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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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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你不會喜歡上我了吧

    小魚抬眼,有些詫異:“這麼豁的出去嗎?這額頭是怎麼了?”

    白景曜坐了下來:“不演得逼真一點,怎麼讓那些人相信?”

    “效果怎麼樣?”

    白景曜端起桌上的一杯茶,一飲而盡,那是小魚剛纔喝過的,他佯裝不知。

    “效果很好,如今他們應當認為你我已然失勢,從此只衷心於白景軒一人了。”

    小魚瞧了一眼他手中的茶杯,並沒說話,只是用手敲了敲桌子。

    小花應聲走了進來,聽從小魚的吩咐。

    “藥箱。”小魚道。

    小花看了一眼白景曜,連忙稱是,退了出去。

    白景曜只覺心中一股暖流涌上來,倒叫他不知所措起來,侷促道:“倒也不必。”

    二人相顧無言,半晌,白景曜開口:“明日,我便要去淮水沿線一路查探了。你萬事小心。”

    小魚“嗯”了一聲:“我能有什麼事?你去吧。”

    說完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小心行事,這件事不好辦。”

    那麼多官員,那麼多案件,他們恐怕已經想著如何讓白景曜死無葬身之地了。

    小魚突然的關心,讓白景曜無所適從。

    認識小魚也有一段時間,雖然在一個府裡生活,卻也不是天天得見,如今是她頭一次拋開他們合作的關係,說了一句關心。

    “會的。”半晌,白景曜才憋出了這麼一句。

    小花拿了藥來,這時他們入宮時,小魚叮囑的。畢竟這次入宮不是什麼林將軍之女的身份,恐怕宮中人也不會給他們什麼好臉,萬事還是自己備著的好。

    放下藥箱,小花就迅速告退了,完全不給小魚說讓她上藥的機會。

    兩人無語,還是白景曜說話:“我自己來吧。”

    今日朝上,他被砸了鎮紙,又在地上磕了數十個響頭,額頭上已經是一片模糊。

    只不過爲了來見小魚,他全然不顧傷勢,隨意綁了兩圈棉布,就跑來了。

    白景曜伸手去取藥箱,不偏不倚,小魚又瞧見他手上的胎記。

    只不過因為前些日子他重擊了假山,胎記的地方結了痂,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小魚心裏沉了一下。

    正如這胎記,到底是會因人因事而發生變化,一眨眼,就不像原來。

    那麼眼前這個白景曜到底是不是南望書,又有什麼關係呢?

    相處這麼多天,因為南望書的關係,小魚一直不肯給白景曜什麼好臉色,可是仔細想來,他們兩個除了這胎記,又有什麼聯絡呢?

    龍一一也說了,南望書不可能跨位麵,他沒有這樣的能力,也沒有繫結位麵之神,白景曜手上的胎記,可能真的只是一個巧合。

    “我來吧。”歉疚,不是對南望書的,不是對那個少年的,單是對白景曜的愧疚,讓小魚鬼使神差的說出了這句話。

    兩人都是一愣。

    話已出口,小魚只能硬著頭皮開啟藥箱。

    她以前也經常包紮,只不過都是給自己,從來沒有給別人過,就連以前的搭檔,也從來沒有過。

    搭檔時常說她死沒良心,可她知道,是因為她下手從來沒輕沒重,怕搭檔介意。

    想起這個,小魚又準備收手。

    可沒等她動作,敏銳的白景曜似乎知道小魚要做什麼了一般,立刻道:“多謝。”

    無奈,小魚只好拿起藥箱中的創傷藥。

    “疼了吱聲。”小魚說著,將白景曜腦袋上的白布扯了下來。

    這動作不算優雅,一點兒也不溫柔,若不是知道小魚是這個性格,白景曜都要覺得她是故意的了。

    那白布上沾著皮肉,如此粗暴地扯下來,立刻讓他的傷口再度流血。

    可白景曜臉上毫無波瀾,像是感覺不到疼一般,只是默默注視著小魚,看著她上下忙碌的手,在自己額前動作著。

    這是爲了自己在動作。

    他莫名其妙地想笑,又憋了回去。

    真新奇,他似乎已經很久沒笑過,可是自打小魚進了他的家門,他總是這樣若有若無地笑著。

    “咳咳。”他掩飾了自己的表情,轉移起話題來,“你為什麼喜歡白景軒?”

    這是什麼破問題?!

    白景曜幾乎要把自己當場掐死。

    沒想到小魚直截了當:“誰說我喜歡他?”

    若白景軒和程風一樣,是個敢作敢當,肯認錯的男主,她倒也不至於這麼反感。

    畢竟程風雖然不喜歡顧月,卻也不會做些手段搞顧月。

    可白景軒不一樣,他不喜歡林向晚,那林向晚的一片真心,就任由他踐踏了。

    林向陽說林向晚欺負她,白景軒就當眾讓林向晚難看,林向陽說林向晚不學無術,白景軒就問也不問心生厭惡。

    這樣的男人,從林向陽的角度來說自然是十佳男人,寵妻寵到沒有原則。

    可是在旁觀者小魚的視角里,白景軒就是十足的賤男渣男,讓小魚數十次萌生殺意。

    白景曜一愣,沒想到小魚回答的如此快,又如此鎮定。

    看她的樣子,似乎真的不再喜歡白景軒了。

    也是,以她這般性子,當初白景軒下令打斷她的腿、從後門送到寧王府,她絕對就不會再喜歡他了。

    白景曜覺得心輕飄飄的,又有些癢癢的,這種感覺很是新奇。

    因為給白景曜的額頭上藥,小魚離他很近,他能看清小魚的每一根睫毛,還有那一對從來沒正眼瞧過自己的瞳子。

    有趣的是,她面相柔和,素雅,有溫順沉靜的美,可這一對瞳子裡,全是凌厲,是堅定,是鋒利。

    就好像……一個身體裡,住了另一個靈魂。

    白景曜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一瞬,愣住了。

    會有這種可能嗎?

    似乎也只有這一種可能,才能解釋林向晚的變化為什麼這麼大。

    就像是抓住了一絲線索一般,這種奇妙的想法在白景曜的心裏瘋長起來。

    “好了。”小魚鬆了手,往後退去。

    白景曜下意識想伸手去抓,可是碰到了小魚,卻猛地收回。

    “抱歉。”

    小魚似笑非笑地瞧他一眼,故意說:“你不會喜歡上我了吧?”

    “怎麼會!”白景曜猛地站起身來,立刻否定,“不可能!”

    小魚收了笑,不過開個玩笑,至於麼:“隨口說說,沒有就好。”

    說罷站起身來:“晚安。”

    這是要送客了。

    白景曜僵在原地,半晌才緩緩說出一句:“保重。”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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