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五章 現場
“馮昌?”
“江怪,你這是直接把兇手的名字給解出來了嗎?”
“真的假的?竟然直接把兇手的名字都給解出來了,準不準呢?”南雪有點懷疑。
“至於兇手是不是這個馮昌?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嗎?”江怪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而且成竹在胸,他緊接著又說了一句。
“我敢肯定以及確定,兇手就是這個馮昌。”
張東來對著王三毛的母親問道:“老太太,你兒子是否認識一個叫馮昌的人,或者你是不是聽你兒子說起過這個人的名字?”
老太太搖了搖頭:“沒有,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是這個人殺了我兒子?這個人是誰呀?他為什麼要殺我兒子?“
“我們會查清楚的,您放心。”
方瓊說道:“現在只知道一個名字,想要根據這個名字查出兇手的具體資訊,恐怕有點難呢,這全國上下叫馮昌的人有許多,總不能一個一個的排查吧。”
江怪說道:“不用這麼麻煩,我之前不是說了,李強、王三毛,還有這個李晨和袁麗,他們的死基本上都和胡蝶有關,兇手是爲了胡蝶,所以才殺死他們的,因此兇手和胡蝶之間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密切關係,只要著重排查蝴胡蝶的人際關係,就一定能夠查出這個叫馮昌的人。”
“可是如果這個人隱藏的很深怎麼辦?之前我們已經查過了,並沒有查出與胡蝶關係密切的人呢。”
“就算是隱藏的再深也會留下痕跡。”江怪說道:“沒查到,只是查的不夠細緻罷了。”
李教授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還記得羅卡定律吧,凡有接觸必留痕跡,這個人跟胡蝶關係不簡單,他們肯定認識很久或者是密切交往很久,那麼就一定會留下大量的痕跡,我們只要查就一定能夠查出來。”
張東來立刻站了起來:“李教授,這個我讓李國斌去查,就算是翻個底朝天也要把這個馮昌給我揪出來。”
李教授點了點頭。
大偉說道:“那我們現在就只剩下等了,等著什麼時候把這個馮昌給揪出來了,這個案子也就破了。”
江怪卻抬起兩根手指搖了搖:“NO,NO,NO,你這麼想就錯了,就算現在把馮昌給揪出來了,他如果不承認他殺了人,我們也拿他沒辦法,所以現在,儘管已經知道殺人兇手肯定是這個馮昌,我們也得儘快的去查詢證據,破解他的作案手法,這樣等到這個馮昌被揪出來的時候,才能夠和他對證,不怕他不承認。”
眾人都點了點頭,覺得江怪說的有道理。
江怪把目光轉向了方瓊。
“方大美女,有沒有興趣再跟我去看看現場?”
“還要去看現場?”方瓊有些不解:“李強,王三毛,還有李晨和袁麗他們被殺的現場,我們技術科的同志都已經勘測過好多次了,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
“還記得剛纔李教授提到的羅卡定律嗎?”江怪笑了笑說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法國法醫學家、犯罪學家艾德蒙·羅卡建立的理論,其理論在於“凡兩個物體接觸,必會產生轉移現象”。”
“其用於犯罪現場調查中,行為人必然會帶走一些東西,亦會留下一些東西。即現場必會留下微量跡證。”
“羅卡說過,他站過的所有角落,他碰過的所有器物,他留下的所有東西,即使他毫無意識,也會留下一個對抗他的沉默證人。不僅僅是他的指紋和腳印,他的頭髮、他衣服上的纖維,他碰碎的玻璃,他留下的工具,他颳去的塗料,他留下或採集的血液或精液,這些都不會完全消失,只有對其尋找、學習和理解的人為錯誤,纔會減損它的價值。”
“所以我說兇手犯罪的證據還在現場,就看你怎麼去發現和尋找了。”
“好吧好吧,我被你說服了。”方瓊站了起來。
“走吧,我們立刻去現場。”
二人走出會議室,方瓊說道:“江怪,我發現你不僅會解夢測字,而且你在一些破案的理論上也有自己獨特的見解啊。”
“好歹被老爹逼著上過三年的警校,雖然沒什麼興趣,但其實學的東西也不少,不過獨特見解談不上,只是借鑑罷了。”
方瓊看著江怪那有些小帥的側臉,心裏突然間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忍不住說道:“一開始張東來說你是一個自甘墮落的小混混,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也是這麼以為的,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啊,你比我想象的要棒的多。”
“所以永遠不要被表象所迷惑。”江怪說道:“就像這次的案子,兇手殺了人之後故意在現場留下紙條,讓大家都以為李強是因為欺辱婦女被殺,王三毛是因為禍害鄰居被殺,李晨和袁麗是因為虐待孩童被殺,但其實都不是,這只是表象,恐怕他們真正被殺的原因是因為,胡蝶。”
兩人很快又來到了李強的家裏,也就是李強被殺的地方,這裏的民警已經撤走了,因為李強除了張美香這個前妻和他的女兒之外沒有別的親人,所以,這個地方除了警察之外一直沒有人來過。
兩個人像是第一次進入現場一樣,小心翼翼。
江怪則立刻進入工作狀態,十分認真的在屋子裏查詢起來,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十多分鐘過去了,沒有查到什麼有用的痕跡,江怪回到客廳,目光突然間在客廳上的那幾個紙箱子上定格。
實際上客廳的一角堆著大約十幾個紙箱子,有大的有小的,從箱子的外包裝來看,裡面應該是盛酒的。
“這裏為什麼堆著這麼多箱子?”江怪一邊問了一句,一邊朝著那些箱子走了過去。
“額,這些都是盛酒的箱子,李強是個酒鬼嘛,簡直是嗜酒如命,所以他會把成箱的好酒搬回家裏,當然有些也是別人送的。”方瓊正在檢查茶几上的一個菸灰缸。
江怪戴上手套,擺弄起那些箱子來,他發現這些箱子大部分都是用來盛放南河大麴,二鍋頭等一些中低檔次的酒,但是在最邊上的一個箱子,外面竟然印著飛天茅臺的字樣。
江怪立刻喊來了方瓊,指著這個飛天茅臺的酒箱子說道:“你看,其他的這些酒箱子裡面裝的基本上都是中低等的白酒,只有這個箱子裡面裝的是飛天茅臺,這隻箱子至少能夠容納五瓶飛天茅臺,飛天茅臺一瓶的售價是在一千以上,這一箱子至少也得六七千了,李強雖然是一個城管隊長,但是以他的收入能喝得起這麼貴重的酒嗎?”
“你看這個酒箱子明明是新的,箱子口這邊是剛剛被拆封不久,裡面的酒卻已經沒有了,李強這麼快就把裡面的酒喝完了嗎?”
“據我所知,越是嗜酒如命的人越愛惜好酒,像李強這樣的人,平時只能喝一些中低檔的酒,現在有了一箱茅臺酒,他肯定不捨得喝,就算是喝也不捨得一下子喝完,所以短時間內這箱子裡的酒不可能沒有。”
“你懷疑這箱酒有問題?”方瓊想了想之後說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從當時的監控錄影上來看,案發的當晚,李強開著車回家,把車停在停車場之後,從車後坐搬出來一個箱子,就是這個茅臺酒香,然後他搬著這一箱酒上了樓。”
“你的意思是說這一箱子酒是案發當晚他剛剛搬回家的,那裏麵的酒怎麼就沒了呢?他不可能一下子就把裡面的酒喝完,或者是他把裡面的酒拿了出來,藏在了別的地方?”
“沒有,當時我們讓人查過,這裏麵的酒沒有被藏在別的地方,至少在這個屋子裏沒被發現,我當時懷疑李強搬的這個箱子是個空箱子,裡面根本就沒有茅臺酒。”
“空箱子?當時的監控錄影呢?我需要看一眼。”
方瓊立刻給大偉打了一個電話,沒多久,大偉就把那段監控錄影發到了方瓊的手機上,方瓊開啟之後遞給江怪。
江怪盯著那段監控錄影,看了起來,錄影上顯示,案發當晚十二點多,李強的車開進了小區,停在停車場之後,從車後座搬出來一個酒箱,然後就進了電梯上樓回到了自己家裏。
江怪說道:“這箱子裡不可能是空的,你看,如果是個空箱子,李強搬著的時候不可能這麼吃力,應該是很輕鬆的狀態,但是現在,影片裡的李強搬著箱子明顯身體略微往下墜,向下用力的感覺,他一個身強體壯的大男人搬著箱子都覺得有點吃力,說明箱子裡有重物。”
“這麼說是我猜錯了,這箱子不是空的,裡面真的放著五瓶茅臺酒,照這麼看,李強是搬著這一箱子茅臺酒回到屋裏,之後就沒再出來過,然後就被害了,那這箱子裡的茅臺酒去哪兒了呢?”
江怪緊皺著眉頭,默不作聲,然後他一遍一遍的回放這段監控影片,片刻之後他才舒展開眉頭說道:“或許我們都想錯了,這箱子裡確實裝了東西,但有可能裝的不是茅臺酒,有可能是一個人。”
這話一出,方瓊猛地一愣。
“箱子裡裝著一個人?你不是想說箱子裡裝的是兇手吧?”
“沒錯,這正是我想說的,這是一個密室殺人,我們一直奇怪兇手是怎麼在門窗緊閉,又沒有別的通道的情況下,進入到屋內作案,隨後又悄無聲息的離開的?我想可能是兇手提前藏在這個酒箱子裡,被李強搬進了屋,殺了李強之後,又重新躲在這個箱子裡,一直等到第二天李強的屍體被他的前妻張美香發現,兇手這個才趁著張美想把門開啟的時候悄然離開。”
江怪的推理直接把方瓊給震驚了,不過片刻之後她使勁的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這箱子裡怎麼可能裝的下一個人呢?那是一個大活人呢,就算是一個小孩兒,也不太能裝進箱子裡。”
江怪沒有回答,只是蹲下身開始檢查那個箱子,過了好大一會兒,他突然間叫了一聲,然後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從箱子裡捏出了一個東西。
“你看,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