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飄搖
一陣溫暖溼熱像一條小蛇一般鑽進了秦肆年的耳朵,他忍不住叫了出來,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蕭弘文特別能抓住他的敏感點,別的時候也就算了,現在蕭弘文的下屬就站在巷子口欲言又止進退兩難,這讓秦肆年更是羞紅了臉。“滾。”
蕭弘文對待掃他興的下屬向來沒有耐心,要是那人再多說一句,可能就要被從天而降的一道電光劈成焦屍,可能是事發實在緊急,那下屬竟然是個不怕死的,他雙手捧著一隻遍體通紅的傳訊靈鳥,急急道:“公子,屬下無意冒犯!可您關閉了與皇宮連線的傳訊靈路,屬下們接了報不敢怠慢,只能第一時間送給您!”
秦肆年聽到蕭弘文在自己耳邊重重地出了一口氣,知道他是強行壓制了自己的慾望,所以秦肆年抬起手安撫地摸了摸他寬闊的脊背,低聲道:“去處理正事吧弘文,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蕭弘文像得到了莫大的安慰一般,這才念念不捨地離開秦肆年,給他整理好衣物,這才從暗巷裡走了出來,接過那隻紅色靈鳥,猶豫了半晌,他才五指一合,讓那靈鳥潰散成一道流光飛入額心。
秦肆年走上來,探尋的地盯著他,只見蕭弘文長鬆了一口氣,以輕鬆的口吻道:“無妨,要打仗了而已,父皇叫我們不要回宮,直接去漢沽關領兵迎敵。”
“呵……”那送信的將士倒吸一口冷氣,他官職不比蕭弘文小多少,多少也有些渠道獲知信裡的內容,就在樓方郡時疫的這些天裡,西靈土糾集五十萬大軍壓境,不知以什麼方法以零傷亡的部隊度過了不周山,與三大世家正面交鋒起來,烽火陽元軍是**,沒有帝君的表態,那其他仙門還不敢貿然迎敵,現在帝君的詔令已經下達,命令國公子蕭弘文率軍三十萬應戰漢沽關,與三大世家聯合起來,退敵不周山以西,甚至連軍餉糧草都已經押送到位,只等蕭弘文這個大帥披甲號令了。
饒是這樣,蕭弘文那輕鬆的語氣就好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更何況西靈土的獸修們一個個以一當百,己方的兵力還遠遠不如對方,這讓他獲知訊息的時候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師父,我不用請旨了,東靈土最驍勇的將軍,和最聰明的供奉,要去漢沽關保家衛國了。”蕭弘文衝秦肆年眨眨眼。
漢沽關外平原
“尊上,我們駐紮在這裏會不會太過空曠了啊,弟兄們的營火連成一片,還有那些夜行的兄弟們到處亂竄,實在是有些高調啊。”一隻皮毛斑駁的九尾狐獸修穿著一身甲冑,面有愁色對大馬金刀坐在主位上的應龍道。
“那有何妨,既然我應龍帶著這麼多人跋山涉水來到這,就是要讓東靈土那無知小兒知道,和本尊作對的下場,上次會晤的時候在本尊面前趾高氣揚,本尊這就讓他看看誰纔是生靈土的主宰,更何況……”應龍頓了頓,一把捏起了正在給他勘酒的侍女的臉仔細端詳起來。
那侍女化形的修為極高,她本體是一隻桃花妖,自帶一股醉人的花香,現在又生得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被應龍霸道地挑起下巴,不禁更加紅了臉,越發光彩照人。
“嘁!真醜!”應龍突然甩開了那侍女的臉,嫌惡地擦了擦手,那侍女滿臉委屈還不敢反抗,只得楚楚可憐地看著應龍。
“下去!以後眼睛不許再化成那樣!”應龍呵道。
那九尾狐謀士心領神會,都傳應龍在案牘鏡裡看到了心愛的女子是東靈土的公主,這個花妖當真是化形的本領登峯造極,恐怕是聽著流言真的化出了東靈公主的幾分神似,這才引出了應龍的不悅,自古戰爭都起源於男性對美色的爭奪,還真是不假,應龍接下來的話更是證實了這一點。
“更何況,東靈公主都是本座看上的人,踏平了東靈土,看在公主的面子上留蕭煬那無知小兒一個全屍。”應龍又霸氣地坐回座位上去,邪魅的面孔英俊逼人,在黑夜裏散發著危險又誘惑的鋒芒。
“報!”帳外撲稜翅膀的聲音傳來,正是傳令的獸修。
“有一個人類女子在我方陣之前,要求見尊上。”
“人類女子?她是何來頭?”九尾狐問。
“她說見了尊上才告知。”
“尊上,小心為妙。”九尾狐謹慎地建議應龍。
“怕什麼,一個小小女子能在我面前翻出什麼浪花來,說不定……是她呢!”應龍的語氣裡暗藏興奮,獨身闖東靈土大營,像是那個小丑妞會幹的事!
“帶上來!不必搜身。”應龍囑咐道。
不一會帳內就走進來一個穿著白色披風的女子,可當那女子摘下兜帽的時候卻讓應龍大失所望,並不是他期待的那張臉,這女子雖然也極其淡雅端莊,可確實和應龍心裏的人相去甚遠,可應龍敏銳的感官卻在空氣中捕捉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
“小女子嬋娥,是東靈土的一位賣瑤琴為生的生意人,近日來到應龍大人的軍隊裡,是想告訴大人,我家主人有意投誠,若是應龍大人同意,可裏應外合,直取東靈土國都花重錦官城。”
那女子並不怯場,大方地應龍行了個欠身禮,九尾狐站在一旁上下打量了打量她,若有所思。
“你家主人?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和尊上談條件的。”九尾狐問道。
“那是自然,應龍大人身份尊貴,自然不會相信一個民間女子的話,只是大人可聽說過,青玉案?”
“你是青玉案的人?”應龍低沉著聲音,這個組織就像一個個打在生靈土大路上的暗柱,應龍有好多打入東靈土的內線都暗中被青玉案拔出不少,且神不知鬼不覺,現在連西靈土竟然也混入了青玉案的人,這些人有獸修有人類,竟然一時讓人真假難辨。
“是,想和大人合作的,正是青玉案的主人。現在大人能聽我一言了麼?”嬋娥突然笑了起來,她似乎嫌棄熱一樣,彈琴的柔荑一挑,那雪白的披風就落在地上,露出她身下輕薄的衣衫,頓時間,應龍感覺空氣中那股熟悉的氣息更加濃烈了起來,像是一把鑰匙,能夠開啟一把記憶的大鎖,應龍又眯起眼睛仔細看那女子的眉眼,的確不是公主,也沒有易容的痕跡。
“大人不信我是代表我家主人來投誠的,可以看看我帶來的禮物。”嬋娥上前一步,笑容溫婉明媚,可她兩手空空,輕薄的紗裙裡也沒有攜帶東西的痕跡,應龍和九尾狐都好奇地湊近了她。
禪娥腰側的繫帶鬆鬆垮垮,只消指尖一挑就散了開,應龍挑眉,饒有興趣地看著禪娥動作利落地脫了自己的紗裙,露出只著這赤色肚兜的身體,修長纖細的身體散發出淡淡的微香,她轉過身去露出光裸的脊背,長髮微晃,禪娥將長髮撩起,應龍和九尾狐頓時被她背上起起伏伏的圖案吸引了,那蜿蜒的疤痕線條微微凸起,極細但數量極多,隱隱構成了一副圖案。
“這……這是!”九尾狐驚訝地嘆道。
“正是,漢沽關的地圖可,以及可能佈防的城防。”禪娥微側臉道。
“你這女子倒有幾分膽魄,把這副地圖刻在身上,為何不以書信相贈,免得美人受苦。”應龍道。
“書信容易丟失損毀,刺在禪娥身上就丟不了了,我家主人把禪娥送給大人,可見青玉案之誠意。”
“呵,”應龍冷笑了一聲道:“青玉案拔了不少本座在東靈土的眼線,戰時卻來投誠,我怎麼能確定你們不是想借機打探我軍情報,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呢?到時候蕭弘文大軍鉗制著我軍主力,青玉案在給我來個裏應外合,本座腹背受敵,還不任你們這些修士魚肉?”
說著他彎下身把那輕薄的紗裙拿起,給禪娥披在肩上,眼中玩味的意味濃厚。
“既然大人看不上這份禮物,那禪娥就告辭了。”禪娥動作迅速的穿好衣服,剛要抬腳門外就涌進來兩個面容猙獰的獸修,大張的嘴裏滴著口水,笨重兵器相撞就擋住了禪娥的去路。
“大人這是何意?既然不收禮物,又不放禪娥離去,這是要與青玉案為敵?”禪娥的面色看不出一絲慌張,氣定神閒的樣子讓應龍也不禁在心中暗暗欣賞。
“姑娘和你們家主子都是高看了本座的氣度,你既然來了,就別回去了。”應龍一揮披風轉過身去,示意那兩個手下拿下禪娥,可耳邊卻突然響起了極細的絲線破空的聲音,緊接著自己喉間一痛,被什麼東西割破了面板。
“呵呵,姑娘果真是有備而來。”
身後沒有兵器的響動,顯然是營內的幾人都被禪娥用這極細的絲線制住了。
“大人不仁,雖然主人明確說了不許傷你,但是禪娥爲了有命回主人身邊覆命,得罪了。”禪娥溫柔的聲音突然變得冷酷起來,應龍只覺得喉間的溫柔絲更加用力地勒入了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