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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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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霍雲城殺人了

    下了馬車,霍雲城幾乎是落荒而逃,一刻鐘也不願意和小魚多待。

    小魚輕笑著下了車,漫不經心地跟龍一一說:“這個世界只要讓鹿竹大獲成功就可以了,對吧?”

    “沒錯。”龍一一道,“聽起來簡單,和之前也沒什麼不同,但是現在看來,龍司已經影響了這個世界,甚至是更改了一些這個世界的設定。”

    “這樣一來,我們誰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子。”

    小魚微微頷首:“明白。對了,你有沒有感受到你父親的氣息?”

    龍一一語氣落寞:“沒有。這個世界完全沒有除我之外的位麵之神的氣息,更別說是父親了。”

    他的父親可是四大位麵之神之首,神力之強大不容小覷,可他絲毫都感受不到,只能說明這裏沒有父親。

    “怎麼會這樣?”小魚納悶,“這裏不是秘境嗎?不是你父親被封印的地方嗎?”

    龍一一腦子很亂:“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關鍵是我在秘境之中,也無法聯絡到我的兩個哥哥,所以一切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小魚踱步回了房中,安撫道:“沒事,放寬心。我在這個世界啥也不幹,也得把女主扶上位!”

    現在當務之急,是先穩住時晏的局勢,再利用時晏的威望和權力,給鹿竹清掃障礙。

    龍司再怎麼幹涉這個世界的設定,也無非就是想讓鹿竹無法按照原劇情走下去,這樣才能將小魚困死在這裏,只要她扶持鹿竹,龍司的陰謀就只能偃旗息鼓。

    正想著,有小廝來報,後院出事了。

    “什麼事?”小魚實在懶得去看那群男人,怎地一個個沒別的事兒做了?

    卻聽小廝說:“霍雲城把人給打死了!”

    小魚猛地站起來,二話不說推開門,便往後院衝去。

    ……

    後院。

    一片狼藉。

    幾個男人圍蹲在地上,他們中間躺著一個滿臉是血的男人,分辨不出樣貌。

    霍雲城已經被幾個身強體壯的壓住,可他眸子裡的狠厲絲毫不少,也不掙扎,只冷冷盯著眼前那血流如注的人,青筋暴起。

    小魚趕到之時,白清畫恰好也趕到了。

    “人怎麼樣?”小魚一邊邁步進去,一邊問。

    柳池元連忙站出來道:“快死了!就剩一口氣了!”

    小魚兩步上前,蹲在那人身邊,仔細一瞧,就知道霍雲城下手多狠!

    他竟是將這人的腦袋打出了一個大窟窿!這窟窿裡汩汩冒著血,止都止不住。眼瞧著這人已經沒意識了,小魚伸手一摸,身子也發涼。

    “去叫府醫來。”小魚偏頭,對柳池元說,“快!”

    柳池元眼睛一亮,連忙飛奔出去,找大夫去了。

    卻見小魚伸手,摁住了那人幾個穴位,那大窟窿的血竟然止住不流了。

    眾人鬆了一口氣,見小魚對這人還算看重,沒有讓他自生自滅,就起了旁心,七嘴八舌控訴起霍雲城來。

    原來霍雲城回來後,換了身衣服洗了臉,裝作剛剛從小魚房中出來的模樣,回了後院。迎面便懟上這個人。

    此人名叫鹿江,是時晏新收不久的小侍,說是不滿家中婚配,離家出走入了京城,被時晏相中強行帶回府中。

    有趣的是,他不滿意家中婚配,卻很自然的接受了做相國府小侍現實,因著時晏對他還沒有厭倦,最近屬於比較受寵的。

    看來是因為連這兩日小魚沒搭理他,他心頭有氣,撒在了霍雲城身上,結果觸了霍雲城逆鱗,一下子鬧成現在這個樣子。

    沒過多久,府醫來了,連忙從小魚手中接過鹿江,緊急做了一些包紮和止血,這才讓人將他擡出去。

    小魚心下微動,鹿江?哪個鹿?鹿竹的鹿?

    原劇情裡可沒有這一出,這個鹿江似乎也沒怎麼出現過,難道又是龍司搞得鬼?

    這麼想著,她厲聲道:“必須把他給我救活治好!不然,我拿你們試問!”

    府醫連忙諾諾稱是,火急火燎跑去救人去了。

    眾位小廝垂頭,瞥一眼小魚身上手上的血,心道大人果然還喜歡著鹿江,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在意?

    相國府後院死的人也不少,打架致死的也有,什麼時候見大人發怒至此?還對府醫疾言厲色,只爲了救回他?

    他們瞧了一眼被壓在地上的霍雲城,心裏忍不住冷嘲熱諷起來,真以為自己侍寢兩日,就翻身做人上人了?

    罪臣之子就是罪臣之子,賤奴就是賤奴,不是一句抬作小侍,就能改變的!

    有的人鬆了口氣,有的人暗暗發笑,還有的人眼睛一轉,走上前來。

    這走上前來的就是柳池元,只見他掏出絹帕來,準備貼心地為小魚擦掉臉上的血漬。

    卻見小魚下意識閃身一避,躲開了柳池元的帕子。

    “怎麼了?”小魚緩過勁兒來,知道這位也算是受寵,故而還是接過手帕,找補了一下,

    柳池元雖然被那一躲搞得心神不寧,但見自己的帕子被小魚接過,還是淺淺笑了,道:“這鹿江平日裏也算是待人友善,今兒鬧出這麼一樁事,我得代他向您請罪。”

    “怎麼說?”小魚瞥他一眼,想看看這位又想幹什麼。

    柳池元並不知道小魚心中所想,直接道:“鹿江自打入府,便和我常常來往,入府後的規矩也一應都是我教的,從來沒出過今兒這種事兒。”

    “只是事情出了,我也不能袒護,他有錯,我這個教他規矩的也有管教不嚴之錯。”

    “還望妻主責罰。”

    說著便跪了下來,跪得乾脆利落,心甘情願,情真意切,和那邊被壓著的霍雲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小魚便明白了,這是在向她施壓呢。

    若是罰了鹿江罰了柳池元,那罪魁禍首霍雲城勢必罰的更重。

    若是不罰,那鹿江重傷至此,霍雲城也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好一招以退為進,小魚忍不住冷笑了兩聲,如他所願道:“你和鹿江有什麼過錯?府中人多,拌幾句嘴難免的,這算得了什麼,怎麼就值得大打出手?”

    隨即轉身,冷眼睥睨霍雲城,厲聲喝斥:“霍雲城,你可知罪?”

    霍雲城心臟緊得發疼,面對鹿江的汙言穢語時,他也沒這麼難受,和鹿江扭打在一起時,他也沒這麼惶恐,就算是鹿江死在他面前,恐怕他也生不出現在的感覺來。

    可偏偏小魚冷眼瞧他,厲聲責問的時候,他心頭便揪得疼。

    這是怎麼回事?

    他詰問自己,可沒有回答。

    “霍雲城,妻主在問你話,你如何不作答?”白清畫皺起眉頭來,聲音嚴厲了幾分。

    霍雲城抬頭,卻沒有看向小魚,只道:“我,何罪之有?”

    “鹿江接二連三挑事,我置之不理,權當沒聽到。可他辱我親人,罵我高堂,我如何能忍?”

    白清畫臉色沉下來:“你是在說,你戴罪之身的親人和高堂麼?”

    此言一出,霍雲城大笑起來。

    小魚還是第一次見他笑,可這笑卻讓她揪心不已。他的笑聲中,有嘲弄,有悲涼,更多的是絕望。

    “別笑了。”小魚聲音微顫,可其他人都當她是氣的。

    霍雲城沒聽,仍在笑。

    “別笑了!”小魚攥緊拳頭,怒喝道。

    霍雲城這才收了笑,終於看向小魚,一雙眸子再無之前的種種情緒,只像他倆頭回見面時,徒留空洞。

    “請大人降罪。”霍雲城字字千鈞,“霍雲城,甘願受罰!”

    周圍人都在等著小魚發落霍雲城,他們看著小魚,等著她說出那句“殺了”,或者“打出去”。

    小魚斷然說不出,可她知道,這次她沒法完整保住霍雲城。

    前堂後院,時晏身邊的眼睛有太多了,她還沒有將這些人挑出去,又怎麼能露出破綻?

    一旦被那些人知道她護著霍雲城,那霍雲城和她都將面臨更嚴峻的考驗。

    不是時候,還不是時候啊。

    小魚不忍再看,甩袖道:“拖下去,家規處置!”

    時家家規,打架鬥毆者,30鞭。

    這鞭子可不比普通的鞭子,而是特製的,上面全是倒刺,打人之前還要沾沾鹽水。

    一鞭子下去,皮開肉綻。

    兩鞭子下去,白骨可見!

    沒有人挺得過十鞭子,可霍雲城面對的,是三十鞭。

    其他人雖然沒有如願看到霍雲城死,但對這個結果依舊滿意。因此沒人多嘴,只幸災樂禍地看著霍雲城。

    三十鞭子,他不死也得半殘了!

    霍雲城嘴角勾起帶了些嘲弄的笑,也不知道他是在諷自己還是在諷旁人,便看著他被人押走,往刑堂去了。

    小魚被他那一笑搞得心慌,惱得丟掉了手中的帕子,闊步往外去,臨走又轉頭對白清畫道:“這裏,你負責。”

    白清畫頷首,行了一禮,再抬頭,已經不見小魚的蹤影了。

    柳池元撿起地上的帕子,塞進衣服中,來到白清畫身邊,低聲道:“您瞧,妻主對霍雲城並沒有那麼上心。”

    可白清畫卻不語,只是抿著唇,神色淡淡。

    真的沒有那麼上心嗎?

    “還不夠啊。”白清畫聲音冷澀,宛若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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