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輝哥你這麼自信滿滿，弟弟我現在特別想知道你的意外發現究竟是什麼。”嶽遠光抽出懷中的煙盒問道。

    羅輝神秘一笑，一把抓住了嶽遠光的煙盒，做出商議的語氣說著：“你先別抽菸我就告訴你。”

    聞言，嶽遠光果斷將煙盒揣回懷中，臉上大寫著認真與好奇。

    “就在監控錄影找到林笑笑的身影前，我意外發現了死者高筱文與一個人同行的影像。也就是說，嫌疑人與死者坐的都是同一線路公交，只是先後問題。”羅輝肯定地說道。

    “哦？那個同行的人，身份可以確定嗎？”

    “這是我們下一步的工作，可以透過張老師那麵詢問得到確切的訊息。”羅輝一臉的欣喜說道。

    此時針對羅輝的表現，嶽遠光不得不豎起一個大大的拇指，由衷感嘆道：“不愧是前輩，輝哥在這件事的調查和處理上的確相當成功。而且後續對於追查問題的回答也著突顯出了你的清晰思路。值得這樣的讚譽。”

    “你小子，雖然我不如你頭腦靈光，但是調查工作我還是能做好的，畢竟當了這麼多年刑警，什麼都做不好，我還不如回家專心生孩子、養孩子。”羅輝的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看得出心情不錯。

    嶽遠光把那根稍顯來遲的香菸叼在嘴裏，撥通了張老師的電話。

    ......

    “叮咚”、“叮咚”、“叮咚！”

    摁了三聲門鈴，防盜門後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細微響動，隨後傳來了一個女孩的清晰嗓音。“誰啊？”

    “你好，我是刑警隊的刑警，請問這是林笑笑家嗎？”嶽遠光毫不客氣地大聲問道。

    門被人從裡面推開，一個一臉詫異的女孩身旁站定著一位面帶慍怒的女士。女士則正是嶽遠光前些天見過麵的江月，放假在家的她臉上沒有了平日需要擦拭的化妝品，素顏的模樣反倒多了幾分柔和。

    “嶽警官，您怎麼又來了？”江月不留情面，開門見山表示了自己的不歡迎。

    嶽遠光露出了一排白牙，微笑著淡然道：“工作需要，不如請我進去？在門口說，怕是影響不好。”

    江月冷冷地翻了翻白牙，她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刑警——但得承認，自己也是第一次面對刑警的追問。

    在江月的授意下，黑面板的少女也側開了身子給嶽遠光讓出了一條通入房間的路。在門口換鞋時年輕的刑警想著來時羅輝說過的話：林笑笑是個黑色面板的女孩，不過長得不難看，甚至有些野性美。

    “的確如此，”嶽遠光換好了拖鞋，跟在母女身後走進一間大約三十平方米客廳，心中暗想：“不過女兒的膚色可和媽媽不一樣，估計像她爸爸。畢竟有一句話叫女孩多數隨爸，男孩大多隨媽。”

    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江月出於禮貌，儘管再不歡迎卻也還是給面前的刑警上了一杯可樂。林笑笑則在母親的眼神示意下，藉口寫作業便轉身回房。

    “我們可以開始了嗎？嶽警官。”江月問。

    “可以，當然。”嶽遠光笑著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個小本子和一支筆，展開了今日的調查。

    他問道：“江女士離婚多久了？”

    “很久了，久到數不清時間，在笑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離婚了。”

    “因為什麼？具體原因是什麼？”

    “性格合不來，兩個人就沒有必要在一起，對吧？”江月的眼神直直盯住嶽遠光，看得出裡面有諸多不滿。

    嶽遠光彷彿沒有看到對方眼神中的異樣，繼續問：“有道理，看來江女士是性情中人。不過一個人撫養女兒，很辛苦吧？”

    “那又怎樣？女人還是可以撐起一片天的。”

    “沒錯！江女士的理論我很贊同，現在的您擁有了很多，在事業上取得了不小的成功，撫養女兒已經不是問題了。金錢對您而言雖說還沒有達到只是一份數字的層次，但您也不會為錢所困。我問過您的同事，這都是您自己打拼出來的。”

    江月皺了皺眉，倏地意識到面前的刑警似乎另有它意。一時間，她沒有隨聲附和，只是繼續詫異地望著對方。

    “別緊張江女士，我和您打聽這些只是想減少一下您心中對我的忌憚。”嶽遠光還是一副微笑的模樣。

    “嶽警官，和您實話實說吧，就您的身份以及您來我家的目的，我就沒有辦法以一個很平和的心態和您溝通。若不是法律賦予了您這個權利，我真的很想把您從現在所坐的位置上給您趕出去。”江月不留情面地說，面不改色。

    嶽遠光若無其事地說：“您已經是公認的女強人了，只是我有一個問題，事業上取得如此成功的您，平時有時間教育您的孩子嗎？”

    “就因為我忙，所以你們警方就把視線放在我家孩子的身上？”

    “江女士，我說過了，我這是例行公事。”

    “學校那麼多學生，你們為什麼偏偏盯上我的女兒？難道只有我的女兒有嫌疑？你們警方辦案是不是要講證據？沒有證據不能亂說。”

    江月加大了聲音力度，以示心中的憤怒。“我請您回去和您的同事們好好商議商議，不要再來打擾我們這些無辜家庭了，好嗎？我女兒已經因為同學的意外死亡夠害怕的了，你們警方不要再給其他人造成恐慌了，謝謝。”

    “江女士，您的情緒過於激動了，我們警方也是出於為人民服務的宗旨。”

    “那您回去就好好和上層領導商議一下，這麼揪著我家不放幹什麼？”

    “會的，您的建議我會反饋的，對了，我可以看看您平時用的化妝品嗎？”

    “化妝品？”面對對方提出的突兀請求，江月只是愣了愣，隨後點頭同意了，口中唸唸有詞：“只要能證明我女兒的清白，我都無所謂，化妝品都送給你。”

    ——

    走出門時，身後傳來的那聲重重的響動，足以證明江月內心的憤怒。嶽遠光望著手中密封塑膠袋裏裝的這瓶BT粉底，心情十分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