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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十七章 正面交鋒

    儘管透過解夢,江怪確定兇手肯定就是這個馮昌,但是在沒有破解兇手的作案手法以及蒐集到相關證據之前,他不打算打草驚蛇。

    因為你總不能告訴兇手說,我透過別人做的夢認定你是兇手吧?如果馮昌死不認罪,那麼還真是拿他沒辦法,事情會陷入很不妙的境地。

    然而讓江怪沒想到的是,等他和方瓊回到公安局時,發現大偉不但把這個馮昌給傳喚了過來,而且還開始審訊了,張東來和李國斌也參與其中。

    江怪暗叫糟糕。

    看到江怪和方瓊回來,大偉就走了過來說道:“你們終於回來了,這個馮昌嘴硬的很呢,就是不承認他殺過人。”

    江怪強忍著怒氣說了一句:“簡直是胡鬧,誰讓你這時候傳訊他的?打了草驚了蛇,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大偉說道:“不是,不是已經透過解夢認定馮昌就是兇手嗎?既然是兇手,那就想辦法撬開他的嘴,讓他招認一切罪行不就行了嗎?”

    方瓊無語地白了他一眼。

    “你這個死腦瓜子,怎麼一根筋呢?都說了沒有收集到相關證據之前,不要輕易的傳訊馮昌。”

    “可是我這麼做是經過張局長同意的。”

    江怪不想再糾纏這個問題了,他直接朝著審訊室走去,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那隻能硬著頭皮審下去。

    方瓊急忙跟了過去,在他背後說道:“你別跟大偉一般見識,這傢伙,除了在電腦方面是個高手之外,其他方面都是白痴。”

    江怪沒有接話,推開審訊室的門,發現李國斌正坐在那裏,而在他的對面,還坐著一個人。

    江怪朝著那個人看去。

    只見他大約四十多歲左右,身材瘦削,頭髮很短,眼睛很小,但是嘴巴卻很大,而處在中間的鼻子卻又顯得很長,五官比例極不協調,給人的感覺極其不舒服。

    說他長得醜陋也還不至於,但他的長相就是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尤其是他那雙細小的眼睛裏麵,總是閃著一種精明又鬼祟的光芒。

    雖然大冬天,但是他卻隨意的穿著一件薄款的米色毛衣,下面卻是一條緊身的皮褲,一雙平底棉鞋。

    他坐在審訊椅上沒有絲毫的緊張,江怪進來之後,他反倒是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向江怪。

    李國斌看到江怪和方瓊走了過來,就站起了身指著對面的人說道:“這個人就是馮昌,我知道這個時候審訊他有些不合適,不過……”

    “不過局長真的是太著急了,急於抓住兇手趕緊破案,所以就……”李國斌壓低了聲音說道。

    隨後又顯得有些苦惱:“只是這個人的嘴很緊,我們問東,他說西,跟我們打游擊呢。”

    江怪強忍住沒有責怪李國斌,而是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說道:“李隊長,這裏就交給我吧,你先去休息一會兒。”

    自從上次江怪透過解夢測字破獲了幼兒教師被殺案,還有那個張斌的案子之後,李國斌對江怪是刮目相看,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只認為他是一個小混混了。

    再加上現在重案組的老大李教授這麼看重江怪,所以李國斌對他的態度就客氣了許多。

    “好,那這裏就交給你們吧。”李國斌點了下頭然後就出去了。

    江怪示意方瓊坐下,兩個人一起看向對面的馮昌。

    馮昌陰陽怪氣兒的說道:“怎麼?換人了?想打車輪戰?我可提醒你們,你們在沒有任何證據和任何正當理由的情況下傳授我,並且對我非法審訊,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方瓊說道:“馮昌,你給我老實點,既然我們能夠讓你到這裏來,那就說明,我們有你犯罪的證據。”

    “犯罪?證據?”馮昌揚了揚下巴,突然間哈哈大笑起來。

    “哎,我犯什麼罪了?剛纔那位警官一進來就說我殺了人,還殺了不止一個人,哎喲,這可太高看我了,連環殺手啊,還是最近網上爆火的玫瑰大俠,爲了正義剷除邪惡,我都不知道,我馮昌竟然成了玫瑰大俠了,哎兩位警官,你們是怎麼知道的?你們憑什麼認定我就是這個殺手?說來聽聽啊。”

    馮昌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那意思好像是說,反正老子沒有殺人,你們能把我怎麼樣?老子不怕你們。

    這幅模樣讓方瓊想抽他,但是想想實在是沒什麼底氣,因為到現在為止,他們確實沒有找到馮昌殺人的證據,至於江怪所說的,他已經破解了馮昌的殺人手法,方瓊卻有些不相信,因為她真的不認為那麼小的一個箱子裡會藏得下一個人。

    看到方瓊不說話,馮昌得意洋洋,好像已經佔據了主動,甚至臉上露出了挑釁的神情。

    “說話呀警官,怎麼啞巴啦?”

    方瓊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想發火,江怪卻制止了她,然後他站了起來,慢慢的朝著馮昌走了過去。

    他走到馮昌的身邊,微微的蹲下一點身體與他對視著,然後問道:“馮昌,你認識胡蝶嗎?”

    聽到胡蝶的名字,馮昌的表情明顯的有點變化,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但是這微小的變化卻逃不過江怪的眼睛。

    就算現在沒有馮昌殺人的證據,也必須得胸有成竹,絕不能讓馮昌佔據主動。

    “胡蝶?呵呵,這個問題之前的那兩個警官已經問過了,我認識胡蝶,我們從小一個村子的,不過這又能說明什麼呢?我跟她並不熟。”馮昌說道。

    江怪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睛:“你確定你跟胡蝶不熟?想好了再回答,胡蝶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但卻是一個很柔弱的女人,男人愛她,卻又忍不住的想要虐、待她,甚至爲了她去犯罪,去殺人。”

    “有人殺了胡蝶,她死的很慘,被刺了三十多刀,鮮血流了滿地,有人虐待胡蝶,用繩子把她捆起來,用鞭子抽她,把火熱的臘油滴在她的身上,有人曾經欺負過胡蝶,在她流浪的那段時間,那個人把她囚禁在窯洞裡,變著法的折磨她。”

    “胡蝶死了,恐怕連她自己都想不到,她死了多年之後,有一個人卻舉起了屠刀為她報仇,那些虐待她的人,折磨她的人,殺死她的人,都要付出代價,哪怕是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他們也要付出血的代價。”

    “我相信為她復仇的這個男人,纔是真正真心愛她的人,他爲了她,不顧一切,甚至陷入瘋癲的狀態,接連殺人。”

    馮昌的表情凝固了。

    江怪慢慢的把臉湊到他的面前接著說道:“那個為她復仇的人就是你,馮昌,對嗎?”

    馮昌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看,然而片刻之後,他突然間惡狠狠的喊道:“胡說,你胡說八道,我跟她並不熟,我憑什麼爲了她去殺人?你這是誹謗,你胡亂的安了一個罪名給我,你們警察就是這麼辦案的?”

    江怪慢慢的站起了身體,雙手背在後麵,繞著他轉了一圈。

    “馮昌,如果你不是兇手,你的情緒為何如此的波動?你為何如此激動?”

    “我……你們污衊我是殺人兇手,想把罪名安到我身上,想讓我死。”馮昌說道。

    很快他又開始笑了起來。

    “呵呵呵呵呵,你們太小看我了,你以為硬把這個罪名安到我的頭上,我就會認了嗎?你們這是非法指供騙供和誘供。”

    馮昌重新變得鎮定了起來。

    但是剛纔馮昌的情緒變得激動,這說明他心裏有鬼,他其實並不像他裝的這麼鎮定,現在只需要找一個突破口,撕破他的偽裝。

    江怪揹着雙手站在馮昌的面前,然後說道:“馮昌,先來說說,你是怎麼殺害李強的吧?那天晚上李強跟朋友喝了酒一直到深夜,而且臨走的時候一個朋友還送了他一箱茅臺,一共五瓶,裝在一個紙箱子裡,李強先是把這一箱茅臺放在了車後座上,然後去和朋友道別,而你就趁著這個機會溜達了他的車裏,將箱子裡的茅臺酒拿了出來,然後自己躲進了箱子裡。”

    “李強開車回到家裏,抱著那個箱子上了樓,他是個酒鬼,平時難得喝到這樣的好酒,所以到了家裏之後,他迫不及待的就把箱子開啟,結果發現箱子裡裝的不是茅臺酒,而是一張人臉,他看到了你的臉,嚇得癱倒在地上。”

    “你從箱子裡出來,輕而易舉的就制服了李強,你把他拖到臥室,將他控制在床上,然後對他實施了折磨,你選擇了一種很殘忍的方法,讓他身體的骨骼脫臼,然後……”

    “等等,警官,你說我藏在了那個酒箱子裡,請問那個酒箱子有多大?長度有多少?高度又有多少?額讓我想想,你說的這個酒箱子應該很大,至少有一兩米長吧,寬度應該也有一米多,要不然的話怎麼能藏得下一個人呢?”

    “哎警官,能讓我看看那個箱子嗎?”

    方瓊的臉色有些變了,因為她一直就認為那箱子裡不可能藏得下一個人。

    江怪的臉色卻沒什麼變化,他說道:“那個盛酒的箱子沒有那麼長,也沒有那麼寬,按常理來說不可能藏得下一個人,但是你卻可以,因為你用了一種超乎尋常的方法。”

    “額?是嗎?警官,你這是什麼意思呀?難道你說的那個箱子其實很小還不到半米,或者是更小,不可能藏得下一個人,但是我卻能夠藏到裡面,因為我用了一種超乎尋常的方法,那麼請問警官,我用了什麼超乎尋常的方法?難道我一個大男人會把自己變小?然後藏在那個箱子裡?哈哈,警官,你不會得把我當成孫悟空了吧?”

    “我已經猜到你是用什麼方法把自己變小,然後藏在那個箱子裡了。”江怪說道。

    “額,是嗎?那警官你說來聽聽啊,不過我提醒你,你可想好了再說,如果你沒有證據,或者不能證明你說的話是對的,那麼我會告你誹謗。”

    江怪正要說什麼,方瓊卻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馮昌,注意你的言辭和態度。”

    然後方瓊快步的走了過來,對著江怪使眼色,示意他不要說,因為如果在沒有證據或者是沒有得到證實的情況下,有些話說出來,是要承擔責任的。

    江怪深吸了一口氣,雖然他心中已經隱隱的破解了馮昌的作案手法,但現在還沒有得到證實,他猶豫著要不要說,因為馮昌這個傢伙太狡猾了,如果沒有證據的話說出來,被他抓住把柄,倒打一耙,那麼自己將陷入不妙的境地。

    “好吧,我們換個話題。”江怪終於決定先不說,然後轉移一下突破口。

    可是馮昌是何等的狡猾,他像是一個得勝的將軍一樣得意的笑了幾聲說道:“這就對了嘛,沒有證據的話千萬不要說出口,你們當警察的要對自己的話負責。”

    江怪突然有些怒了,在馮昌面前始終無法掌握主動,這是他的失敗。

    “馮昌,你不是要證據嗎?好,我給你證據。”

    江怪快步走了過去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在沒有得到證實的情況下,我不敢說你是用什麼方法藏在那個箱子裡的,但是我卻有證據證明你在那個箱子裡呆過,我們在那個盛酒的箱子裡發現了一根毛髮,已經送去技術科了,應該很快就會有化驗結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應該就是你身上掉落的頭髮。”

    聽了這話,馮昌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

    他在心裏想,怎麼可能?我不可能遺落任何一件東西在現場。

    就在這時方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起電話,片刻之後她臉色有些難堪對著江怪說道:“技術科的同志打了電話,那個毛髮的化驗結果已經出來了。”

    馮昌的臉色又變了變。

    可是緊接著方瓊就不自覺的壓低了一點聲音認為有些尷尬的說道:“那個毛髮不是人的頭髮,是狗毛。”

    什麼?聽了這話江怪差點跳了起來。

    在箱子裡找到的那根毛髮是狗毛?不是兇手身上的毛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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