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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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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隨花爺習武

    杜科一個恍惚,是了,這話她跟弟弟說過。

    當時,她弟弟江雲愷破天荒考了年級第一,打破了萬年老二的僵局,杜科就是這樣跟他開著玩笑慶祝他。

    當時只是開個玩笑,如今確實一語成讖,杜科也只是想著猜著,他們會不會已經忘了她。

    忘了那個存在感本就低,還不打招呼就消失不見的姐姐。

    杜科忽然間有點難過,魂不守舍的陪了一個早功,準備走的時候花非墨卻忽然過來了。

    對方看見杜科時候顯然也是一愣,杜科頗有興趣的看著他挑眉。

    花非墨有種被抓包的感覺,但他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好吧?

    “那個,季瑞,願不願意跟花爺學武?我看你骨骼不錯,如果好好練練,絕對是個奇才,更何況老低頭看書也不見有什麼仕途……不如試試換一個行業?”爲了掩飾尷尬,花非墨把話題轉到了一旁的季瑞身上。

    季瑞從書堆裡抬起頭,茫然的“啊?”了聲。

    他心裏狐疑的很,怎麼這話題突然就轉到了自己身上?習武?轉業?

    藍鴻儒卻是眼睛一亮,點頭提議:“花兄的這個想法不錯,武可拜將文可作相,雖然咱們季瑞不一定參加武科舉,用來防身卻也是不錯的。”

    杜科表示贊同,想到一塊兒去了。

    再者說了她又不是傻子,自己不過只是個人,在後宮顯擺沒什麼,但確實不能在前朝也這麼橫。

    若是季瑞以後走上仕途,她也許做不到時時刻刻護住他。

    但是他能自保的話,就完全不一樣了。

    藍鴻儒和花非墨一拍即合,跟季瑞說了以後決定把下午時間都用來習武,首先是練習基礎功。

    當天開始,花非墨就指點著季瑞用最有效的姿勢蹲馬步,接下來好幾天下午都是蹲著,時間一次比一次長。

    有時候季瑞都投降了,喊著累。

    但花非墨壓根沒有給他休息的機會。

    季瑞急了,扎著馬步卻又不敢亂動,但嘴上直叫喚。

    “花爺,花爺,就讓我休息片刻罷!我一直埋頭唸書沒怎麼運動過,突然之間要如此勞累,我擔心我身體扛不住。”

    花非墨每到了這個時候就雙手抱在胸前,以一副鄙夷的姿態看著他。

    “如果連這點苦都吃不了,以後你怎麼考狀元?唸書可比習武困難的多了,好好堅持吧,還有,以後叫我師傅,花爺平日叫叫即可。”

    季瑞認了栽。

    杜科也在季瑞身上耗得時間越來越長,不可否認,她真的打心底把季瑞當作弟弟替身。

    她知道這樣對季瑞很不公平,可是有了這個想法以後忍不住一直下意識這麼想,杜科知道她太想家了。

    之前她壓抑著,在陌生環境承受著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替別人活著。

    承受著身份帶來的榮耀和便利,同時也承受著原身所作所為的爛攤子。

    她不敢放鬆自己,如今事情都漸漸走上正軌,她心裏稍稍鬆口氣,就發現之前壓抑的念家情緒並沒有隨時間長而消失,反而愈加濃烈。

    杜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抓住正逢回府的長琴。

    “長琴,你教我樂器吧,最簡單的就行。”

    長琴自然溫柔應下,卻也不掩好奇:“自然可以,只是人有什麼要求嗎?”

    杜科搖了搖頭同時撇撇嘴,不就是變相問學習原因嗎?

    這還真沒什麼好說的。

    長琴不一會兒就叫人拿過來一隻玉製長笛,除了一點雕飾和底端流蘇以外沒有多少修飾,體型適中,看起來溫潤修長。

    杜科很滿意,愛不釋手。

    她總覺得,這玉笛有靈氣。

    長琴勸說道:“此笛乃舊物,許久未用但是保養得當,不影響吹奏。人若不嫌棄先用著,之所以選它是因為長笛上手比較快,但是想練好很難。”

    其實即使不懂樂器也能看出年代感,這玉製長笛肯定也很有故事,長琴願意直接拿出來給她用,杜科心裏很暖。

    杜科將笛子送到嘴邊吹出幾個音,大學時舍友學過,也見她在宿舍練過,除了很生澀以外,她的基本姿勢能抓到點門道。

    沒想到這一看就有年代感的長笛,竟然意外的婉轉空靈,清越動聽。

    幾乎是一瞬間,杜科就愛上了。

    與此同時,長琴眼睛忽的瞪大了一瞬,又緩緩恢復平靜。

    她居然,吹的出來?

    沉寂了整整十年的長笛,後繼有人了。

    可為什麼偏偏是她?

    杜科只是單純喜歡這個音色,一次次吹著單調的單音。

    冷不丁長琴忽然下跪行禮:“請人務必收下此笛。”

    “啊?”杜科有點茫然,但還是讓長琴先教著。

    後續好多天,杜科都處於很勤奮的練習狀態,除了一開始有點頭暈以外其他都挺好。

    平時混亂不堪的人府,居然因為教學,掀起了一陣良好風氣。

    長琴乾脆住回人府,很少回醉煙樓了。

    因為那天杜科答應收下玉笛。

    可能對於杜科來說只是收個笛子而已,更何況是這麼深得她心的,隨手就收了。

    她知道玉笛在古代是非常罕見的,但是既然長琴這麼看中,那她權當贈品就好。

    但是對長琴,意義非凡。

    花非墨第一次看見長琴教杜科吹笛子時候真的是傻眼了。

    “你,你就願意教一個新手?什麼都不會那種新手?”

    長琴莫名其妙看他一眼,呵呵兩聲無視了他嗡嗡響。

    花非墨又跑去問杜科:“人,他教你就學?”

    “為什麼不?”

    “非墨會吹簫,來,也想教你!”

    “滾。”

    杜科也不知道是因為喜歡所以練習多,還是天賦使然,僅僅半個月她已經能吹下唯一一首記得曲譜的歌《送別》。

    曲聲悠揚,清脆悅耳,潺潺不竭。

    每次想家,她就一個人靜靜吹這首老歌,當她多次吹起時,花非墨總會來一句:“人,你要是實在只會一首曲譜那沒關係,非墨教你寫曲子。”

    然後他總能得到熟悉又意料之中的“滾。”

    有時那聲“滾”是長琴說的,有時候是杜科逗他玩。

    長琴溫潤的樣子緩緩吐出一個“滾”字,竟然非常帶感。

    可是也不知道這看起來無憂無慮的火狐狸吃什麼長大,感覺心這麼大呢,被罵多少次他都能傻乎乎來湊熱鬧。

    不過轉眼已經月底了,除了季瑞意料之中,考中一連串參加了縣試府試院試,從童生,一路考進秀才以外沒什麼大事。

    不過季瑞確實爭氣,取得了參加鄉試的資格,只是他的目標遠不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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