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

    冰冷的手掌停下。

    覆在裴衍瘋狂跳動的心臟。

    以往老攻將手掌覆在裴衍的心臟，目光皆情深繾綣，兩人之間流淌著曖妹與旖旎，可現在老攻的手掌覆在裴衍的心臟，裴衍感不到情深繾綣，更沒有曖妹旖旎，裴衍只有一個念頭。

    逃。

    逃得越遠越好。

    裴衍毫不懷疑冰冷的手掌會在下一秒穿透自己的胸膛，挖出自己的心臟。

    可裴衍……連動都動不了。

    冰冷的手掌離去，裴衍鬆了一口氣，可下一秒冰冷的手掌攬過裴衍的腰，裴衍毫無反抗之力地跌入一個寒涼蝕骨的懷抱。

    裴衍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來人低低地笑了一聲，似乎心情很不錯。

    裴衍憋屈得想罵人。

    踏馬！

    不讓老子說話算什麼本事？！

    大半夜溜進老子的房間，不讓老子動也不讓老子說話，未經過同意就把扯掉老子的衣服把老子上上下下摸了個遍，還把老子抱到懷裏。

    變態！

    欠被按進被子摩擦禿嚕皮的大變態！

    下巴忽地被捏住，無聲痛罵的裴衍被迫抬起頭。

    嘴巴被兇狠地咬住。

    嘶！

    裴衍飆出了眼淚。

    出血了。

    好疼。

    你屬狗的嗎？！

    似是察覺到裴衍兇惡的瞪視，那人抬手捂住裴衍的眼睛，把動彈不得的裴衍壓進被子，重新咬住裴衍流血的唇。

    血流得更多了。

    裴衍想哭。

    裴衍已經哭了。

    太疼了。

    這根本不是接吻，完全是猛獸對獵物的撕咬。

    裴衍都懷疑下一秒老攻會一口一口把自己吃進肚。

    敵我力量太懸殊，裴衍好比砧板上的魚肉，只能被動承受，任老攻宰割。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般，血腥的撕咬結束。

    捂住裴衍眼睛的手鬆開。

    卻依舊什麼也看不見。

    裴衍嘗試說話，卻連一個氣音都發不出。

    裴衍內心臟話十八連。

    你個欠榨的混蛋！

    別落到老子手裏，不然老子弄死你！

    滿清十八般酷刑全用上，要你眼淚糊一臉，跪地上喊我爸爸，不，喊我祖宗！

    嘴角兩邊的肉被猛地捏住，往中間狠狠一鉗，裴衍嘴巴頓時張成O型。

    微涼的食指侵入裴衍的嘴巴。

    潮溼、粘膩、血腥。

    是血。

    “嚥下去。”來人命令。

    裴衍不敢怒也不敢言，乖乖地嚥了下去。

    嗯？

    我能動了。

    裴衍一把拽住欲起身離去的老攻，軟綿綿地問：“你是誰？”

    那人默了片刻，嗤笑了一聲。

    冷冷地問：“喜歡上我了？”

    裴衍呵呵。

    廢話。

    不喜歡你能讓你扯掉老子的睡袍？能讓你把老子摸個遍？能讓你把老子當豬蹄一般啃？

    “你不是，”那人語帶嘲諷地道，“喜歡那個立在聖殿裡的神？”

    裴衍心裏一突，電光火石間腦海中已掠過千百種可能，忙正了臉色道：“我沒有……”

    裴衍忽地止住了聲。

    感覺不太對。

    多說多錯，為避免老攻誤會，先靜觀其變。

    那人冷嗤：“只有內心至黑至暗的人才能召喚我，裴衍，神子，你本不該沾染一絲汙穢，可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