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你沒有聽見李小娘和肆年的談話嗎？肆年其實是個男的，而且他和王爺，還沒有圓房呢。也就是說，王爺根本不知道年丫頭其實是男兒身。咱們去弄些**下在王爺茶盞裡，不是自然而然地，那年丫頭的性別就暴露啦！”柳姨娘壞笑了幾聲。

    這柳姨娘，就嫉恨肆年的母親能得到將軍的寵愛。因為她生的是女兒，是全家上下的寶！

    這輩子，柳姨娘的風頭也算是被李姨娘給搶勁了，她一定得報復回去！

    讓所有人都知道，肆年是個男人。到時候想必將軍也會知道，可有的李姨娘母子好果子吃了！

    “是，奴婢這就去外面藥鋪偷偷買些**來。”

    柳姨娘再三囑咐著：“切記，要悄悄地，莫要打草驚蛇！”

    “是！”

    “你們將軍府裡的兵器，倒也是稀奇，這彎道，是西域進貢來官家賞賜的吧？”蕭弘文在倉庫裡頭走來走去，不停地欣賞著這裏的兵劍。

    秦肆年不理解地問：“我哪知道，這東西有什麼好看的？”

    “真是迂腐，這些東西，在戰場上殺的可都是敵人。你看這彎刀的做工，可真是精緻啊！”蕭弘文細細用手撫摸著上面的雕刻，一邊誇讚。

    秦肆年從小都被灌輸自己是個女孩的思想，所以這些東西，他並不感興趣。

    倒是那些小首飾，他還覺得挺好看，便一直翻翻找找的。突然看見了以前織布的機器，便上去試著再織了起來。

    蕭弘文聽見織布機的聲音，回頭看了看，看見秦肆年在織布，覺得新奇：“你還會織布啊？”

    秦肆年點了點頭：“對啊，我小娘教我的，以前沒事就每天織布消遣日子。”

    蕭弘文走進看了看，摸著那布料，忽然問：“這…，這可是蜀錦？”

    秦肆年抬眼看著他：“你也知道蜀錦？”

    “自然是知道的！我怎麼沒有想到呢…，蜀錦…”蕭弘文似乎是發現了什麼。

    蜀錦，可謂是寸錦寸錦，最熟練的匠人一天也只能織出個七八釐米，若是鼎力發展錦繡工業，用這蜀錦來換取重金。那麼充盈國庫這件事情，是綽綽有餘啊！

    秦肆年看見蕭弘文笑的這麼開心，有些不理解：“怎麼了？”

    蕭弘文一把抓住了秦肆年的肩膀問：“你…，你可還認識會織蜀錦的匠人？”

    “自然認識，我小娘的家鄉就是在蜀地，那裏很多人都會蜀錦，只不過蜀錦太麻煩了，需要兩個人配合的天衣無縫才行。一個要在上可有面挽花，一個要坐在下面織錦。”秦肆年如實說了出來。

    “是嗎？蜀地！”蕭弘文笑了笑，又問：“那你可有織完了的蜀錦？”

    秦肆年點了點頭：“有，我屋子裏麵多的是，還有我嫁給你時，那個嫁妝裡面就有我小娘給織的蜀錦。對了，你問這個幹嘛？”

    蕭弘文眉尾瞬時舒展開來：“官家把賑災的任務放我頭上了，讓我想一個既能賑災又能充盈國庫的法子。可是我找了半天的古籍也沒有找到，今日恰巧看到這些蜀錦，便又萌生了想法。”

    原來一些法子，是要在生活中尋找的，光是死記爛背看那些古籍，是沒有用的。

    方纔他還說肆年迂腐，看來是自己迂腐纔對。

    不過說到底，還是感謝肆年地。要不是他想家了吵鬧著來將軍府，他也許也不會用發展錦繡也來維持國家生機吧。

    秦肆年撓了撓腦袋，迷迷糊糊地說：“怪不得你今天早上像是瘋了一樣，原來是爲了這個啊。我是女人家，不懂這些，我只知道這蜀錦貴。”

    “哈哈，你還有多少這樣的蜀錦？快帶本王去看看！”蕭弘文眼睛冒光。

    “在我屋子裏呢，我帶你過去。都是些壓箱底的了，找不找得到還不一定呢。”秦肆年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塵，準備帶著王爺離開這兒，去自己住的閣院裏頭。

    到了屋子裏，秦肆年便開始了翻箱倒櫃，這蜀錦也有些念頭沒有用了，放哪兒都不曉得。

    終於，翻光了櫃子，在箱底瞧見了那幾匹蜀錦。

    “找到了，在這兒呢。”秦肆年擦了擦汗，講那幾匹蜀錦給抱了出來。

    看樣子留的不少，加起來一共五六匹子布，大多都是秦肆年以前和小娘一起織的。

    蕭弘文鋪開一些，看了看花樣，這成色，可真不錯啊！

    “呵，不錯！不錯！”蕭弘文一把將秦肆年攬在了自己懷裏，高興著說：“真是多虧你了，不然三日後在朝廷上，丟臉的人就是我了。”

    秦肆年忽然間的恍然大悟，一把將蕭弘文給推開：“啊？你不會是想發展把我織的蜀錦給賣掉充盈國庫吧？”

    “哈哈，哪有。我是想發展一下蜀錦工業，把蜀錦發揚光大。這樣一來，既充盈了國庫，蜀地那邊的百姓也能跟著發一些小財。肆年，你覺得怎樣？”蕭弘文輕輕一笑，看著秦肆年。

    “這樣啊，我支援你！蜀錦確實是一個好東西，這技藝可不能丟，你這樣也算是兩全其美吧！”

    蕭弘文點頭說：“嗯，明日上朝的時候，我就把這個說出去，看看官家同不同意。要是同意的話，你願不願意陪本王去一下蜀地，到那兒看看，開通蜀錦的銷路！”

    “可是蜀地離這兒這麼遠，一路上免不了馬車奔波，還不如我留在王爺府睡大覺呢…”秦肆年愁眉苦臉，看著這樣子，是不想去了。

    “肆年啊，你不想跟我一起去蜀地嗎？可是你懂這個，本王不懂，你去了也好幫襯著些。”

    秦肆年頓了頓，說：“那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你說！”

    秦肆年高昂著頭，交叉著兩隻胳膊，坐了下來，看著蕭弘文說：“你讓我扇你一巴掌，要是不行的話，讓我抽你兩鞭子。”

    “你…！”蕭弘文簡直要氣死了，這種話是他秦肆年也能說出來的？

    他這明顯就是，就是嫉恨當初蕭弘文抽了他兩鞭子，扇了他一巴掌，現在趁機會又想著報復回來！

    “怎麼？就允許你隨隨便便抽我兩鞭子，我就不能還回來了？上次是你冤枉我，我拉二胡是準備著去宮裏表演的，卻被污衊成了邪術，我還委屈呢！”秦肆年悶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真是一提起來這事心裏就委屈的慌。

    “本王知道是冤枉你了，上次不也跟你道歉了嗎？還有昨日夜裏，你也打了本王一巴掌，算是扯平了！”他轉頭瞥了一眼，面色一沉。

    “我不！不能扯平，我是輕輕打的你一巴掌，而你上次打我，把我的臉都給打腫了，冰敷了兩天才消下去的…”他小聲嘀咕著。

    這…這這這…

    他是當朝王爺，要被自己的一個妾打臉，這算什麼啊？

    被傳出去了，豈不是要人笑掉大牙？

    蕭弘文瞧了瞧他，眼神陰鬱：“那你捨得打本王？你不害怕嗎？我可是王爺，是皇親貴族，你敢打我的臉，這本就是死罪。昨日哪怕是你輕輕扇了一下本王，也該判你死刑的了，可是我並沒有計較。你現在還敢以牙還牙，想報復回來？”

    “有什麼好怕的…，不都是人嗎…”秦肆年小聲自言自語著，坐在床上慢悠悠踢著腿。

    蕭弘文聽見了他那一聲自言自語，悶了一口氣，訓斥道：“你還敢再提！”

    秦肆年咬了咬牙：“行，不打你也行。但是，你得休了我！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服氣！”

    蕭弘文目光一冷，臉色也沉沉的，散發著陰鬱：“你還想著讓本王休你？跟著我有什麼不好，你就非得躲著嗎？我到底是怎麼了？我哪裏沒有做好你說！”

    “沒有！我就是不想跟著你。你把我送人吧，把我送人也行！不論你要送給誰，是貧苦的還是富貴的，我都能接受！”

    秦肆年心裏委屈了一陣，其實給誰當妾都行，就是不能給蕭弘文當妾，肆年是男人…

    王爺是皇親貴族，他是尊貴的，是有至高權利的！他想殺了秦肆年，殺了小娘，那都是撿小事！

    而且蕭弘文是城府深沉的，他的心機與別人不一樣，他心狠。早就聽說他十歲從軍打仗，如今他現在都二十有三了，打打殺殺十餘年，叫誰不害怕？

    “你為什麼不想跟我？你…，你莫不是，是嫌棄本王不給你王妃的位置？還是說，你將軍府的女兒，不該只當一個妾？”蕭弘文眉頭的川字紋十分明顯，不停晃著秦肆年的身子，他只想知道是為什麼。

    “沒有！我…，你能不能別問了，你就休了我吧！”秦肆年往後縮了縮，趴在床上哭了起來。

    他要真是女人就好了…，真是女人就好了…

    蕭弘文看見他哭，心一下子揪了起來：“你好歹給本王一個理由吧？你什麼也不說，本王到底休你做甚？”

    “別問了…，別問了，肆年有苦衷。”

    蕭弘文心中一緊，到底是什麼苦衷，讓秦肆年發了瘋似的想離開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麼啊？

    “唉。”蕭弘文長嘆了一口氣，坐在了凳子上面盯著他。

    可是若真的休了秦肆年，蕭弘文倒有些捨不得了。肆年挺好的，就淘了點。淘點兒也好，整個王爺府都熱鬧起來了。

    蕭弘文心裏幾次都想封肆年為王妃，可是奈何自己也耽誤了雲霜。自己也答應雲霜了，等他過了十五歲的生辰，就娶了她做王妃。

    一邊是他心愛的肆年，一邊又是跟了自己四年多的雲霜，到底該怎麼辦？要是娶肆年為王妃，那就是負了雲霜。若是娶雲霜為王妃，可是蕭弘文自己的心也不甘。

    這時，有丫鬟送來了熱湯，看見蕭弘文行了個禮：“王爺，我們家姨娘吩咐了，讓給您送些夜宵。”

    “好，退下吧。”蕭弘文冷冷的點點頭。

    他拿起碗，用勺子盛起熱湯，端在了秦肆年跟前去：“來，起來喝點兒吧。”

    “我不喝。”秦肆年整個頭埋在被子裡。大夏天的，捂了一頭汗。

    蕭弘文拉著衣服試圖拽他一下：“別哭了，你也不怕悶死。”

    沒辦法，蕭弘文只好自己喝一口熱湯，假裝吧唧吧唧嘴：“嗯，真香。你要是不喝，我可就要喝光了。”

    “我纔不稀罕呢，你想喝就喝唄！”秦肆年抹了抹淚，悶在被子裏實在是熱，氣的一把掀開被子，坐在了床上。

    這大晚上的，秦肆年只吃了午飯，現在的肚子也有些餓了，慢慢穿上鞋走到桌上，發現湯沒有了。

    他看著蕭弘文便質問：“你怎麼都喝光了！”

    “是你自己不喝了，我這一喝也停不下來，就都給喝光了，本來也就沒有多少…。你要是餓了，本王這就去外面吩咐給你再做些宵夜。”

    秦肆年擺了擺手：“算了，別麻煩了，你回去吧。”

    蕭弘文一臉懵的看著他：“回哪兒去？”

    秦肆年雲淡風輕道：“你自然是回王爺府啊，我想在將軍府再住上個幾天。”

    蕭弘文眼睛看向了窗外，又回頭來說：“這天都黑了，夜裏又看不清路，況且本王今天也沒打算走。你想在這兒住，本王陪著便是。”

    “我不管，你該上哪兒睡就上哪兒睡去，現在滾出我的房間！”

    蕭弘文心裏一緊：“你敢叫本王滾？

    秦肆年點點頭：“昂，難不成我要跟你睡一張床上嗎？”

    “睡一張床上又怎麼了？你是我的妾。本王知道你月事還沒完，也不會對你做些什麼的。”

    “我不要！”秦肆年立馬拒絕。

    蕭弘文戲謔的看了他一眼，便躺到了床上：“本王又不對你做些什麼？看把你給嚇得，就你那乾癟身材，本王纔看不上。”

    “切，誰稀罕你似的。”秦肆年突然瞥見了櫃子上的話本子，名為《男妾》。

    秦肆年小跑過去，將本子給拿了過來翻看個幾眼，又送到了蕭弘文跟前去：“你看，就是這本書，講的是兩個男子的故事！”

    “你給本王看這些做甚？不看不看！”蕭弘文立馬推開，閉上了眼睛，又嘲諷道：“這種汙穢的東西，也配入的了本王的眼？”

    “這個哪裏汙穢了？裡面講的是兩個男人的愛情，沒有那些汙穢的東西。”秦肆年認真給他解釋著，生怕被他給誤會。

    蕭弘文果斷閉上了眼睛：“那也不看，本王上次都說了，斷之癖是不行的！”

    “那假如…，我是說假如你納了一個男人當妾，你知道後會怎麼辦？”秦肆年渾圓的眼睛盯著他只看，想求一個答案，探一探底子。

    “不可能，我怎麼會納一個男人當妾呢！”他搖了搖頭。

    秦肆年再次強調：“我是說假如！假如你真找了個男妾，你該怎麼辦？”

    “我說，你是不是把話本子看多了？我要是納一個男妾，本王纔不會多憐惜，一定會殺了他！”後面那句，是蕭弘文故意這般說的。

    秦肆年不禁後背一涼，打了個哆嗦。

    忽然間，蕭弘文頭暈了一樣，眼底有些繚亂，迷迷糊糊地，還重影。

    他想起來，可這一下子，也有些站不穩了，眼看著就要倒下去。

    “王爺，你怎麼了？”秦肆年立馬跑過去扶他。”

    “起開！別碰我…”蕭弘文喘著粗氣，心底一陣子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