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微微一滯。

    被裴衍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語震撼到。

    裴衍重複：“我想要你。”想要你墜落，想要你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你還真是，”神興味，“膽大包天。”

    裴衍驕傲：“我的榮幸。”

    神笑了一聲，笑裴衍的不自量力。

    下一秒他抬手，一本書自神的衣袖中飛出，飄落到裴衍的右手上。

    神闔上眼睛，言簡意賅地道：“念。”

    裴衍翻開右手心的書。

    隨著瀏覽第一頁的內容，裴衍臉上的笑容緩緩凝固。

    “念。”神眉頭輕蹙，聲音冷了幾分，不過若細聽彷彿多了幾分戲謔，“不是想要我麼，想要我的你，應該對我示好。”

    裴衍承認神說的不錯，可書上內容如下：

    甜心，寶貝，心肝，我深深滴愛著你。

    你是我的一切，我的生命，沒有你，我簡直一秒都活不下去；

    我請求你，懇求你，跪求你，只求尊貴的神明大人能看我一眼。

    裴衍面無表情，這都特麼什麼玩意！

    這是示好？這是舔狗！

    從來只有別人舔裴衍，想要裴衍去舔別人，做他的春秋大夢。

    “唸啊，”神打趣，“怎麼不念？”

    裴衍暼神一眼，很明顯，神打算看他笑話。

    裴衍微微一笑，開口：“高處不勝寒，世人敬仰的神明大人，您應該走下來，來到這紅塵中。”

    神微頓。

    裴衍繼續道：“很抱歉，我這人不懂愛，只懂掠奪，佔有，我想要你來到我面前，俯下身，安靜順從，讓我給你脖子上套一根鐐銬。”

    神冰冷。

    裴衍大逆不道：“我想要，你做我的狗——”

    神揮出一道白光，襲向裴衍。

    裴衍敏捷閃避，聽神冷笑連連：“你還真是，不知死活。”

    裴衍笑道：“我若知道死活，怕是無法像現在這般見到你。”

    神一怔。

    裴衍笑眯眯：“其實，你已經對我動心了。”

    神心跳漏掉一拍，裴衍慢里斯條：“若你對我沒感覺，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入我的夢，更不會因為我的兩三句話動怒。”

    歪頭，粲然一笑：“神明大人，我說的對嗎？”

    神心跳加快，面上冷嗤：“錯，大錯特錯，你不過區區人類，與我而言與螻蟻無異，”目空一切，“你覺得，我會對一隻螻蟻動心？”

    不待裴衍答話道：“我只會，捏死一隻螻蟻。”

    裴衍贊同神的話。

    螻蟻太過渺小，任誰心情不好，都能輕而易舉捏死。

    可如果那個螻蟻是自己，就不太美妙了。

    “捏死我，”裴衍對神道，“你不少很多樂趣？”

    神被逗笑：“樂趣？你哪裏帶給我樂趣——”

    裴衍截斷：“沒給你樂趣，你為何不現在捏死我？”

    神一哽。

    裴衍甜甜笑：“世人皆跪拜你，而我這個螻蟻竟然特立獨行，大逆不道，找死一般衝你叫囂，這難道不有趣？”

    神眯眼，片刻後道：“你的確很有趣，像一個……謎，”好奇，“你到底哪來的底氣叫囂。”

    裴衍彎唇：“秘密，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