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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章 烏爾瑪爾

    楚從瑆愣了一下,隨即眉眼一彎,與剛剛容鬱的表情如出一轍。

    “是你!”

    衛清風率先跳出來驚歎道:“你居然沒死?”

    “這說的是什麼話,平白無故幹嘛要咒人!”枳樂拽著他衣襟叫他坐下,起身行禮叫道:“師父。”

    “嗯。”

    烏爾瑪爾笑盈盈坐到桌前,很是淡定道:“我還以為自己剛剛眼花看錯了,不過你們二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之前暮落族見面,不念城一別,竟在此相逢,楚從瑆眼角眉梢都沾著高興,道:“還是因為這個,所以纔來求醫。”

    他伸出食指點了點自己太陽穴的位置。

    烏爾瑪爾當即醒悟,喃喃道:“那的確算是個心頭大患……不過。”

    她話風一轉,嫌棄地捏了捏枳樂鼻尖,解釋說:“我這個徒弟可太不靠譜了,尋常疑難雜症還好解,你這個情況,她可沒辦法。”

    容鬱目光灼灼,“烏爾瑪爾,你呢?”

    “我不確定。”烏爾瑪爾收斂臉上笑意,嚴肅解釋道:“根據每個人的情況以及深淺程度,也分不同結果,況且又在那要害處,很難。”

    “但是我會盡力為之。”

    有她這句話,楚從瑆鬆了口氣,點點頭。

    幾人又閒談一陣,得知烏爾瑪爾一人離開後,就走遍大江南北,閒暇時行醫救人,久而久之竟得了個懸壺濟世的神醫名號,她累了後,定居在風響谷,在收養枳樂後,偶爾纔會出趟遠門。

    楚從瑆來時,正好碰上她離去,這才岔開。

    說著說著,話題聊到了許堯和洛恆,還有等在樹下鬼魂的身上,烏爾瑪爾撓了撓頭,道:“難怪的銀杏樹長勢極佳,而且總會發生些不同尋常的小事,但因為是小事,所以就算有人注意到了也不會去管。”

    “是啊!”枳樂一拍桌子,氣憤道:“你可不知道,我秋天只要從樹下一經過,就算不颳風,那葉子都要嘩啦啦砸我一腦袋,原來是有人在搗鬼!”

    “不,是有鬼在搗鬼!”枳樂嚷嚷道:“後來呢?難不成許堯病重就是因為他?”

    楚從瑆點頭。

    枳樂眉頭緊皺,道:“若是落了心病,可就難醫了,況且那洛恆這些年來,確實待她不薄。”

    提起病情話題,又扯到了樂初霽身上,容鬱放在桌上的手緩緩握緊,正要開口,枳樂卻搶先道:“狐族的詛咒不知是從何時開始流傳的,但已經年份久遠,可沒辦法透過人為來干預化解,我能做的,就只有延緩他化成原形的時間……以目前情況來看,樂初霽的壽命最多撐不過半個月。”

    烏爾瑪爾道:“你說的那位樂公子是楚仙師的朋友,讓為師先去看看。”

    “好。”

    急人起身欲朝他房中走去,路上,容鬱輕聲附在楚從瑆耳側道:“我對狐族的詛咒略有耳聞,也從江芷瑤那邊知曉了……”

    “主子,”衛清風突然插嘴,還極沒眼色的湊到了兩人中間,“我有話跟你講。”

    楚從瑆那邊又正好被烏爾瑪爾拉過去敘舊,有意隔開幾步距離後,衛清風才道:“主子,沒那個必要。”

    容鬱眉峰輕攏,聽衛清風繼續解釋道:“難不成要爲了一個樂初霽把你師尊讓給她,這怎麼可以?兩方都情不甘,心不願的算什麼事,況且我們跟樂初霽,不過是短暫的同路者,他不知天高地厚對楚仙師起了意思,那就應該由他自己去解決。”

    容鬱眼眸深了深,沒有點頭,也沒有再去向楚從瑆詳說。

    樂初霽床前坐著尹辭,兩人原本不大對頭,但在十萬大山那一劫,也算是患難與共過了,正閒聊著,聽見腳步聲。

    樂初霽飛速扯過被子矇住自己的臉。

    衛清風哼道:“大白天的著什麼急,別搞得像被捉姦在床一樣,快起來!”

    尹辭立馬彈開,嫌棄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意欲將自己跟樂初霽拉開距離。

    他道:“你們烏泱泱的過來做什麼?”

    “給他看病。”枳樂上前扯被子,發現樂初霽拽得死緊,像是巴不得終身不見天日似的緊緊裹著,無奈嘆了口氣,插腰談判道:“你要怎麼才肯見人?”

    “叫楚從瑆出去。”

    樂初霽悶悶的聲音傳出來。

    一陣腳步聲過後,枳樂道:“她走了。”

    然後趁著樂初霽放鬆警惕,一把扯下他的被子,只見床上蜷縮著的都不能算作是人了,除了腦袋和臉外,其餘身體以及四肢都化成了狐狸原形,毛茸茸的,第一眼望過去,只覺詭異,並不可愛。

    “我……啊!”樂初霽一探頭,發現站在門口的楚從瑆,驚得捂住臉,氣憤叫道:“你們騙人!”

    “是啊。”楚從瑆慢悠悠答道:“你耍賴,不騙你你都不肯出來,枳樂開的藥有認真服用嗎?”

    邊說邊坐到了床邊,她眼底沒有半分嫌棄和異樣,這叫樂初霽大鬆一口氣,支吾道:“沒有吃,不過,這,這跟你沒什麼關係,別多管閒事。”

    越是這樣說就越有鬼,楚從瑆敏銳的察覺到他言外之意,道:“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樂初霽深吸口氣,表情明顯緊張,而容鬱同樣藏在袖中的手緩緩握緊。

    他只知道師尊脾性的,絕不可能看著同行這麼久的人絕望死去,況且醫治的辦法就在她手裏。

    容鬱感到一股異樣的情緒涌上心田,他從沒這樣煩躁過,暗地裏呼吸都有些不大暢快。

    烏爾瑪爾眼睛眯了眯,道:“楚仙師,並非無可解之法,不過這事情有些私密,還請您避避嫌。”

    “……好。”

    楚從瑆出去後,目光在衛清風和尹辭身上一掃而過,道:“你們絕對知道些什麼,為何瞞著我?”

    尹辭正想嚷嚷著叫她去問容鬱,卻被衛清風一把捂住嘴,給拖走了。

    容鬱見此,有些啼笑皆非,道:“既然烏爾瑪爾要單獨診問,不如我們就先去看看許氏那邊?”

    他有意引開師尊,好在楚從瑆沒有任何懷疑,點頭應了。

    許氏心病難醫,在半夢半醒之際,摸到床頭一封信,當即震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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