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殺退(上)
原來呂湘兒自入血海,根本不是其他人所想的那樣,自覺今日在難生還,為此連反抗的勇氣都捨棄了,同樣也不完全是,呂湘兒是爲了什麼大義而捨身,她之所以那麼做,更多的是爲了賭一把。
她所得傳承同樣也是吞噬一道,當她見識到了血海的厲害之後,因為一時間,也想不出更好的應對的方式,便把主意打到她所擅長的功法之上,縱然血海兇焰滔天,可是它的本質,依舊是由那些死去的人的精血為基石,如此儘管向前邁出一步,或許就是萬丈深淵,但是她呂湘兒,偏偏不會缺乏死中求活的勇氣。
呂湘兒是幸運的,當她發現自己的身軀,漸漸被邪血給融了之後,那時她的心早就沉到了谷底,甚至就在她昏死之前,還在那裏嘲笑自己,太過於想當然,小覷了那位重生的古修,至於後悔?其實她那個時候,已經沒有多餘的心神去後悔了,在那時她唯一念念不忘的,就是對自己,就這樣的死去的不甘心,且這樣的念頭,也僅僅只是,持續了瞬息之際,隨著她的過半身軀,被邪血吞噬,她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呂湘兒昏死之前,以為自己的一生就這樣完了,可是她完全沒有想到,本來以為必死無疑的自己,還能重新醒過來,且當她重新清醒過來之後,甚至都有些難以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原來此刻的她,已經能夠吞噬那些邪血為她所用,儘管還達不到,鯨吞虎咽的地步,可是僅僅是能夠吞噬邪血,拿來為自己所用這一點,就足以令她欣喜若狂。
當然此刻最讓她為之欣喜的,根本不是現在的自己,可以吞噬邪血為她所用,而是等她發現,她之前被邪血給融掉的肢體與器官,又全部復原,這簡直讓她差點沒有忍住,尖叫出聲,不管她呂湘兒的心機有多麼的深沉,她作為一個女人,且更是一直把自己的美貌,當成殺敵利器的她,又如何能夠不在乎她的容顏?
等她重新清醒過來的時候,其實如果不是,在第一時間,就發現自己先前,被邪血給融掉的肢體與器官,已經全部復原,那一刻就算是,呂湘兒知道自己這一次是死裏逃生,甚至還從中得到了不小的好處,但是要是從此之後,就要用那能嚇死人的相貌,去面對世人的話,或許那一刻她不會自己了結自己,但是她絕對會因為,這一場大變故,而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且如果不能找到讓她復原的手段的話,她絕對會因為心性扭曲,從而見不得,任何俊男靚女,且見一個必將,竭盡所能毀了對方。
呂湘兒在極短的時間內的心緒變化,別人自然無從知曉,此刻因為她的重新甦醒,使得戰局的天平,頓時向着他們這一方傾斜過來,那一刻不管是依然還困在血葬大陣之中的龐飛龍等人,還是急速趕來的張乙和巫族眾人,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欣喜異常的笑容。
龐飛龍等人因為看到了脫離危險的希望,所以欣喜之餘,更是發了瘋似的,開始對抗起了邪血,巫族看到了,重創“玉面公子”的機會,那一刻不管是巫族眾人,還是那條趴在黎殃肩膀上,現在變的極為亢奮的小蛇,其眼中都泛起了嗜血的血芒,要說對精血的酷愛,他們巫族絕對不會弱於任何一個種族,既然此刻已經看到了擊敗那“玉面公子”的可能,那麼之前令他們極為忌憚的邪血,在他們的眼中,自然就成了,讓他們垂涎不已的肥肉。
至於張乙?他越是靠近丹樓廣場,就越覺的那裏盤桓著的那股氣息,是那樣的熟悉,雖然此刻他依然不能確信,那隻把他推入“禁樓”的黑手,是否就是丹樓廣場上,正凶焰滔天的那個,與他有過一面之緣,但是此刻決然不是當初那人的人。
可是他卻因為此刻所嗅到的氣息,敢於肯定,自己前往這裏的選擇,決然沒有錯誤,哪怕那個熟悉又陌生的人,不是那隻黑手,其必然也會與那隻黑手,有著難以隔絕的關係,如此因為這樣的原因,他自然是,更不會再肯耽誤絲毫時間。
“該死!該死!”
“玉面公子”此刻幾近發狂,看到原本必勝無疑的局面,卻因為幾個小變故,一下子就崩壞到了如此程度,且此刻的他,同樣的看的出來,如果自己現在不趕緊下決定的話,等到那個他也看不透的人,以及巫族之人圍過來的時候,自己不僅優勢會全部喪失,且等到那個時候,自己因為需要面對,內外交加的局面,或許極有可能被重創,所以此刻的“玉面公子”,儘管有些氣急敗壞,但是作為一位千萬年的老妖,他自然知道自己該怎樣選擇,畢竟小不忍必亂大局。
但是別看這位重生的古修,心裏明白這一切,但是等讓去下定決心的時候,其卻根本就沒有他自己所想的那樣果斷,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眼看到了嘴邊的鴨子,轉眼之間不僅吃不上了,且原本那隻肥鴨子,此刻還有想要反噬自己的跡象,這樣的氣,能忍下的人不少,可是偏偏不包括這位,雄心萬丈的重生古修。
此刻的他,在那裏氣急敗壞的咒罵的時候,卻在那麼一瞬間,推翻了他本體還殘留的理智所作出的決定,兇性大發的他,堅定的認為,此刻的他必須要還以顏色,才能彰顯出他的厲害,才能出盡心中的惡氣。
古藍不僅恨這些,此刻把他逼入絕路的人,其實此刻他本體所殘留的理智,已經被邪與怨給吞噬的他,根本連死亡都不再在乎,此刻的他,心中有的只有毀滅,只有無盡的殺戮,他不僅要用鮮血染紅這座遺府,他更想要用無盡的血海,吞噬整個玄黃大陸。
“呂道友可有什麼不妥之處?”
古藍髮狠要殺盡,進入遺府的所有人,不過就在此時,那放才清醒過來的呂湘兒,卻在他即將爆發的時候,好似踏入血海時那般輕鬆的,重新出現在了龐飛龍等人的眼前。
邪血沾身,不死即殘,此刻走進血海之後,卻又完完整整的呂湘兒,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就算龐飛龍等人,暗自告訴自己,此人的身上,儘管有什麼大秘密,但是其決然不會,與陣法之外的那位有什麼關係,但是不管是誰,在面對此時的呂湘兒的時候,卻依然眼中滿是防備。
邪血給他們,帶去了刻骨銘心的教訓,別說此刻的他們,依然被困在陣法之中,哪怕他們能夠離開這座陣法,且活著離開這座遺府,等到多年以後,想起這座邪陣的時候,必然會生出毛骨悚然之感。
如此因為這樣的原因,此刻等他們看到完完整整的呂湘兒,笑臉如花的出現在他們的眼前,又如何能夠不讓他們,對其充滿戒心?其實此刻的他們,沒有在第時間,對呂湘兒發起攻擊,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對於旁人對自己的戒備,呂湘兒自然曉得是什麼原因,不過對於此,她不會多做解釋,當然不是她已經狂到了,足以無視這些人的地步,而是關於她的傳承,其絕對不允許,她向其他人,透漏絲毫的訊息。
這一次她走進血海之中,能死裏逃生,不僅讓她得到了莫大的好處,同樣因為那邪血的刺激,更是衝開了她那隔代師父,封印起來的,本來不會在她還未跨入道胎期之後的傳承。
而也因為這樣的原因,她更是見識到了,那位隔代師父的不凡,便更是意識到了,自己所得的傳承,有多麼的了不起,如此儘管她知道,自己今天,不能給這些人一個解釋,或許下一刻,自己必將面對這些人的圍攻,但是她依然堅定的認為,關於自己得到的傳承,根本不能洩露一個字出去,此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哪怕即可與這些人翻臉也在所不惜。
呂湘兒保持沉默,很讓龐飛龍他們所不喜,不過不管是因為,他們忌憚呂湘兒或許成了那位古修的化身,或者是因為,他們不能否定,是因為呂湘兒的原因,才讓他們有了反攻的機會,所以儘管他們心中,對呂湘兒的態度所不喜,但是依然沒誰人,說出什麼出格的話,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就這樣他們彼此之間,就這樣一直沉默著,好像忘記了,他們此時的處境。
“不知呂道友打算怎麼做?”沉默再次被厲紅衣給打破,比起其他人,她好似具有旁人所不及的破局之能。
“呵呵~厲姐姐還是那麼通情達理,小妹在此謝過姐姐了。”聽到厲紅衣的聲音,呂湘兒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便先是回以一笑,然後就在她好似沒有察覺,那厲紅衣看著她的眼神,同樣也有著濃濃的戒備之意似的,仍舊回以她自認為最具有善意的回答,不過等說完這些話之後,還不等其他人,有所反應的時候,呂湘兒好像急著趕趟似的聲音,卻在下瞬間再次在眾人的耳畔響起,“那人差點要了小妹的命,小妹自然是,向那人討些利息回來。”
此刻的呂湘兒,眼中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見,其早就被那,讓龐飛龍等人,看在眼裏也不由的,暫時避開與那呂湘兒對視的凌厲之意給替代,此刻的呂湘兒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濃郁的煞氣,簡直讓龐飛龍他們,生出有些不敢直麵的念頭,哪怕在那麼一瞬間,龐飛龍他們,因為自己先前的避讓,而感到羞惱,再次強行的望了回去,其依然不能改變,此刻的呂湘兒,是那樣風華絕代的事實,風騷與蕭殺糾纏著,這種異樣的美豔,此刻根本無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