這算不算不幸中的萬幸?林向晚那個賤人死了,白景曜又一副活不過今年冬天的模樣,只要等林將軍一死,一切就都是她林向陽的了!

    “不妨事,姐姐的事也是意外。你說北域的巫醫?”林向陽困惑,“哪位北域的巫醫?”

    白景曜眸色微微沉了沉,眼前這個女人還真是毫不遮掩,林向晚的死對她來說,似乎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訊息罷了。

    “是開戰前,北牧國送來的祭司之子,青山。”白景曜道,“他精通北牧國祭祀一族的巫術,也正是因他,我才起死回生,支撐到了現在。”

    青山!林向陽眼睛一亮。

    那不就是尚勉在民間行醫時的假名字?看來他真的來了!只不過祭司之子的身份又是怎麼回事?

    不管了,當務之急,是先見到他一面。

    林向陽衝白景軒使了個眼色,白景軒心領神會,立刻站起來向白景曜告辭。

    目送著那兩人離開,白景曜的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如寒冰一般。

    林家到現在這個地步,這兩個人功不可沒!

    那林向陽把白景軒牢牢把控在手掌心,一點兒也不鬆,偏生白景軒自幼就是個直腦子,有幾分機智,卻沒什麼大智慧,便事事都聽從林向陽的話,一點兒主心骨也沒有。

    這算是最後給他們一次機會了,也算是看在白景軒的份兒上,兄弟一場,便送到這兒了!

    ……

    “青山!”林向陽欣喜,上前幾步抓住尚勉的手,“果然是你!”

    白景軒臉色變了又變,忍了忍,什麼也沒說。

    尚勉將白景軒的神色看在眼裏,覺得好笑,便攬住林向陽的肩頭:“快叫我瞧瞧你的變化有多大!”

    “行了行了!”白景軒上前一步,插在兩人中間,“差不多得了啊。我是她夫君,她是我娘子,你在這兒動手動腳的,像什麼樣子?”

    尚勉踉蹌一步,彷彿是被白景軒狠推了一下一般,一臉不知所措地看向林向陽。

    林向陽連忙攔住白景軒,微微惱道:“你吃什麼飛醋?我與他十年前就認識了!那時候有你什麼事。”

    “十年前怎麼就沒我事了。”白景軒還想說,被林向陽瞪了一眼,才嘟噥著心不甘情不願地讓開。

    三人輾轉來到御花園一座小亭中,尚勉拉著林向陽一頓敘舊,最後問道:“那含笑郡主,不是一直給我來信?我來大夏後,總想著見她一面,卻不見人。”

    “你可知道她去哪了?”

    林向陽自然不知道尚勉提前來了大夏,更不可能知道尚勉親眼見證了含笑郡主的死亡。

    至於含笑郡主,死後到現在,都是密而不發,所有人都三緘其口,彷彿沒有含笑郡主這個人一般。

    林向陽笑了笑,眼珠子微微一動,道:“我離開時,含笑郡主還在京中。不過聽聞她有了意中人,說不準性子起了,逃出去了罷。”

    尚勉臉色僵了僵:“可我以為,她喜歡的是我?”

    “她是什麼性子,我還不瞭解?”林向陽摸了摸鼻子,繼續說,“喜歡你也不過是聽我講多了你罷了。信中是喜歡你的,人可以喜歡別人,心裏也可以再裝一個。”

    尚勉怔了好長時間,苦笑著說:“是我識人不清了。”

    林向陽掃去心頭奇怪的違和感,連忙問:“你如今在朝中,可知道局勢如何?”

    尚勉似笑非笑:“我一個貢品,又怎麼會知道局勢?”

    “你在宮中,總能聽到風聲!”林向陽急了,“你單說,最近朝堂上都在議什麼事。”

    尚勉深吸一口氣,還是說了出來:“戰事。鄭力連連敗退,如今朝堂無人。”

    “聽說有一兵法,舉世無雙,就藏在京城之內。陛下正高價懸賞,派人尋找此兵法。”

    簡簡單單兩句話,卻讓林向陽的雙眼一下子亮了起來。

    兵法!玄而又玄的兵法!

    林將軍書房的暗格中,正有一本這樣的兵法。林將軍寶貝得不行,連林向晚也不讓碰,足見其珍貴程度!

    可是林向陽想的不單單是拿到兵法,獻給皇帝。

    誠然,一本兵法能讓皇帝消氣,讓白景軒重回朝堂。可是還不夠,遠遠不夠。

    一瞬間,她就有了新的主意,勾起了唇角來。

    “青山,聽說你在為白景曜治療?”林向陽壓低聲音問。

    尚勉點點頭:“正是。怎麼了?”

    “他情況如何?”

    尚勉隱去眼底的晦暗之色,道:“他中了毒,又受了重傷,已經傷及根本。不過還有一治之力。只要像現在這樣好好調養,約莫三年,就能穩定下來。”

    林向陽眸中寒光乍現:“你那有沒有能讓他一下子好轉的藥?”

    尚勉點頭:“有。只不過那種藥都是烈性藥,看似好轉,其實是在透支他的生命。短暫時間內能讓他恢復如常,但對身體損傷很大,不可能活過半年。”

    “就要這種。”林向陽毫不避諱,直截了當道,“能不能給他這種藥?”

    “為什麼?”尚勉忍不住,還是問,“白景曜和你有什麼仇嗎?”

    當然有!上一世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會死得那般悽慘!

    上一世她愛了白景曜一世,得不到他的心,也沒得到他的人,空有一個王妃的頭銜,還在最後落敗之時,被毒酒毒死。

    這樣的血海深仇,她怎麼可能不報?

    只是她不能告訴尚勉和白景軒這些事,恐怕他們不僅不會信,還會覺得是自己瘋了。

    “他欺辱我,還……害死了我姐姐。”林向陽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雖然我不喜歡我姐姐,但也沒想過讓她去死。若不是他獨寵小妾,我姐姐也不至於……”

    說著就要哭出聲來。

    尚勉連忙道:“好了好了,我幫你就是了!”

    林向陽倒在白景軒懷中,抹乾了淚水,連連道謝。

    說了一陣子閒話,林向陽和白景軒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尚勉臉色難看,他以前怎麼沒發現,林向陽是這樣的一個滿嘴謊言的人?爲了達到她的目的,不惜欺騙自己這個有十年交情的老友?

    也是,當年她能攬下含笑郡主的功勞,今天她又如何不能將白景曜和林向晚說成是十惡不赦的罪人?

    “向陽……我給過你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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