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皇后帶著後宮造反了(5)
人未到,聲先聞,青蔥玉指撩起紗簾,露出了張讓人生嘆的臉。
似有一雙含情目,斜眉如鬢,不是那般柔弱,但勝在豐腴,珠圓玉潤,看起來就很有手感的樣子。
眼下,她穿著淺粉色襦裙,站在她們面前,明明身份比她們要來得晚一些,卻彷彿拿出了正室氣派,端莊持重。
只是……
墨沉面無表情掃了眼身邊的妃嬪們。
她們之間怎麼長的這麼相似呢?
嬪妃之中似乎是也有人察覺到了這個問題,顧晚棠臉色是最難看的:
“這位妹妹生得好聲面善啊,好像是在哪裏見過一樣。”
她連帶著看向皇上的眼神都帶著銳意:“真是有緣分。”
其餘人等都沒說話,但多少都有點不開心。
每個人眉眼都有點像是這個女人,除了墨沉。
她是太上皇親自選的正妻,不是皇上心中屬意,兩個人這麼多年以來都是相敬如賓,雖然她隱約感覺後宮裡面的人長得都有些相似,還以為皇上就喜歡這一掛的,沒想到皇上心裏頭還有個白月光啊。
白月光名為樓輓歌,說話嫩生細語,請她們到側殿入座:“姐姐們舟車勞頓一路趕過來辛苦了,吃了飯,趕緊休息休息,這些日子也都受苦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走向主位,正準備落座時,墨沉先她一步坐在了主位之上。
雖然著粗布麻衣,未著粉黛,但她氣場直接碾壓樓輓歌,高貴瞥她一眼:
“這是本宮的位置對吧,輓歌妹妹?”
她身為皇后,自然是要坐在主位上,一個皇貴妃壓在她頭上是什麼道理?
樓輓歌表情僵住,很快又笑笑:“是的皇后娘娘,只是我想著,這裏麵您不熟悉,還是讓我來,您在下位,我可以伺候您。”
"在這兒不也能伺候嗎?"墨沉含笑,訝然瞥了眼椅子:“還是說這椅子上刻了你名字?但若本宮沒猜錯的話,身份最高貴的人理應坐在在主位上,否則會錯了規矩,老祖宗不高興。”
樓輓歌噎了一下,搖搖頭,只能忍氣吞聲走到下位上。
墨沉縱觀全場,見所有姐妹都落座,打了個響指:“上菜吧。”
小侍女不敢聽她的,餘光瞥向樓輓歌。
樓輓歌正準備使眼色,墨沉就開了口:
“怎麼?聽不見本宮說話?眼睛還四處往旁處看,是不懂宮中規矩嗎?!”
侍女嚇了一跳,連忙低頭認錯,拍手是示意上菜。
樓輓歌臉色更難看了,陰陽怪氣道:“皇后娘娘雖然待在敵軍一月有餘,氣場依然不減啊。”
墨沉皮笑肉不笑瞥她一眼:
“本宮身為皇后五年,不會因為短暫一個月就忘了如何管理後宮,別說奴才,就連在場妃嬪們都得聽本宮的,妹妹自己一個人待在後宮裏野慣了,這些奴才們沒有規矩,本宮也是能理解的,你說對吧?”
“……”樓輓歌怔然,咬了咬牙沒再說話。
顧晚棠得意洋洋看她吃癟模樣,款款起身對墨沉俯身作揖:
“皇后娘娘說得是,咱們這些姐妹們承蒙娘娘機敏聰慧才得以從敵軍中脫身,在後宮裏,皇后娘娘一言抵千金。”
其餘妃嬪也連忙起身,樓輓歌也不得不起身作揖,異口同聲:
“臣妾們謹遵皇后娘娘教誨,絕不做出違背娘娘之事。”
這彩虹屁吹得太爽了。
墨沉含笑:“熙貴妃最是通透。”
樓輓歌臉色難堪:“既然皇后娘娘是領著大家從敵軍出來的,那妾身有些事情想要找皇后娘娘商量,皇后娘娘可否願意?”
“當然。”墨沉欣然應允,樓輓歌起身,示意她到外面詳談:“請。”
兩個人到了室外。
正值夏季,花園中風景如畫,樓輓歌站在羊腸小道,身邊還跟著扇風侍女,而她身為皇后娘娘,一個人待在這裏,委實有些寒酸。
樓輓歌餘光掃了眼,推著侍女到她跟前:
“本宮有什麼要緊,不能讓皇后娘娘熱著,還不趕緊去給皇后娘娘扇風?”
小侍女縱然心有不願,卻也乖乖跟在墨沉身邊。
墨沉眯著眼享受:“皇貴妃還真是貼心。”
就是這麼不要臉。
樓輓歌嘴角一抽,尷尬笑笑:“這是臣妾應該做的,倒是皇后娘娘吃盡了苦頭,臣妾想要知道,皇后娘娘是怎麼領著姐妹們從外面逃出來的。”
像是在套話。
墨沉饒有興致睨著她:“感興趣?”
“當然,臣妾這些一直都茶不思夜不寐,擔心著皇后娘娘和諸位姐妹安危,現下您平安回來,臣妾真的是開心死了。”樓輓歌嬌嗔道:“皇后娘娘,您也就跟咱們講講,您們都在那裏遭遇了什麼,以及……”
她眼珠兒微轉:“還是不是乾淨之身吧?”
墨沉瞬間沒了表情。
她冷眼睨著樓輓歌片刻,周遭彷彿都凝聚了一層無形寒氣,將人從腳底風寒,看得樓輓歌以團扇遮臉,竟有些不敢正眼看她。
好半晌,她打破了寂靜:“何為乾淨?”
這四個字纔像是一對沉重鼓棒,敲得人心尖發顫,樓輓歌長睫抖了抖,溫聲細語:
“當然是……身體還是皇上的,沒有被別的男人玷汙過。”
墨沉聞言,嘴角漸漸勾起詭譎笑意:
“怎麼?皇上那地方是玉做的?帶自動清洗功能?碰一下就能很乾淨,別的男人碰一下就髒了?”
樓輓歌一怔,震驚於她竟然能夠說出這種話:“皇后娘娘,您怎麼能夠說出這種粗鄙之語?您身為皇上身邊的嬪妃,身子已經不潔,還厚著臉皮回來找皇上?您是怎麼好意思回來的?”
墨沉眸色微閃,二話沒說,抬手甩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聲,樓輓歌猝不及防,臉被打得偏了偏。
“你知道為什麼皇上會兵分兩路嗎?”墨沉走上前,一步步靠近她:“因為當時有兩個選擇,一個就是狗皇帝死你被糟蹋,另外一個,是我們這些妃嬪被糟蹋。”
“他選擇了後者。”
“我們之所以會被獻祭,完全是因為他懦弱無能,無法保護我們周全,只能找我們來轉移敵軍注意,如果不是我們擋在前面,只怕是現在你早就已經不在這裏做你的娘娘,而是你口中的‘不潔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