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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空白聖旨

    “來人啊!出來!我家公子要見隴西郡郡守!”小花一邊大喊,一邊往門內闖去。

    這還能讓他們兩個平頭百姓給闖進去了?

    幾個帶刀侍衛立刻衝上來,拔刀相向,喝退小花:“來者何人?在府衙前大聲喧譁,成何體統!”

    小魚長臂一伸,攬住小花,上前兩步奪過第一人的大刀,直接架在他脖子上:“叫你們郡守出來!我是京城來的!”

    說著,小花將懷中一塊令牌掏出,神氣地一舉:“還不滾開!”

    幾個人先是被小魚乾脆利落的舉動嚇了一跳,隨即看到小花手中舉著的金字令牌,竟是皇姓,上書一個白字!

    立刻跪了下來:“公子恕罪!”

    “還不快去!”小魚收了刀,往地上一扔。

    不多時,一個身穿粗布衣服的老人走了出來,顫顫巍巍,看見小魚,心裏盤算著這位到底是哪路神仙,連忙將她迎了進去。

    “未曾請教,您是?”郡守問。

    小魚開口:“我是寧王派來的,助隴西郡作戰。”

    “可有任命書?”郡守想了想,又問,“或是聖旨?”

    這哪兒有?

    可小魚卻不慌不忙,衝小花使了一個顏色。

    小花心領神會,將包袱中一個細長的木匣子拿了出來,端給二人。

    開啟一看,郡守慌忙跪了下來,那匣子裡面黃澄澄的,赫然是聖旨!

    小魚將聖旨開啟,只見上面未書一字,只在左下角蓋了皇帝的玉璽,甚是顯眼。

    這是當時皇帝要求小魚前往刺殺北牧國二皇子的時候,小魚提出的要求,她不白乾活,但當時也不知道有什麼要求可提,於是索要了一張空白聖旨。

    只要她自己填寫的內容不離譜,皇帝都滿足。

    “這,可行?”

    郡守戰戰兢兢,不知道這人什麼來頭,竟然拿著一幅空白聖旨。

    這空白聖旨代表了皇帝最大的恩典,看來此人非同小可,不能怠慢了。

    “如今前線並不向好。”郡守將小魚帶到書房,給她看沙盤圖,“北牧國的大軍已經到了這個位置,可是我們還沒有一個好的作戰方向。”

    也就是說,之前幾次接觸,大夏都是在亂打一氣,死了不少人,也失了不少軍心。

    小魚點了點頭:“現在坐鎮掛帥的,是誰?”

    “鄭將軍。”

    鄭將軍,小魚知道,以前是林將軍的下屬,後來投奔了武相,搞得林將軍鬱悶了好多天。

    武相雖然驍勇善戰,可那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的他靠著當年立下的軍功坐上武相之位,卻早已不知道現在各家軍事演變,反而剛愎自用,不思進取。

    林將軍曾經數十次在家中感慨,大夏有武相,軍力大減!

    至於這個鄭力,在軍中都能算作叛徒了。如今卻在武相的庇佑下,順風順水,挑起了這杆大旗。

    可是軍中人都知道,這個鄭力根本就是紙上談兵,光說不練,嘴上講的天花亂墜,實際上連兵怎麼帶都不知道。

    有這樣的大將軍,軍心能不渙散麼?

    小魚想了想,問:“如今上陣殺敵,哪個官職是老大?”

    郡守搖搖頭:“這要看陛下的旨意。大將軍是最大的官職,但若是前面加了什麼字首,一如安國、定邦之類的,那就比大將軍更大。”

    “哦。那您幫我填一下這封聖旨吧!”小魚指了指空白聖旨,“就大將軍,然後把那些個字首,加滿,加到不能再加。”

    郡守嚇得差點兒從椅子上掉下來:“不可不可!萬萬不可!卑職怎敢私自寫聖旨?!再說了,您所求的官職太大,這……”

    小魚敲了敲桌子:“我不識字,小花不懂格式,不然也不至於央您來寫。您瞧,這聖旨上赫然蓋好了章子,寫什麼不寫什麼,還不是我說了算?”

    “您儘管寫,我不說,小花不說,您不說,誰知道這是您寫的?再說了,得到官職的是我,又不是您,也算不到您頭上來!”

    說著便命小花準備筆墨,逼著郡守寫。

    郡守手抖個不停,哭喪著臉看了看小魚,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聖旨,連連搖頭:“貴人喲,您可別逼卑職……”

    “你知道鄭力是什麼貨色,對吧?”小魚換了路數,“這北牧國鐵騎踏破國門,來的第一個就是你這隴西郡!”

    “開戰至今,吃了幾次敗績?朝廷撥下款項,一次又一次徵兵,從半吊錢到兩吊錢,死了多少百姓?”

    “還能徵幾次兵?還有多少人能徵?”

    “你這隴西郡如今如何,為何如此,你這個做郡守的,一點兒也不知道?”

    “我是寧王的人,寧王,你可聽過?若不是他身子骨不好,如今他便自己上陣,何需我來?”

    “老伯,我不叫你郡守,只叫你老伯,你且放下郡守的身份,瞧瞧你這隴西郡吧!瞧瞧你郡中的男人女人,老人孩子!”

    “這聖旨,您寫,是不寫?”

    郡守聽這一席話,直是眼含熱淚,幾乎要痛哭出聲來!

    是啊,他作為一個郡守,畏首畏尾,可是作為在這隴西郡幾十年的人,早已經將隴西郡當成了自己的家鄉。

    看著那些人戰死沙場,看著十幾歲的少年毅然從軍,看著那些母親、妻子、兒女痛哭流涕,他怎麼可能沒有觸動?

    怎麼可能呢?!

    “我寫!我寫!”郡守攥緊了筆,“您也不用說什麼不拖我下水的話,卑職甘願承擔責任!”

    “只要您一句話。”

    “您是否真能保證,讓著戰火早日結束?”

    小魚肅穆起來:“我盡我最大努力。”

    ……

    “你說什麼?上面派來了一個大將軍?”

    “不是大將軍,是建威定邦安國驃騎大將軍。”

    鄭將軍詫異,這麼多頭銜?這是哪個將軍,怎麼從未聽說過?

    “是臨時任命的,剛剛在隴西郡交接完。郡守正派人護送著將軍過來呢。”副將說完,又暗道,“鄭將軍,這大將軍,可是來壓您一頭的!”

    鄭將軍一聽,豎起眉毛來。

    壓他一頭?可知道他是誰?

    他可是當今武相面前的紅人!不然能從小小把總,一舉晉升到如今的大將軍?

    比他當年老上司林將軍之晉升速度,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想要壓他一頭?開玩笑!

    “看來,得給這個什麼什麼大將軍一點兒顏色瞧瞧,讓他知道知道,本將軍不是誰人都能壓在頭上的!”

    副將連連點頭,拍了一通馬屁,纔將鄭將軍拍舒服了。

    半下午,小魚就和扮成小廝的小花,跟隨著郡守派來護送的人,到了總營之中。

    小魚一進門,就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

    有好奇,有嘲諷,有幸災樂禍,也有不忍直視。

    最兇狠的目光,莫過於坐在上位的鄭將軍。

    “見了大將軍,還不行禮?!”小花充當了馬仔的角色,大呼道。

    “大將軍!哈哈哈哈哈!什麼大將軍?!”副將率先大笑出聲,指指點點,“瞧瞧,還是個乳臭未乾的毛孩子呢!上過戰場嗎?拿得動刀嗎?殺過人嗎?”

    小魚不理會,直直看著鄭將軍。在龍一一給她的劇本里,白景曜正是因為這個鄭將軍不配合,才連吃敗仗。

    這個鄭將軍是林向陽的人。

    卻也是武相的人。

    武相和林向陽居然也有關係,叫小魚不得不震驚於林向陽的人脈之廣。

    鄭將軍被小魚瞧得不痛快,一個不知哪裏來的小毛孩兒,還敢這樣直視自己?臉上登時浮現起了厭惡。

    副將將這厭惡抓得很牢,一下子就明白了鄭將軍的心思,決定投其所好,於是一下子站起來,衝小魚走了過來。

    “你是哪來的?誰的人?”副將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來,想勾住小魚的脖子,殺殺她的威風。

    卻不料小魚靈巧地一閃身,叫副將撲了個空。

    “這就是鄭將軍對待朝廷命官的態度?”小魚冷眼瞧向鄭將軍,“既然如此,那就讓我來看看,鄭將軍手下的人,都有幾分本事!”

    說著,小魚猛地轉身,正面向副將襲去!

    先是迎面一腳,踹他一個措手不及!

    副將果然沒能來得及躲閃,也沒想到小魚的力氣竟然如此之大,連連後退,趔趄了兩步,才穩住了身形。

    “你竟敢!”

    還不等副將發怒,小魚立刻一拳,衝其面門打去!

    這一拳不可謂不用力!那小魚握拳的手青筋暴起,速度之快叫眾人看不清,只能聽見一聲破空聲,便見副將慘叫著捂住了臉。

    副將臉上一塊紅腫,其他人臉上則一塊白一塊紅。

    叫一個看起來毛都沒長齊的小娃娃把他們的副將收拾了,這誰能忍?

    “你偷襲!”

    小魚冷笑一聲:“戰場上還講究君子協定嗎?!”

    說著,上前兩步,還要收拾副將。

    副將連著吃了兩次虧,這次說什麼也不打算坐以待斃。他打心眼裏認為,小魚能打中他,全是因為他剛纔沒有注意。

    於是副將連忙後蹬一步,雙手交叉擋住小魚一拳,露出笑來:“小子,你還太……”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見小魚抓住了他兩隻手,左右交叉,用力一拉!

    咔!

    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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