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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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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章 黑狗夢(一)

    之前搭救方希,還真的就想過,她會在什麼地方,在幹什麼。或許有一天會遇到她,可沒想到,我再次看見的她,卻是彌留之際。

    方姐沒有悲痛感,而是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表情,對我連夜趕來表示感謝感激。

    之後我跟李彥還有劉大哥再次返回醫院的時候,天都大亮了。

    這一來二去的,累得夠嗆。

    我是在車子上睡著,到鎮醫院被他們倆抬起送進病房。

    當時我這模樣差點沒把當班護士嚇背過氣去。

    然後在鎮醫院修養一段時間,雖然還沒有完全好,卻在我的堅持下,執意出院了。

    出院的時候,最捨不得我離開的人是劉大哥。

    七尺男人,居然因為我的離開,落淚了。

    車子行駛出醫院大門,我回頭看的時候,劉大哥還依依不捨的高舉手,衝我們搖晃著。

    “告辭了朋友,人活世上,聚聚散散,在所難免,如果有機會,還會見面……”說這句話,我猛然覺得不對,一般我出現的地方,都是有事發生,我要幫的人,都是特別需要幫忙,出了怪異事件的人。

    這一世都希望劉大哥別再受怪異事件折磨,平平安安,順順利利,更好的過日子。

    車輪飛速轉動,我的思維也在轉動。

    在鎮醫院的期間,我一直在想一個奇怪的問題。

    這個問題就是關於小林的。

    這許久以來,小林無故失蹤,然後處於無人問津的狀況。

    我之所以這麼說,那是因為,我的電話號碼,小林的媽媽是知道的。

    小林出來後,小林的媽媽幾乎沒有給我聯絡過,沒有問小林的情況。

    這是疑點之一,還有就是小林也是知道我的電話號碼。

    在出去之後,再也沒有跟我聯絡過,他目前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我感覺不出來。

    李彥現在就是報恩,不圖別的,就是想跟我一起多幫人。

    我沒有拒絕,有感覺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我不會好過。

    可是面臨我的另外一個問題就是,在準備回到喪葬一條街的時候,接到了周之林的電話。

    因為我長期沒有在鋪子裡,還是延誤了租金繳納,現在他已經把鋪子低價出售掉了。

    至於出售過誰,我自然是管不著。

    但這樣的話我就沒有了落腳點。

    沒有了落腳點,就得租房子。

    我也有想到回農村,在農村的家裏,還有一棟老式瓦房。

    這個念頭冒出來之後,我腦子裏馬上浮現出一個人來。

    這個人就是我表哥。

    話說,事太多,居然把表哥給忘記了。

    最終,在打電話詢問表哥情況中,聽到一個好訊息。

    這個好訊息就是表哥在前不久,被人接走了。

    被誰接走了?

    經過我仔細詢問,才得知,接走表哥的人是一名神秘女士。

    這名女士姓方。

    聽到這個姓氏我笑了,該不會那麼巧,是方姐吧!

    與此同時開車的李彥也問:“該不會是方姐吧?”說話,他又補充一句:“還去老家嗎?”

    “去吧!畢竟離開這麼久了,我也該去看看他們。”

    我說的他們就是,父母,姑媽,以及其他親人。

    巧合的是,在明天就是清明節。

    這是李彥告訴我的,聽他這麼一說,我是微微一怔。

    真的,別人活著是享受生活,而我活著是忙於奔波,幫了很多人,也受了很多苦。

    “在去老家之前,把這個寄放在“馱藍山神廟。”

    “嗯。”李彥應了一聲想到什麼又說:“據說這馱藍山神廟的菩薩很靈,特別是求子,就沒有落空的。”

    “求子這種事好像是特別守舊的一種信仰,在古代特別流行,現在還有?”

    “不知道,我也是聽人說的。”

    “別聽說了,什麼事都得親眼目睹,才靠譜。”說話就著車身微微顛簸感,有想閉眼睡覺的想法。

    我閉眼休息,李彥就不會多說話。感覺到他在看我,我徐徐睜開眼說:“你開會,待會喊我,我們換一下。”

    “沒事,你現在是我老大,我開長途習慣了的。”

    李彥說這句話的時候,我迷迷糊糊狀態,特別舒適的顛簸感推波助瀾,讓我毫無懸念陷入深睡眠中。

    這一睡著,就置身在一種怪異的感覺裡。

    慢慢地意識恍惚,恍惚中,好似回到了從前。

    那棟老式瓦屋,門檻下的青條石,還有按水井。

    小黑的狗窩。

    對了,我們家以前養了一條小黑狗。

    渾身黑毛,這件事在我記憶中很淡漠。

    目測是這樣的,有小黑狗的時候,我還很小。

    剛剛學會走路,或則是稍微再大一點。要不然在我的記憶中,就從沒有想到有這麼一條小黑狗。

    現在不知道怎麼,這條小黑狗突然出現在我的睡夢記憶中。

    “它就是一條不懂事的狗,你在乎那麼多幹啥?”

    “驚擾我睡覺,整天對門外叫,半夜也叫……煩死……”

    我聽到摔凳子的聲音。

    還有媽媽忍氣吞聲,默默無語收拾屋子裏的輕微響聲。

    每一次爸爸發怒,媽媽總是無言做自己該做的事,所以火爆脾氣的爸爸,一個人不好繼續鬧,就悶聲離開家,把一腔莫名的怒氣發泄在田裏。

    爸爸火爆脾氣,但侍弄的菜卻長得極好。

    媽媽發善心,把吃不完的菜送左鄰右舍。

    小時候,小黑狗喜歡跟我玩,因為年齡太小,很多次被小黑狗掀翻在地,摔得四仰八叉哇哇大哭。

    可好幾次,媽媽看見,卻沒有懲罰小黑狗,不但如此還把小黑狗抱在懷裏,滿眼柔情的說:“謝謝你小黑,要不是你秦遇哪能順利長大。”

    所以,這就是我刻意忘記小黑狗的原因?

    小黑狗的存在,是因為我的關係!

    但在我長大出去讀書之後,小黑狗就不見了。

    不那個時候,小黑狗已經變成了老黑狗。

    狗的一年,相當於人的17歲,出生後兩年相當於是23歲。

    也就說,我在蹣跚走路的時候,小黑狗就已經是成年人的年齡,在我五六歲的時候,小黑狗已經步入老齡化。

    對,就是我開始發萌讀書的階段,小黑狗消失了。

    意識沉淪。

    我的感知還是在那棟老式瓦屋中。

    伏在桌子上寫作業的我,聽到外面爸爸喝醉酒胡言亂語的聲音。

    “小黑呢?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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