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像蕩起白光，仙境裡的神降下神識。

    “我很困惑，”神好奇，“你哪來的自信？”

    裴衍搖頭：“沒有自信。”

    神怔住。

    裴衍輕笑：“我只對自己有自信。”對其他人沒有。

    人生在世，能信的，只有自己。

    “你不信我，”神驚詫，“那你如何能確定，剛剛與顧洋的比試，你能獲勝？”

    裴衍：“我不確定。”

    神：“……”

    裴衍眉眼彎彎：“剛纔不是說了麼，你要是不識相，我一把大錘砸了你。”

    神：“…………不知天高地厚。”

    裴衍嗯哼：“不把天捅穿，不把地砸爛，怎麼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神靜默良久，點評：“你很讓我意外。”

    裴衍勾唇：“這就讓你意外了？”笑眯眯，“放心，以後我讓你意外的地方還多著，你要習慣。”

    神氣笑：“一直以來，只有別人習慣我，還從未有人敢要我習慣他。”

    裴衍微笑：“以前沒有，現在有了。”

    神哽住。

    牙尖嘴利，說不過裴衍。

    “你很有趣，”神臉上笑容淡去，“但要懂分寸。”

    分寸，裴衍這人什麼都好，就是不知道分寸。

    “好的，”裴衍笑嘻嘻，“我一定，必須，絕對知道分寸。”

    …

    黑夜。

    裴衍吹滅床頭桌上的燭光，飛快地鑽進柔軟暖和的被子。

    閉上眼睛，進入香甜的夢鄉。

    卻似感應到什麼般睜開了眼睛。

    裴衍裹著兩層被子宛如蠶寶寶艱難地坐起了身。

    定定地凝住不斷靠近的黑暗。

    床褥微微下陷，裴衍猛地伸出兩隻手，牢牢地抱住坐到床沿邊的來人。

    來人身體頓時僵住。

    “……鬆手。”來人聲音很冷，淬了冰渣子。

    “我不鬆，”裴衍臉埋進來人的頸間，整個人往來人懷裏鑽，恨不能鑽進來人的身體，“我不要鬆。”

    來人垂在身側的拳頭緊了幾分，卻終沒有鐵石心腸地甩開鑽到自己懷裏的裴衍。

    來可下一秒——

    “你他麼終於捨得來了！”裴衍驟然暴起，將來人摁進被子，凶神惡煞要人命，“一消失就消失這麼多天，去哪兒了？！”

    來人錯愕，沒想到小東西竟敢騎自己頭上。

    來人憤怒：“你放肆！”

    裴衍冷笑：“對，我放肆，我特別放肆！你要怎樣？”

    來人氣炸：“人類，你大膽——”

    裴衍撞進來人懷裏：“我好想你。”

    來人瞬間僵硬。

    “這麼久不來，”裴衍蹭來人脖子，委屈，“一點良心都沒有，不知道我會想你的麼。”

    咕咚，來人重重吞一口口水。

    “我好想你，”裴衍貼來人臉，軟糯糯，“你有沒有想我？哪怕只是有一點點想我？”

    來人面頰發燙，聲音努力冰冷：“沒有。”

    頓了頓，說服自己：“沒想你，一點都沒想。”

    裴衍眯眼：“一點都沒？”

    來人嘴硬：“沒嗚……”

    裴衍啊嗚一口咬住來人的下巴。

    疼！來人倒吸一口冷氣。

    “你鬆嘴！立刻鬆嘴！”

    “我殺了你！”

    “我……”

    裴衍封住了來人聒噪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