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宋商嚥了口唾沫。

    腿好像有點……抖。

    運籌帷幄如宋商，第一次感到了慌。

    慌得不得了。

    尤其是看到裴衍含著軟軟笑容的臉，宋商更慌了。

    不過。

    縱使慌得不行，宋商面上卻一派淡然。

    嘴角甚至好勾起了一抹溫柔的笑。

    “衍寶，”宋商張開雙手去抱裴衍，“我好想你。”

    唰！

    劍光閃過，雪鋒直指宋商心口。

    宋商背後起了冷汗。

    裴衍收回雪鋒。

    朝旁邊空著的椅子抬了下巴：“坐下談。”

    宋商後背冷汗落得更快了。

    裴衍把盛了熱茶的杯子推到宋商跟前。

    “喝口熱茶潤潤嗓子。”

    宋商：“……”

    衍寶，我錯了。

    衍寶，抱。

    衍寶，親。

    勾人的情話到了嘴邊，可頂著裴衍涼涼的目光，宋商張了張嘴巴。

    說不出口。

    說了怕是會惹裴衍更生氣。

    宋商只好坐到椅子上。

    顫巍巍地拿過裴衍的熱茶。

    燙！

    熱茶一進口，燙得宋商嘴巴直起皮。

    宋商下意識就要吐。

    可——

    “喝下去。”裴衍冷颼颼道。

    宋商：“…………”

    裴衍微笑：“爽不爽？”

    宋商艱難地嚥下熱茶。

    張開嘴巴。

    露出被燙出包的嘴皮。

    可憐巴巴求安慰：“衍寶，好疼。”

    裴衍嘴角笑意加深：“疼就對了，要的就是你疼。”

    宋商心疼。

    扎心的疼。

    裴衍笑眯眯：“交代吧。”

    宋商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企圖矇混過關：“說什麼呀，今晚我太想你了，就來看你……”

    被裴衍死亡凝視，宋商不吭聲了。

    裴衍臉上的微笑淡去。

    面無表情。

    裴衍沒了耐性，起身朝床上走。

    “時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手腕猛地被拽住。

    裴衍被迫停住腳步。

    回過頭，冷睨耍流氓的宋商。

    裴衍冷聲：“鬆開。”

    宋商的心顫了一下。

    放棄垂死掙扎。

    選擇老實交代。

    “衍寶的試卷，”宋商眼神遊移，躲閃裴衍冷冷的釘視，悶著聲音道，“不是我調換的，我只是，只是……沒阻止。”

    裴衍沒說話。

    宋商心中一緊，忙迎上裴衍的冰冷視線：“我說的都是真的，調換試卷的人是你的母親跟風洵，不是我。”

    顧緋、風洵。

    意料之中。

    裴衍掃了眼被拽的手腕：“鬆手。”

    宋商更緊地攥住裴衍的手腕。

    “不鬆。”

    裴衍眼神冷了些。

    宋商委委屈屈小可憐：“我不鬆，鬆開衍寶就跑了。”

    熟悉的臺詞。

    熟悉的老攻。

    裴衍心中的鬱結莫名地消了些。

    晃了晃被宋商拽著的手：“陪我去床上躺著。”

    ？

    ！

    反應過來裴衍說了什麼，宋商微黯的臉瞬間明亮了起來。

    霍地站起身。

    一把抱住生氣氣的裴衍。

    像人型掛件般掛在裴衍的身上。

    推著裴衍往床上去。

    宋商下巴抵著裴衍的肩膀，討好地朝裴衍的耳朵吹熱氣。

    勾人的情話不要錢地往外蹦：“衍寶，我好想你，好想好想的那種，以後每天晚上我都來看你，讓衍寶每天晚上都能抱著我睡。”

    裴衍斜了慣會甜言蜜語的宋商一眼。

    呵呵道：“你怎麼確定，我喜歡抱著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