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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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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教育

    有的孩子生來就屬於那種可以讓人省心的。這點或許已經被多數人給默預設證了上千遍,在各自的心中。即便這句話嚴重缺乏科學依據,但事實就是事實。就算是眼下在場的兩名刑警嶽遠光和羅輝皆不認同,也改變不了高筱文的父母以及小姨,對於死者的看法。

    完全不是出於溺愛心理的評判,高筱文就是那種人見人愛,人見人誇的好孩子。

    “筱文很乖的,放學回家後都會主動幫助我和她媽媽收拾好家裏的衛生,如果當天老師留的課後作業少,她也會先幫著她媽媽在廚房打下手,等吃罷了晚飯,自主就會去複習、預習、從不用我們督促。”

    見妻子過於悲痛,以致於根本無法平靜地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高父不得不憑藉着自己的理解,一個人盡力嘗試梗概那不僅一次令自己感到十足驕傲的女兒。

    羅輝認同地點了點頭,他自己也多多少少從嶽遠光那裏聽聞了不止一次的,對於死者乖巧,惹人喜愛的誇讚。這也更使得他對於那個該死的兇手,心中充滿了憤恨。這樣的兇手即便殺害的不是自己的女兒,卻也是無法原諒的。

    “高先生,不得不說,您對於您女兒的教育,是成功的。而且並非一般成功。失去了這樣優秀的女兒,我真的,很同情你。”他有些動容,眼圈甚至都有些發紅。

    高父有些失落地搖了搖頭,說出的內容卻並非是回答羅輝的安慰。

    “我並不認為我女兒的優秀是我和妻子教育的成功,我反倒覺得我女兒生來就是個好孩子。在我還是個青年的時候,那時的自己十分贊同性惡論,我也十分厭惡還未長成的孩子,不管是男孩女孩,我認為他們都只會讓人心煩,鬧個不停。可我的女兒出生後,我發現她真的不一樣,小時候她就不喜歡吵鬧,很好管理,從不給我們這些大人找煩惱。我一度認為,她就是上天派下來,和別的孩子大不一樣的小天使。”

    嶽遠光睨了睨傾聽著的高母和小姨,發現二人的臉上已經佈滿了珍珠般的眼淚。不禁苦嘆著搖了搖頭。他心道:自己的前輩羅輝若不是礙於自己在此,怕是也會跟著一併流淚哭泣吧!

    “我從來沒想過她會有先離開的一天......”

    突如其來的一聲哀嚎讓嶽遠光嚇了一跳,他急忙回過神來,高父正情緒崩潰似地宣洩道:“從來沒有過,女兒啊......”

    羅輝上前一把抓住了高父的肩膀,扯著略顯蒼老的聲音安慰著喊道:“高父親,請您保持冷靜,請您冷靜,請您配合,請您配合。”

    “警察同志,不是我不想冷靜啊......”高父的臉上掛著清鼻涕和滾燙的淚珠,原本帶著眼鏡的那張清秀的臉上,五官扭曲的已經變了形,哀痛的狀態下,吼出來的每一個字,似乎都如同一把重錘,不斷錘擊著聆聽著同樣已然脆弱的心,“我女兒是不會和人起爭執的,她那麼乖,那麼聽話,怎麼會被人記恨?怎麼會得罪人呢?”

    “而且我們也沒得罪人啊!你們想從筱文身上找線索找不到,從我們這下手我們也不知道怎麼才能配合你們警方。”

    高母擦了擦眼淚,看著已經哭成淚人的丈夫,她只好強打起精神,顫抖著已經嘶啞的聲音道:“除了趙翔飛,我們實在是想不到得罪誰了?至於女性就更不可能了,我上班是在建築單位,男性居多,幾乎沒有女性,所以我和公司的姐妹們處的都很好。老高上班的地方有女性,但是也沒比我那兒多幾個,他們除了工作上的事之外,幾乎沒有聯絡。”

    嶽遠光聽罷,同羅輝對視了一眼後問道:“高先生,您介意將她們的名字——這次只需要告訴我們女性同事的名字即可。以及你們公司的地址告訴我們好嗎?對了,還有您的,王女士,我們警方很需要這些線索。多謝您的配合。”

    “您在懷疑我們的同事?可是——怎麼可能?”

    高先生瞪大了雙眼,張開的嘴巴里足可以塞入一個鵝蛋了,用雞蛋形容都有些不足為過。高母也是一副不斷搖頭的樣子,一臉的詫異,儼然不相信兇手是自己身邊同自己朝夕相處的夥伴們。

    羅輝一臉的嚴峻,義正言辭道:“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其實處理你們這樁案子之前我也不會想到居然會有兇手對初中生下手?而且就發生在我們A市。”

    “我們警方需要線索,無論多微小都可以,所以我們很需要你們的幫助,”嶽遠光保證道:“還有請你們放心,詢問你們同事的訊息那是因為我們是想走訪調查一下,如果是無辜的人,自然不會過多為難。”

    “雖然我嚴重懷疑你們還會像趙翔飛那次一樣,白跑一趟,但既然你說了,我也是義不容辭的協助。”

    高父這會兒已經擦好了眼淚,說著話他掏出了手機,自言自語著:“梁姐、小潔......”

    看著自己丈夫的配合,高母也沒什麼猶豫的,配合着將面前兩位刑警所需要的具體內容講了出來,羅輝在一旁像上次一樣拿著筆和本做著記錄。

    隨著羅輝“啪”的一聲合上了本子,嶽遠光站起身來,點頭致意道:“辛苦你們了,在這樣的狀況下我們警方還來打攪,實在是很抱歉。”

    “你們就別客氣了,要不是你們警方,光憑我與我妻子,筱文的真正死因想來一輩子都解不開。是我要代表我們全家謝謝你們。”高父真誠地嘆道:“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你們想了解什麼,只要我和我妻子知道的,只要你們問,一定全盤脫出。真希望筱文能快些升到天堂裡面去。”

    這會看得出,他的情緒多少有些緩和下來了,比之前要好上許多。

    “既然如此,那我們也就不多做打擾了。”羅輝望了望嶽遠光,作勢就要往出走,“你們家屬好好休息,要是有需求的話,我們警方會聯絡你們。你們那麵一旦有了訊息,也可以通知我們。”

    “等一下!”

    就當自己轉完了身,即將抬腿向外走動的時刻,嶽遠光開口叫停了自己。就見自己的這位後輩露出了一臉的深邃,認真地詢問道:“你們會為孩子舉辦喪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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