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戰局異變
妖族寧願獨戰“玉面公子”,也不願與人族合作,巫族卻是打著,正邪兩道的後起之秀,儘量多死一些,然後在恰當的時間再加入戰場的盤算,只有張乙,等他離開“禁樓”之後,便直奔那處邪氣沖天的地方而去,他之所以這麼做,大概是爲了說服自己,反正他是把其他的念頭全都給摁了下去,只是相信自己的錯覺,在那裏極有可能,遇到那隻暗害他的黑手。
而對於他們的態度,“玉面公子”全然看在眼中,妖族的反應,讓他多有疑惑,最後只是輕蔑一笑,便把視線轉到了巫族所在之處,且對於巫族的反應,他除了譏諷的笑了笑,便不再關注,只有張乙的舉止,卻讓他的臉色,變的最為難看。
張乙離開“禁樓”的時候,“玉面公子”就察覺了,其實在那個時候,他真的有種放下一切,直接殺向“禁樓”的打算,這座遺府之中,要說“玉面公子”最不看透的人是哪個,絕對只有張乙莫屬。
遺府之外,當他操控其他人火拼的時候,張乙根本不受影響,而後等到進入遺府,張乙根本不懼魔影奪舍,再後來,他以為把張乙推入“禁樓”,便可以解決這個,令他最看不透,且最為擔心,會壞他的好事的人。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所以為的必殺之局,偏偏沒有解決掉張乙,反而更讓張乙,從中得到了,莫大的好處,那一刻氣急的“玉面公子”,差點兒因為情緒動盪的太厲害,而導致對靈氣操控失當,引起血葬大陣不穩,使大好局面,就這樣崩壞。
如此越是這樣,對張乙恨極的“玉面公子”,便越是咬牙切齒,且等到他感覺到,張乙正奔著他所在的方向急速趕來,那一刻他的雙眼,幾乎噴出怒火,那一刻積鬱在心中的怒火無處發泄的他,便只好把這股邪勁兒,撒在被他困在血葬大陣中的,早就被他當成血食的眾人。
對於“玉面公子”的情緒差點兒失控,從而把那股邪火,將近傾盡全力的洩在龐飛龍等人的身上,張乙自然無從知曉,當然如果他知道,那隻背後黑手,因為自己的舉動,而喪失了原有的冷靜,必然會仰天狂笑,對於張乙而言,令他感到高興的事情不少,但是要說什麼事情,最令他高興,必然是看到,自己的敵人,聽到的自己的聲音,而瀕臨崩潰,以及看到自己的敵人,死在自己的手裏。
......
血葬大陣的攻擊力,突然增強可是苦了,深陷陣中的龐飛龍等人,之前的時候,也僅僅只是勉強抵抗,此刻突然之間,這座大陣,不管是它的攻擊力,還是它的邪性,都超出了之前太多。
那一瞬間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的他們,頓時又有好幾人,因為一時沒有避過這一變故,從而喪命其中,且又有那麼幾人,儘管保住了性命,卻也因為沾染了邪血,不得不砍手砍腳,剜肉求生,在那麼一瞬間,在他們頓時變的瞠目欲裂的同時,更是瞬間被悲慟與淒涼的情緒給吞噬,如果不是他們,在第一時間回過神來,或許此刻的他們,還會死更多的人,或許在場變故中,他們根本極有可能全軍覆沒。
慘叫聲,絕望且悲痛的嘶喊,依然不絕於耳,當然氣急敗壞的謾罵,同樣也少不了,就這些聲音,被陷陣法之中的,還活著的人聽到,突然之間,盡都好似被重錘狠狠的砸在心上,砸在靈魂上,這幾近使他們當場崩潰,尤其看到,剛纔還與自己並肩作戰的盟友,不是被邪血吞噬,就是因為爲了自救,而變成殘軀,儘管還活著,儘管還未放棄反抗,但是此刻就像是失去了靈魂,這對他們來說,其實才是最沉重的打擊。
看不到希望,偏偏又不願放棄,不願放棄,但是未來又那樣的昏暗,在這樣的氛圍中,縱然心堅似鐵的人,也難免心生恍惚,想著或許就這樣算了吧,此生就此終結,縱然遺憾滿滿,可是當前路迷茫的時候,能夠選擇自己自認為,最有尊嚴的死法,也算不枉此生,也算沒有墜了自己的名聲。
其實此刻,他們有這樣的想法,縱然與他們的心態有關,但是更重要的原因,卻是那“玉面公子”趁著剛纔的機會,再次施法影響了他們的心智,“玉面公子”不曉得,等到張乙達到之後,會引起什麼樣的變故,但是對於這個令他無法看透的人,他總是給予最嚴格的提防,如此爲了能夠在張乙到達之後,使陷入陣法之中的這些人,失去給他搗亂的能力,此刻的“玉面公子”也開始拼命了。
今時他重新來過,爲了有能力殲滅那些進入遺府之中的人,爲了能夠操控遺府的陣法,他舍了將近,五分之一的靈魂,去施法迷惑那些,最先聚集到遺府之外的那些人,之後使其變成他的口糧,算是重生之後,第一次拼命,而此刻因為他也看不透的張乙,離他的距離,越來越近,且絕對不允許,自己所付出的一切,因為張乙而功虧一簣的他,再一次以命相搏。
這一次他爲了殺死更多陷入陣法的人,便不惜再次捨棄五分之一的靈魂,對於他來說,儘管此時的他,已經吞噬了那麼多的口糧,儘管他比較特殊,只要最基本的靈核還在,不管捨棄多少靈魂,都不會給他帶來生命威脅,但是前後兩次,一共捨棄了,五分之二的靈魂,這同樣是不小代價,如此越是這樣,此刻的他,便越是變的瘋狂。
“動身!”
“不要再等等嗎?”
“現在剛剛好,剛剛好,不要讓蠱王等太久,不然他會很生氣!”
就在張乙前往戰場,而導致”玉面公子“差點兒情緒失控,所以更是想要在儘快解決龐飛龍他們,不惜再次捨棄五分之一的靈魂為代價的時候,一直在那裏,盯著戰局,等待時機的巫族,此刻終於有所動作。
作為巫族一行之中,唯一的巫師黎殃,突然之間猛然起身,且根本沒有給別人留有選擇的餘地,當旁人想要質疑他的決定的時候,他便喚出了一條色彩鮮紅的,只有三寸多長,懶懶的趴在他的肩膀上,但是其依舊讓其餘巫族,看到它之後,無一不是,一下變的老實無比的,根本就比遇見洪水猛獸,還老實的,長者一顆三角腦袋的小蛇,至此儘管那這條小蛇,除了亮了一下相之外,在沒有做過多餘的動作,卻也使得當場的所有巫族,再也沒有一個人,敢去質疑黎殃的決定,有的只有卑微的服從。
“巫族動手了!”
“是啊,巫族動手了!”
“我們依然坐等那人做大嗎?”
“與人族合作?”
“......”
巫族有所動作之後,一直在那裏觀望的妖族,自然在第一時間,便發現了這種情況,那一刻之前的時候,就已經打算的動手的巨猿,再次率先跳了出來,可是妖族與人族的仇怨太深,儘管其他妖物,知道巨猿現在所指的是什麼,可是他們依然,選擇拒絕合作,哪怕他們知道,這樣的做法,其實與作死沒有多大的區別。
但是就在此刻,卻依然沒有哪個妖物,膽敢提出和巫族一起前去,解除人族的困境,因為在他們的心裏,每一個妖物都知道,比起死亡,和與人族合作,哪個的後果才更令他們為之恐懼。
而當他們盡都做出選擇之後,那個自己走入血海之中,別人以為早就死去的那個人,在此刻,卻又有了動靜,好像是因為她,聽到了他們前來的腳步聲,好似是她感受到了,不可一世,且兇焰滔天的“玉面公子”,即將滅亡的時刻,越來越近,如此也就是因為如此種種,把她這個早已沒有動靜的人,給喚醒了過來。
血海依舊翻騰著,而在這翻騰的血海中,此刻卻給別人帶去了不一樣的感覺,之前的時候,它代表的只有毀滅,而此刻,就當呂湘兒被喚醒過來,睜開那雙先前被邪血給毀去,但是此刻,卻又復原的眼睛的時候,這隻有死亡氣息充斥著的血海,在這一刻,卻突然讓別人,從中感覺到了,生的氣息,且這股氣息,隨著時間的推移,變的越來濃烈,不管血海如何翻滾,想要把其澆滅,都無濟於事。
在這一刻本來做好了,迎接勝利的準備的“玉面公子”,突然之間面色大變,甚至在此刻,當他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的血海的時候,都忘記了,其實此時此刻,他最應該做的,便是竭盡所能,毀掉令他不安的因素,或者就此放棄這座血葬大陣,待留有用之軀,在從長計議。
而因為呂湘兒的原因,讓本來已經有些絕望的龐飛龍等人,看到了希望的時候,其實在那麼一瞬間,他們同樣怔在了那裏,同樣忘記了,其實在此時,他們應該竭盡所能的去配合呂湘兒,好重創“玉面公子”,從而達到解除威脅的目地。
此刻唯有那正在趕路的張乙,在感受到,那邪惡至極的氣息中,突然傳出一股,生的氣息,那一刻只見他眼中先是精光一閃,而後便更加賣力的,向着丹樓所在之處迸發,此刻同樣正全力靠近的巫族,在感受那股,強烈的生之氣息的時候,其同樣愣了一下,而後當那條小蛇發出嘶嘶聲,再次催促他們繼續上路的時候,巫族儘管心中滿是疑惑,卻也只能揹負著對未知的困惑,而全力前行。
隨著張乙和巫族,全力奔赴戰場,本來便意味著,激戰不再遙遠,但是當那個,在別人的心目中,早已死亡的人,再次傳來訊息,那一刻才真真正正的,撬動了這場廝殺的核心,雖然此刻,不曉得這一變故,將會引發什麼樣的結果,可是此刻因為呂湘兒再次醒來,而導致那“玉面公子”完全失控,纔是任何人,都不能替代和忽視的功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