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商的心滯了一滯。

    明知裴衍說的是氣話，可還是呼吸不上來。

    裴衍踢掉鞋子上了床。

    掃一眼直挺挺立在床邊的宋商，不耐地催促：“愣著幹嘛？趕緊上來。”

    神遊天外的宋商被拽回了現實。

    忙脫掉鞋子鑽進被窩。

    裴衍抬手環住宋商的腰，腦袋蹭了蹭宋商的臉頰，埋到了宋商的頸間。

    全身心的依賴。

    宋商的心刺痛了一下。

    宋商寧願裴衍打自己，罵自己，來發洩心中的怒火，也不想看到裴衍將委屈與憤怒憋在心裏，像什麼都沒發生般，全身心地依賴自己，愛著自己。

    宋商輕輕地親了親裴衍的唇角。

    真誠地認錯：“衍寶，我錯了。”

    裴衍嗯了一聲。

    宋商眼中閃過懊悔，忙全部交代：“風洵跟你的母親勾結到一起，把你的試卷內容調給了趙瀾，我……沒有阻止，可我是有理由的，我調查了你的母親，發現了一些陳年秘辛……”

    “好了，”裴衍開口打斷，“我困了，想睡覺。”

    宋商抿了抿唇。

    裴衍被子底下的手捉住了宋商的手，拽著宋商的手覆上了自己的後背。

    裴衍貼近宋商。

    嗅聞著宋商的氣息。

    微微彎起了嘴角：“等我睡著了，你再走。”

    宋商張了張嘴巴，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化作一聲幽幽的好。

    …

    翌日清晨。

    裴衍惺忪著眼睛醒來，身側已一片冰涼。

    裴衍扯了下嘴角。

    穿衣洗漱。

    去找了同樣落榜的宋茜。

    “……老大，”宋茜瞧著滿面春風的裴衍，心中打起了鼓，裴衍卻是攬住了宋茜的肩，風流又倜儻，“事實證明，咱倆不是科考的料，還是幹回老本行好。”

    老本行？

    宋茜眼睛唰地亮起。

    試探著問：“老大的意思是……逛花樓？”

    裴衍讚賞地掃了一眼宋茜：“聰明。”

    說完伸手撩過宋茜的長髮：“爺今日帶你去樂呵樂呵。”

    幾個月不來。

    花樓裡的美男換了好幾批。

    不過質量更好了。

    風情的，妖嬈的，孤傲的，冷寒的，形形色色，應有盡有。

    裴衍挑了個軟萌的。

    軟香在懷，愜意舒爽。

    裴衍一杯一杯地灌酒。

    還是這樣好。

    我給你錢。

    你給我賣笑。

    不用擔心你是虛情還是假意。

    也就不用傷心。

    裴衍眯著醉醺醺的眸想，自己不過是一個隨時都有可能被主神抹殺的炮灰，情愛雖好，可最終的目的是掙脫枷鎖逃出去。

    宋商。

    老攻。

    雖重要，卻是第二重要。

    一直到了晚上，裴衍才從花樓裡出來。

    乘著馬車回到府裡，裴衍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

    顧緋。

    風洵。

    算計我的，一個都跑不了。

    裴衍跨出浴桶，換好衣服。

    晃晃悠悠地往床上走。

    聽到背後的窗戶發出聲響，裴衍也沒有回頭，徑直往床上走。

    一雙手橫到裴衍腰間，將裴衍狠狠一拽。

    裴衍落入了熟悉的懷抱。

    裴衍輕輕地笑：“你來了。”

    宋商生硬地答：“我來了。”

    裴衍轉過身。

    看著冷氣嗖嗖的宋商。

    踮起腳尖。

    吻了吻宋商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