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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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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風起雲涌

    “張家這一次可是舍了大本錢,一萬五千兩的雪花銀買黑風的人頭,哪怕是鍋蓋山的小嘍囉只要驗明正身,一顆腦袋也能從張家換取一百兩銀子。嘖嘖……這僅僅只是說來聽聽,就讓人有些難以把持啊!”靈縣頗為有名的酒樓“福園”中,吵吵嚷嚷,熱鬧非凡。今天那些學子沒有吟詩作對,那些江湖人也沒有隻顧著划拳喝花酒,那些生意人同樣也沒有像以往一樣,在那裏就那仨瓜倆棗或者翡翠西瓜攀談不休。今天不管什麼人,他們談論的只有一個話題,那便是那一夜瘋狂之後,沉默了兩天的張家張發的懸賞幫。

    就他們這些人,不論身份如何,沒有一個不因為那鉅額的懸賞而心動。

    這不在二樓靠街的窗子旁的那一座人,就關於這事兒好像最為上心。這些傢伙就衣著打扮上,便不難看出他們那江湖人的身份,更不用說哪怕在其大吃二喝且嚷嚷不斷時,那眼中不時閃現的精光,以及身上偶爾散發出來的殺氣,更是讓別人總會不由自主的往他們這邊兒看幾眼。

    “嘿嘿,誰說不是呢?不過,張家這一次發狠,也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前天我可是親眼去瞧過的,張家大院裏擺滿了屍體,壓抑到了極點的嗚咽聲,就連咱這個外人聽見了,心裏都堵的難受!”

    “唉~真是造孽呀,你說那張生,他不僅是張家嫡系子弟,而且更是靈縣大名鼎鼎的的才子,他……他怎麼會做出那樣兒的事兒?”

    “……”

    開始的時候,這些傢伙因為打著要接這活的主意,便儘量的裝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希望他時的主家能夠因為他們此時的仗義言說,多付他們一些酬勞,或者有更好的買賣讓他們去做,畢竟這一次張家的護院,可是將近死了七層之多。

    但是,說著說著就有一個,滿臉拉渣的鬍子,左臉上有一道如同一條蜈蚣趴在那裏,從眼角那裏向着耳根處延伸而去的,儘管被鬍子遮住了一部分的疤痕,可是,僅僅這一道疤痕,就不敢讓別人小看他的,身著一身黑色勁裝的,大概有三四十歲的,剛纔一直沉默著只顧著吃菜的男人,就在他們在那裏,你一句我一句的表明心跡的時候,卻突然說出來了一番讓他們的眼角急劇抽搐的話:“嘿嘿,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事兒?這還不明白嗎?張家是張家他是他,你們難道就沒有想過嗎?這一次如果讓他成功了,他又會以什麼樣的身份出現在大家的面前?還有不要忘了,張生可是登上紅榜的人,有了這身皮很多事情就不是想象中的那麼難辦了!”

    他一說話,認識他的或者聽說過他的人,立馬閉口不言,希望透過這種方法,讓他看到因為沒人搭理他而少說幾句,這讓人心驚肉跳的話。

    可是今天也是巧了,有個不知深淺卻又自我感覺良好的,一身員外打扮的傢伙,明明都這樣了,還是有膽量接住他的話茬來幾句。他雖然看見了其他人的表情有些不大對勁,且心裏也滋生了一些疑惑,但是這個來自蘊州的,根本就把自己當成一條過江龍的傢伙,雖然覺的氣氛有些奇怪,卻也認為在這小小的靈縣之中,在這幾隻小貓小狗面前,自己無論如何都有理由,讓他們知道與自己的區別在那裏,因此哪怕覺察到了氣氛有些不大對勁,他還是決定把自己要說的話說完。

    他說話的時候,那張和氣生財的肥臉上,任何人都不難看出,有些得意的他在那一刻刻意的表現出來的高高在上,且在說完話的時候,還有些挑、釁的看向了刀疤臉,這讓他們同桌的以及其他桌子上的,但凡認識刀疤臉的人,都恨不得把他那顆肥豬頭打爆,且每個人在擔心不已的等著,不好的事情發生的時候,沒有一個不把這人當傻子來看。

    “死了那麼人,他怎麼掩埋?當靈縣的人都是瞎子嗎?在在說不還有王法嗎?”

    該來的還是來了。

    “嘿嘿……靈縣的人可不都是瞎子嗎?明明馬匪進城殺戮良人,從上到下卻沒有一人站出來去殺死那幫畜生。嘿嘿……我看這靈縣十幾萬人不僅眼瞎,而且心也瞎了!至於王法?哈哈哈……不要忘了,前天可是張家自己殺退那幫馬匪的!有王法會是這樣嗎?”

    這不那些認識這位的,早就從他那裏聽過這種驚世駭俗之言的傢伙,聽到那員外敢接他的話且個個臉色聚變,緊跟著在他們都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那個刀疤臉卻是就像喝多了酒撒酒瘋一般,大聲的說出了一番讓整個“福園”之內,不管是吃飯喝酒的客人,還是掌櫃的跑堂的都駭然失色的話。那一瞬間整個“福園”頓時鴉雀無聲,就像時間被禁止了一樣,就像這些人沒有了說話甚至呼吸的能力,都石化般的愣在了那裏。

    而後,僅僅只是過去了那麼幾個呼吸的時間,那些方纔緩過勁兒的人,便徹底讓“福園”變的沸騰起來。有的人把酒菜錢一付,連多出的來的銀子都顧不上要,就像家裏走了水一般跑出了“福園',他們要遠離這個瘋子,有一些人他們卻是臉色聚變的同時,也都不在談論什麼,只是冷冷的盯著刀疤臉所在的那一桌子的人看,有的人瞪著那雙快要噴火雙眼看著他們都還不解氣,蠢蠢欲動的他們,根本就想過來讓刀疤臉知道,口無遮攔的下場是什麼樣子。

    如今最苦的是與刀疤臉同桌的人,這些被殃及魚池的人,根本就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不遠處那麼多不懷好意的盯著他們看的眼神,讓他們的頭皮發麻,可是知道如今說什麼都晚了的他們,卻又是滿臉的苦澀坐在那裏等待著厄運來臨。

    對於他們而言,不是不想逃,只是刀疤臉的身份,讓他們沒有膽量,把其自己丟在那裏,去迎接那些人的怒火,而那些一看身份就不簡單的人,他們卻也沒用勇氣拋開刀疤臉獨自去面對,但是就此認命,他們又極其不甘心,所以不管結果如何,現如今的他們,也只能忍著滿腔的怨氣試著去自救一番,他們心裏想著,哪怕那些人不信,自己也要盡力去表面自己的立場,就算不能逃過這一難少受痛苦也是好的。

    “老兄,慎言!”

    “你,你怎敢如此說話?”

    “……”

    他們強裝鎮定,可是內心早已驚慌失措。不過,那人卻不會體諒他們的難處,如果說他剛纔說的那番話,是在天乾物燥之時,在草料場放了一把火的話,那麼接下來他說的話根本完全可以當成是火上澆油來看。

    “怎麼,做的說不的嗎?”

    轟隆隆……

    這一句話,如同上古大神開天闢地一般,在那些人的耳畔炸響,那一刻,在場所有的人之中沒有一個不視他為洪水猛獸。

    “少主,讓我去拿下這個狂徒!”

    “公子,咱們要是不動手拿下他的話,如果這事兒傳出去,老爺那裏可不好交代!”

    “小姐,老身前去一掌斃了這個瘋言瘋語的瘋子!”

    “……”

    就這句話讓那些人可是花費了“不少”的時間才緩過勁兒來之後。然後,在“福園”的二樓,還有一桌沒有被嚇走的傢伙,在那麼一瞬間,就有那麼好幾位,身上散發著恐怖且凌厲的氣息的傢伙,頓時就有些忍不住,自動與他們得主子請命,每一個都是殺氣騰騰,看其意思無不是,不是想要要了刀疤臉的命,就是要把其變成階下囚。

    這些人之中,有黑衣大漢、滄桑老者、滿臉褶子的老婆子,更有滿臉殺氣的美貌女子,滿目寒星的黑衣少年,每一個傢伙身上爆發出來的氣勢,都是凌厲至極,其就像一座座大山一樣,壓的刀疤臉他們那一桌的大部分人,根本就連氣都有些喘不上來。

    “呵呵……唐三,今天這處好戲,可是我專門為你準備的,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哦,之前那麼多次,都讓你輕鬆躲過,這一次我最少要掀開你的面紗,看一看你究竟是何方神聖!”就在那幾個傢伙,各自向自己的主子請命,要殺死或者拿下刀疤臉等人的時候,在“福園”三樓僅有的三間包廂的一間裡面,有一位身穿金絲袖邊且還繡著一朵栩栩如生的白蓮花,更以冰蠶絲作料的白色長袍,劍眉星目,卻又帶著一身邪氣的青年,他這一刻無比懶散的坐在那裏,眼睛盯著眼前的一面,把二樓的景象映在上面的猶如一汪水鏡子上,滿是期待的等著他自以為會上演的好戲上演。

    “白蓮宮的少主麼?都說你行事的時候肆無忌憚,此番看來果真名不虛傳。凡是仙之根,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而你卻是,僅僅爲了印證一個人的身份,就不惜策劃一場慘烈的廝殺!哼!白蓮宮上下,如果盡如你這般的話,我看也沒要必要存在了!”就在白蓮花意趣盎然的,透過玄鏡術邪氣稟然的,盯著二樓的那些人看的時候,在靈縣東城一間名叫“一醉閣”的酒樓裡,卻也有一老一少以看似相同,但是,實際上卻比那白蓮花不知道高明瞭多少倍的手段,把“福園”裡的一切,也全都對映了出來,且神色不快的看著這一切,尤其是那名老者,他對這一切好像很是生氣,就在其盯著“福園”看的時候,其更是煞氣極濃的說了那麼一番話,而他身邊那個少年,在聽到他說的話之後,這時也是面帶殺氣的點頭認同。

    而這個時候呢,張乙的命運看似沒有改變半點兒,如今的他仍然在禁閉裡面關著,不同的是關禁閉的地方,從原來的院東邊兒搬到西邊罷了,不同的是如今的他,只是呆呆的坐在那裏,就像丟了魂兒一般,沒有了之前對於修仙一事就要成為現實的喜形於色,如今他的樣子更像是,在受到了嚴重的打擊之後生無可戀一般。

    此時此刻他的腦海之中海浪滔天,那麼多的親人、家人的死亡,給他帶來了極大的衝擊,對判族的張生更是恨不的把他千刀萬剮,對鍋蓋山的馬匪更是想要把他們剝皮抽筋、碎屍萬段。

    與張子軒的一次談話,證實了他先前的想法,馬匪殺入張家的事根本不是那麼簡單,他們只不過是一把刀而已,雖然同樣對他們恨之入骨,但是那隻幕後黑手卻讓他與張子軒都不得不選擇隱忍,幕後黑手是什麼人,有什麼能力,半點兒都不知曉,貿然做什麼的話,更有可能把張家帶入萬劫不復之地,他們兩個都在猜測,那個不知身份的人或許是爲了“聖賢堂”的傳承來的,所以張子軒與他商量過之後,都決定在關於他一事上冷處理,盡力去瞞幾天,且在這幾天也要弄出一些事情,去吸引或者攪亂那些的人視線。

    如此或許做不到把他從這件事裡面摘出來,可是總要盡力做到最好,給他創造離開家、離開靈縣,遠走他鄉的機會,如今的他對張家太重要了,爲了保住他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都是值得的。

    張子軒是這個意思,對於此張乙也沒有像個白痴一樣拒絕,縱然他心裏無比難受,可是他知道自己除此之外沒的選擇!如今,那夢寐以求的修仙,雖然讓他不敢忘卻絲毫,但是為那些那一夜死去的族人、家人報仇,此刻儼然早已成爲了他的執念,那些人的死,幾乎可以說成是,完全因為他而造成的,如此如果不能手刃仇敵為他們報仇,他的心這一輩子都難以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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