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難纏的租房戶
當年要不是因爲了李子文的死,李勒優根本不會選擇法學專業。
她長那麼漂亮,在人們的眼中天生就是個當演員的料,上藝校是再合適不過了。要真那樣的話,她相信自己不會比娜拉和南希差。
想到這裏,李勒優微微一笑,說:“不過,當醫生也不錯啊,你可以醫治人們生理上的疾病,學法律就不一樣了,醫治的是精神上的創傷。”
說到這裏,李勒優內心十分感觸,或許倪安東和娜拉的結合纔是最完美的。
“你還在怪我?”倪安東深情地看著美麗的李勒優,問道。
“這是什麼話,人是講緣分的。我們根本是不可能的,我們是仇人。”
“優優……”
倪安東嘴動了一下,欲言又止。
“什麼也不用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幹這行就是爲了這件事,倪安東,我不會放棄的。”
悲憤。倪安東從李勒優眼中看到的是火焰。那麼多年了,他才知道他們之間竟然有那樣一段怨淵。
他一直想問父親有關當年食物中毒的經過,卻沒有合適的時機,最主要的是,他不想翻舊賬。
“優優,能不能不要在仇恨中生活?那樣會摧毀一個人的幸福感的。”
倪安東小心翼翼的說。
“這怎麼可能?這不僅是關係我爸的人格,還有那麼多無辜死去的孩子,這些年我和我媽所承受的種種磨難。你知不知,有多少人到把這筆賬還算在我頭上,父債子還?我一定要調查清楚。”
“有這回事?你爸爸都自殺了,還有人不罷休?”
李勒優苦笑了下,一臉悽然。
眼前浮現出洛佳慧那張美麗而冷酷的臉。
“你以為呢?這件事要不調查清楚,可能我們家世世代代都要被釘在恥辱柱上。”
李子文的事是李勒優內心永遠都抹不去的傷痛。
“好了,都怪我,本來是安慰你來了,反而惹你傷心。我們換個話題吧?下來,你要如何打算呢?”
看著李勒優蒼白的臉色,倪安東一臉的憐惜。
這個讓自己愛了這些年的女孩子,他已經辜負了她,他再也不願意看到她受到任何傷害。
李勒優沉默。
“要真是這樣的話,優優,我替我爸爸向你道歉。”
“這和你無關。倪安東,我希望以後你不要打擾我,我要活好我自己。”
“你是不是太絕情了?雖然我們這輩子無緣,但我們還是最好的朋友不是?而且,你知道嗎?褀褀她一直把我當姐夫看待。”
“荒唐,這都怪你給了她錯覺。她還是個學生,太天真。”
倪安東撓了下頭,歉意的說:“你放心,我一定會象對待親妹妹一樣的待她。”
李勒優頓了下:“天無絕人之路。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需要錢的話,你就直說。”
倪安東聲音很小。
他知道自己的收入根本沒法和李勒優比。
“不必了。作為一個律師,我的收入比你高多了,不要說現在失業了,就是歇業一年半年都不成問題。”
“這一點,你比我強多了。”
倪安東欣慰的說。
“倪安東,要不了多久,我媽和我妹妹就會搬來和我一起住。”
“是嗎?要是那樣的話,魏冬和我都不方便經常來你這了。你們最近怎麼樣?”
倪安東看了看時間,裝作無意的問道。
他知道,魏東一直在追求李勒優,要是在以前,他當仁不讓。可是如今,娜拉生了他的孩子,他已經沒有追求李勒優的資格了。
他希望李勒優能嫁給魏東。
李勒優愣了下,笑了笑,問:“你希望我們會怎麼樣呢?”
“這個,優優,我想我的心思你是知道的,你不要怪我。”
“又來了?你別自作多情了,我們永遠都只能是兩條平行線。至於魏冬,他只是我的學弟而已。”
“我看他可不會這樣罷休的。優優,按理來說你也不小了,該考慮個人的事了。”
李勒優沉默。
“你今兒個怎麼婆婆媽媽起來了?比老媽子還厲害。趕緊回去吧,娜拉又該找你了。”
倪安東笑道:“這哪兒跟哪兒啊,你沒事就好,我醫院裏還有工作。”
倪安東起身,嗅了嗅,說:“你喝酒了?一屋子酒味,優優,你可不能借酒澆愁啊。”
“你想這麼多幹嗎?我又不是小孩子。”
李勒優推了倪安東一把。
他已經是別人的了,她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可能是女人的共性吧,有些時候,她會因為兩個男孩子們的追求而感到莫名的興奮。
可是,在這個世上,魚和熊掌是不能兼得的。
拋開倪安東父親倪偉平是自己家仇人不說,倪安東也根本不是她喜歡的型別。
她只是被動的活在他的世界裏。
而對於魏冬,他是個很好的結婚物件,可他三觀不正,是個金錢至上的人。
爲了錢,他和林美心勾搭在一起,同樣爲了錢,他甘願作金龍的辯護律師,明明知道金家一潭渾水,爲了蠅頭小利不顧一切。
她怎麼會和他在一起?
永遠不可能。
“好,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你一定要小心啊,你捲入了南希這件事,我擔心事情遠遠還沒有結束。”
倪安東一邊往出走一邊說。
“這個嘛,有人比我還緊張。”
“誰?”
倪安東停下了腳步。
“你就不必知道了。我是南希辯護律師,這件事自然不會完。倪安東,做好你的醫生就行了,還有,以後少在我眼皮下出現。”
倪安東不滿的問:“這是要和我絕交怎麼的?”
“你就不要問了。”
李勒優不想和倪家人有聯繫。
要是拿父債子還的說法來說,倪安東就應該是自己要恨的人。
可是,她根本就恨不起來。
而且,什麼狗屁的父債子還?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是不合理的。
送走了一臉茫然的倪安東,李勒優想著到開事務所的事,首先得有房子,一樓的租期馬上到了,她必須要和他們說清楚,房子不再續租。
想到這裏,李勒優立即就下了樓。
麪包房老闆姓彭,名安泰,是當地人。
李勒優一直親熱的稱呼他彭叔。
店裏除了他們夫妻倆和兒媳婦外,還僱了兩個女幫工。
彭安泰看到李勒優,立即就明白了她的來意。
“李律師,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彭安泰用毛巾擦了下一手的麪粉問道。
“是的,彭叔,我們借一步說話。”
李勒優微笑著,說道。
“好,去我辦公室吧。”
彭安泰是個會經營的生意人,這些年他的麪包坊生意很紅火,比起那些紅妹等一些大有名氣的麪包坊效益好的多。
“好。”
李勒優心中有些歉意,她知道人怕出名豬怕肚。
一個人生意做到一定份上是非常在乎他的名聲的,彭記麪包房在這裏有些年頭了,要是換個地方,恐怕對他們的生意會造成很大的衝擊。
“有話就說,我聽著哩。”
彭安泰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著李勒優。
“彭叔,房子租期馬上到了,我不再出租,你還是早些給自己尋找合適的地址吧。”
“這個,李律師,恐怕不大好吧?你知道,做生意很不容易,現在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們在這個地方,要是換個地方,主顧會大量流失。你是不是要漲租金?這個我同意。”
彭安泰一臉焦急,臉上竟然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沒想到李勒優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彭記麪包坊正是藉助這個有利地段和他精湛的麪包工藝才站住了腳。
“這不是租金問題,彭叔,是我媽媽和妹妹要來住了,所以……”
李勒優當然不能說自己要開辦律師事務所。
“李律師,要不,我給你媽媽在其他地方租套單元房?”
彭安泰一副央求的樣子。
“彭叔,你可能不知道吧,我和我媽媽已經好多年沒在一起生活了,我現在需要是親情,我必須要對她盡孝。”
“李律師,你是鼎鼎大名的律師,在這座城市也是名人,你不會因為這而毀了我的生意吧?你要給媽媽盡孝,可以有很多辦法,再說了,我現在沒有合適的地段開店。”
彭安泰急燥起來,語言也很不好聽。
“彭叔,這個和我是幹什麼的沒有關係,問題是我現在不想出租這套房子了,我們的合同到期了不是?”
李勒優意識到,她高估了自己,而低估了彭安泰。
“你給個價,租金要漲多少?”
“這真不是租金的問題,彭叔,以前我們是需要錢,纔將房子出租,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聽了李勒優的話,彭安泰立即變了臉:“是嗎?現在有錢了是吧?還不知是怎麼掙的黑心錢?”
李勒優聽了,立即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