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六章 最重要的問題
方瓊瞪大眼睛湊近了仔細一看,發現被江怪捏在手中的是一根毛髮。
很細小的毛髮,而且好像是黃色的,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到。
“看來你們的痕檢工作做的不是很仔細呀,這麼重要的東西,你們竟然沒有發現。”
江怪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隨身攜帶的證物袋,小心翼翼地將毛髮放在了蓋子裡。
“方瓊,如果這個箱子裡只是裝了茅臺酒,那麼裡面怎麼可能會有一根毛髮呢?就算是李強把酒從裡面拿出來的時候,不小心把自己的頭髮掉了進去,那頭髮也不可能落在箱子的最底部,而且李強身強體壯,他身上的毛髮,包括頭髮胡茬或者是眉毛,都不可能這麼細這麼小。”
“你是想說……”
“這根毛髮,有可能是兇手身上掉下來的,所以我更加斷定兇手曾經在這個箱子裡呆過。”
不過不等方瓊露出吃驚的神情,他直接轉身就朝外走。
“走吧,我們再去下一個現場看看,或許會有新的發現。”
兩人又驅車來到了第二個案發現場,王三毛的家裏。
這個房子是王家村的安置房,平時只有王三毛一個人住,他的母親據說被他趕了出去住在別處。
兩個人在屋子裏仔細搜尋,很快就在一個不起眼的櫃子旁邊看到了一個紙箱子。
這個紙箱子大約有一尺多長,半尺多高,上面還貼著快遞單,很明顯是個快遞箱子。
“這個箱子我們查過了,是王三毛收到的一個快遞,但卻不知道箱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箱子的快遞單上並沒有寫東西的型別和名稱,也沒有寫寄件人是誰?”方瓊說道。
“這是王三毛什麼時候收到的快遞?”
“嗯,應該是他被殺的前一天,快遞員把這個箱子放在了保安室,然後給王三毛打了電話,讓他有空的時候來取,直到第二天晚上,也就是王三毛被殺的那天晚上,半夜時分他喝了酒之後回來就敲響了保安室的門,拿回了自己的這個快遞箱,抱著回到了自己家裏,因為這個安置房這邊沒有攝像頭,這些情況都是保安室的保安提供的。”
兩個人來到了保安室,那個身材胖胖的年輕保安又把之前的話說了一遍。
“平時快遞員都是把快遞放到櫃子裡,然後給收件人打電話讓來取,但是因為這個箱子太大了放不進去,所以就放到了我們保安室,接著那個快遞員就給王三毛打了電話,讓他來取,然後他就走了,王三毛當天並沒有回小區,直到第二天晚上深夜的時候他纔回來了,順便取回了這個快遞箱回家去了,沒想到就在那天晚上他被殺了。”胖保安說道。
“知不知道這個快遞是誰寄給他的,他平時經常收快遞嗎?”江怪問道。
“不知道,不過王三毛平時不經常收快遞,他一般不網購,基本上沒見過他的快遞。”
聽完了保安的話之後江怪沒說什麼,就在這時,看到一個年輕的女孩兒,揹着一個雙肩包從小區裡走出來。
兩個人立刻認出這個女孩就是王雅茹,住在王三毛家對面的102室。
江怪想了想之後走上前去,王雅茹看到江怪兩人頓時愣了一下。
“小姑娘,不好意思,耽誤你一點時間,請你回答我們一個問題。”
王雅茹說道:“你們還在調查王三毛的事兒嗎?”
“是的,王三毛被殺的那天晚上,深夜喝了酒纔回家,當時你說他還故意敲你們家的門是嗎?那你有沒有看到他?他手裏是不是抱著一個箱子?”
王雅茹想了想之後說道:“是,他手裏是抱著一個箱子,其實我那天晚上一直沒有睡,我在複習功課,然後就聽到腳步聲,那時候已經很晚了,我知道是王三毛的腳步聲,因為只有他纔會這麼晚回來,另外他還吹著口哨,好像很高興的樣子,接著我就聽到了敲門聲,是他故意在敲我們家的門,我們不開門,他還在我們門上踹了幾腳,我爸爸媽媽可能也聽到了,但他們知道王三毛在作怪,也就沒搭理他,也不敢起床檢視。”
“我豎起耳朵聽著,過了一會兒敲門聲沒有了,我這才悄悄的走到了門邊,透過門眼朝著外面看,王三毛拿出鑰匙好像正在開門,我就悄悄的把門開啟了一條縫,發現王三毛開啟了門之後,就彎腰用雙手很吃力的抱起了一個箱子進屋了,最後砰的一聲門就關上了。”
江怪聽了,頓時一喜。
“你是說那天晚上你開門檢視過,你親眼看到王三毛抱著一個箱子嗎?而且很吃力的樣子?”
“對,我當時還奇怪呢,這傢伙深更半夜的怎麼抱著這麼重的一個箱子,也不知道那箱子裡裝的是什麼?”
“嗯,謝謝你提供的情況,你可以走了。”
王雅茹離開之後,江怪立刻又返回保安室,對著那個胖保安問道:“那個快遞箱子很沉嗎?”
胖保安點了點頭。
“是挺沉的,也不知道里麵裝的是什麼,快遞單上也沒寫,不知道里麵是什麼?”
江怪點了點頭:“嗯,我明白了。”
然後他轉身就朝著大門口走,方瓊急忙追了過去,問道:“你明白什麼了?你不會也懷疑那箱子裡裝著一個人吧,是兇手藏在裡面?”
江怪卻沒有回答,他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咱們去第三個案發現場看看,李晨和袁麗的別墅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也有一個箱子或者盒子之類的東西。”
兩個人很快就來到了第三個案發現場,果然不出所料在別墅裡,確切地說是在別墅的二樓某個房間他們發現了一個箱子,這是個木箱子,大約有一米高,長度是在一點五米,是個長方形的箱子,箱子裡空空如也。
經過調查之後,發現被害人李晨和袁麗當天晚上,並沒有抱著箱子上樓,也沒有收到過箱子盒子一類的快遞,這個木箱子是一直就放在這個臥室裏的。
因為女主人袁麗是個美容師,平時會有很多的化妝品的樣品,而這個木箱子就是用來存放化妝品樣品的。
江怪繞著木箱子轉了一圈,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方瓊覺得奇怪,就問道:“你到底怎麼想的?你不會覺得兇手是躲在這個木箱子裡,然後殺了他們?可是這個箱子包括之前王三毛家裏的那個快遞箱,還有李強家裏的那個酒箱子,都不可能裝得下一個人,甚至連一個幾歲的孩子都裝不下,即便是是能裝得下,那兇手也不可能是個幾歲的孩子。”
江怪卻顯得胸有成竹,他拍了拍手看著那個木箱子,然後說道:“對於兇手的作案手法,我想我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不過還需要得到驗證。”
就在這時候,方瓊的手機鈴聲響起來,她接起電話,是大偉打來的。
大偉的聲音帶著一絲興奮。
“方姐,你們快來,找到這個馮昌了。”
“這麼快?”方瓊有些不敢相信。
“我們是按照江怪那小子說的,具體排查跟胡蝶有關係的人,這次我們查的很徹底,果然查出一個叫馮昌的人,這個人隱藏的太深了,表面上看跟胡蝶沒有一點關係,但實際上他和胡蝶從小就認識。”
“好,我們馬上回去。”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方瓊有些激動的對江怪說道:“查到馮昌了,我們馬上回去。”
江怪卻一點都不著急,他擺了擺手說道:“別急,我們現在過去,馮昌會死不認罪,我們沒有證據也拿他沒辦法,儘管我基本上已經破解了他的作案手法,但現在還需要考慮另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他是怎麼把人給嚇死的?”
方瓊輕輕皺了皺眉頭說道:“是啊,我也一直很納悶呢,他要是把一個人嚇死也就算了,怎麼把這幾個人全都嚇死了?”
江怪說道:“你想一想,什麼情況下人才會被嚇死?”
方瓊低下頭想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在這個人看到極其恐怖的東西的時候,恐怖到已經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範圍,他有可能會被嚇死。”
江怪打了個響指:“沒錯,你說對了,所以我說,李強,王三毛,李晨和袁麗他們死前一定看到了極其恐怖的東西,超出了他們心理承受範圍,所以他們被嚇死了,那麼現在就要想,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呢?什麼東西能夠把他們嚇死?”
緊接著江怪又說道:“要想知道這個問題,恐怕我們還得去找一找這幾個死者的家屬,尤其是他們的父母或者配偶,這種長期和他們生活在一起的人,可能纔會知道他們內心裏最懼怕的是什麼?”
不等方瓊回答,江怪立刻說道:“走吧,恐怕我們還得去找一下這個張美香,這個女人跟李強從小一起長大,以前又那麼的深愛李強,所以我想沒有誰比她更瞭解李強了。”
“另外我們還要去找王三毛的母親以及李晨和袁麗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