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裴衍一身夜行衣，面上蒙著黑巾。

    腰間配著長工雪鋒。

    “你再不出來，就永遠別出來了！”

    屈服於裴衍的淫威，雪鋒心不甘情不願地放下了看得興起的小片片，給壓榨自己的資本家裴衍打工。

    裴衍小心地避開層層守衛。

    悄無聲息地潛入了放科考試卷的房間。

    夜明珠亮著柔柔的光。

    照亮裴衍快速翻看的試卷。

    不是。

    不是。

    還不是。

    終於，裴衍找到了自己的試卷。

    確切的說，也不算是裴衍的試卷。

    內容是裴衍的。

    可字跡跟名字卻是趙瀾的。

    被調包了。

    還真是——一點都不清新脫俗。

    一百八十種酷刑自裴衍腦海中滑過，往趙瀾，還有調換試卷的渣渣身上招呼。

    算計到老子頭上。

    真真找死。

    咔——

    屋頂傳來輕微的聲響，裴衍面色一變，忙將夜明珠踹到懷裏。

    下一秒屋頂瓦片移動，射入冷白的月光。

    點背！

    裴衍疾風一般引入書架的黑暗處。

    屏氣凝神。

    不洩露半分氣息。

    一黑衣男子飛身躍下。

    先是掃了一圈空寂的房間。

    確定沒有人，從懷裏掏出了一顆夜明珠。

    裴衍：“……”

    同道中人啊。

    裴衍瞧著黑衣男子快速地翻看試卷。

    皺了皺眉。

    難道這男子也是今日落榜之人？

    想到這種可能，裴衍頓時生出同病相憐之感。

    只是——

    “不知道，衍衍來過了沒？”

    衍衍。

    熟悉的聲音。

    裴衍細細打量黑衣男子的身形。

    這是……宋商？

    一個念頭躍入裴衍的腦海，難道是自家老攻也覺得自己名次被人篡改了，想找出真相給自己主持公道？

    裴衍越想越覺得可能。

    唇角不自覺上揚。

    正欲呼喚自家老攻，卻聽宋商輕嘆了一口氣道：“調換了也好，這樣衍衍就不用做官了。”

    裴衍眼睛驟然猛縮。

    雖已屏氣凝神，卻心神失守，宋商敏銳地察覺到了身後有人。

    一抹狠辣自宋商眼中噴出。

    宋商迅猛轉身，朝裴衍的藏身之處疾速掠去。

    泛着寒光的銀針直逼裴衍面門。

    要裴衍的命。

    裴衍側身躲過銀針，宋商的手卻已近了脖子，裴衍沒有再躲，只是冷嗤了一聲。

    宋商鉗住裴衍脖子的手猛地頓住。

    啪——

    裴衍狠狠打掉宋商的手，繞過擋路的宋商，無聲無息地離去。

    宋商僵直地站在原地。

    形單影隻。

    孤單落寞。

    衍衍聽到了。

    衍衍生氣了。

    一盆冷水兜頭淋下，宋商回到了冰冷的現實。

    收回銀針。

    將試卷恢復如初。

    宋商忙追趕早已離去的裴衍。

    好幾次提速，卻始終看不到裴衍的身影。

    直追到裴衍臥房外，才頓住了腳步。

    房間裡的燈亮著。

    裴衍還沒有睡。

    窗戶大開著。

    表明是讓宋商從這兒進去。

    宋商卻遲遲不敢進去。

    可宋商必須進去。

    宋商翻窗進入。

    裴衍正坐在桌邊，一杯一杯地喝著茶。

    見宋商進來，裴衍微笑地招了招手：“你來了啊。”

    宋商沒動。

    不敢動。

    裴衍給宋商倒了一杯熱茶：“過來，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