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是黑的。”

    裴衍眸色驟深，片刻後輕笑一聲：“我的心哪裏是黑的，無憑無據，別亂栽贓人。”

    頓一瞬，反擊：“倒是你，大半夜莫名奇妙出現，連正臉都不敢露，若我們兩個中有一個人心是黑的，那這人也只會是你！”

    那人呵一聲：“油嘴滑舌。”

    裴衍絲毫不讓：“你才油嘴滑舌——”

    那人忽地逼近裴衍，手掌不知何時早已扣住裴衍的腰，把裴衍一把扣到自己懷裏。

    裴衍掙扎：“流氓！你給老子鬆手……”

    食指輕輕地抵住裴衍的唇，那人風流：“我剛剛流氓你，你不是挺喜歡的？又或者，你現在也喜歡，不過不好意思承認？”

    媽的！裴衍氣炸：“誰喜歡了？！你胡說八道，我一點都不喜歡！”

    那人詫異地挑眉，幾秒後嚴肅地道：“不喜歡麼，那看來是我技術不行，……”湊近裴衍，“來，我們多練練，好讓你快些喜歡上。”

    “不要！”裴別過臉去。

    那人默了好一會兒，才問：“為何不要？”

    裴衍哼笑：“我只跟我喜歡，也喜歡我的人親吻，我不喜歡你，你也不喜歡我，所以我拒絕練習。”

    那人擰起眉，突然想起什麼瞬間冷下臉，收回抱著裴衍腰的手。

    他淡淡道：“確實，你不喜歡我，你喜歡聖殿裡的那個神。”

    又道：“繼續喜歡他。”

    裴衍心跳停滯，緩緩回過頭，死死地釘住黑暗中把他往別的男人那兒推的老攻。

    “努力打動那個神，讓他也喜歡上你。”那人聲線冷漠。

    死寂無聲無息地瀰漫開來。

    那人狠狠皺眉，聲音更冷，彷彿淬了冰：“回答我。”

    裴衍沒有回答，他有點生氣。

    裴衍精準地撈過被團成團躺在床裡側的睡袍，不緊不慢地穿到身上，遮住纖細的身體。

    輕勾唇角，笑意清淺：“你讓我喜歡別人？”

    那人哽了一哽，忽略心中生起的古怪感覺，冷聲問：“有什麼問題？”

    裴衍唇角的笑意大了些，他一邊搖頭一邊笑道：“沒什麼問題，我會聽從你的命令，使出渾身解數勾音聖殿裡的那位神明大人，讓神明大人為我傾心。”

    那人心中的古怪感更重了。

    裴衍躺到床上，拉過被子蓋住自己，朝床沿邊欠揍的老攻冷漠地道：“我要睡了。”

    那人不自覺地皺起眉頭，鬼使神差地問：“你想要什麼？”

    頓了一頓，平靜地補充道：“你為我做事，我滿足你一個願望，你想要什麼？”

    裴衍轉過身去背對欠修理的老攻，咬緊了牙根使自己顯得若無其事。

    他道：“我的願望很簡單，我要睡了，請你離開。”

    落在後腦勺的視線驟然灼熱。

    裴衍一點都不慌地把頭埋進被子。

    沒一會兒，穿透被子刺入脊背的視線消失。

    裴衍鑽出被子。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照亮房間。

    欠扁的老攻彷彿從沒有出現過。

    裴衍掃了一眼躺在地上裝死的雪鋒，幽幽道：“我生氣了。”

    雪鋒飄回裴衍枕邊。

    裴衍臉埋進枕頭，嘆一口氣：“明明知道他沒有記憶，可……他把我往外推，讓我喜歡別人，我有些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