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有人毀就有人幫
回到侍郎府,殷雨晴帶著眾女,焦急等候。
朱彥剛下轎,就被她們擁進了房間。
“什麼都別說,吃了藥好生休息,等妍溪妹妹出宮,就會替你鍼灸。”
殷雨晴一臉寒冰,話語中卻透著關心。
這兩個多月時間,讓她飽受相思之苦,此刻,心好痛。
“我沒事,安排一下,明天,跟我去南疆......”朱彥已經累到極致,說著,緩緩閉上眼。
殷雨晴見狀,示意其他人出去,只把雪梅留在房間裡看著。
“大家有什麼話想說,寫下來。他已經夠累的了,別再給他添亂。”
殷雨晴說完,便去安排離開的事情,留下方晚秋她們面面相覷。
都有很多話想跟朱彥說,可現在,不是時候。
最終,只有方晚秋留了信,還有一個木盒。
從認識朱彥開始,眾女便知道,這不是個能拴住的男人。
剛回來又要走,誰能願意?可誰也沒有辦法。
離開的時候,幾女看見了柳玉柔,還有那個孩子。
紛紛猜測。
“方,姑娘。”雅黛斯先開口:“那位帶孩子的,不會也是?”
暗指柳玉柔和孩子,方晚秋側目:“以他的性子,還真有可能。”
“這,難道你就沒有什麼想法?”雅黛斯有些驚訝。
“府裡那兩位,跟他多久了?”方晚秋反問,之後離開。
殷雨晴和雪梅?雅黛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怎麼扯到了她們?
跟了多久,聽說是從子爵府而來,算算,已經近九個多月。
“啊!”雅黛斯驚訝的捂住嘴,終於醒悟。
九個多月,至今沒有動靜,朱彥又帶回個孩子......
種種聯想,讓雅黛斯驚駭非常。
要說朱彥沒那能力,雅黛斯怎麼會信,那傢伙,看她的眼神像餓狼似的。
而且雪梅和殷雨晴,明顯不是姑娘家了。
卻一直無子......
想著心事,雅黛斯低頭進屋,撞到了手拿簸箕的莉娜!
“失魂落魄這是怎麼了,我的玉米啊,這可是給彥侍郎準備的。”莉娜忙著撿撒落的玉米,她種的早,所以收的也早些。
雅黛斯也跟著蹲下:“太好了,有了這些種子,他就能儘早開始推廣種植了。娘,您真是大福星。”
遺妃殿玉米被毀的事情,雅黛斯已經聽說了,知道朱彥以為這事頂撞太后,可是沒少發愁。
她去侍郎府,原本是打算和朱彥商議一下,帶母親回沙國購買種子來著。
可惜,最終未能說上幾句。
後院的玉米都是莉娜在打理,雅黛斯還以為早就被煮了呢。
“陛下封我為誥命夫人,我也做不了太多,就當是報答皇帝的恩惠了。”莉娜笑的合不攏嘴,卻見女兒愁眉不展。
“怎麼了這是?他欺負你了?”
“沒有,我倒是想,連話都沒能說上一句。”
“要我說你就不該在禮部瞎混,趁早住進侍郎府纔是正事。朱朝男人三妻四妾,偏你又是後來者。”
莉娜在京都也有二三十年了,倒是看得開:“不行你就辭掉差事,有誥命夫人的月俸,夠我們生活的了。”
雅黛斯搖頭:“您不知道,我在禮部當差,才能時時探聽朝堂動靜,他需要經常出去,得有人替他盯著這裏。”
莉娜不懂朝堂上的瞬息風變,雅黛斯卻是知道的。
雖然她不能去早朝面聖,但以湯德和朱彥的關係,想打聽什麼還是很方便的。
與此同時,回到工部的方晚秋,也是這般打算。只不過,她想的更遠一些。
“路大人,如今陛下龍體抱怨,槍彈的研製經費,短時間內怕是得不到批示了。但彥侍郎計劃不能拖延,是以,屬下提議,由方家出資繼續研製。”
方晚秋開門見山,找到路遠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建議。
“這,由方家出資,怕是有些不妥。”路遠有些擔心,畢竟,這是朝廷的事。
可他又希望能夠繼續研發。
那種名為手槍的東西,雖然只造出了三把,子彈也不過幾十,但其威力,實在是太震撼了。
看出他的猶豫,方晚秋笑道:“大人可是擔心上面怪罪?彥侍郎和儲君乃是八拜之交,說句大不敬的話,那個位置,遲早都是儲君的。”
路遠心驚肉跳:“莫要胡言,被旁人聽了去,可大可小。”
方晚秋又笑:“都是自己人,屬下才會直言。彥侍郎一心想要強兵富民,此事耽擱不得,大人覺得呢?”
路遠當然知道,可茲事體大,他真的不敢拿主意。再說,方家出資,東西做出來算誰的?
只是,方晚秋敢開口,就已經心有成竹。
“方家只是出資,研製使用都由工部排程,大人儘可放心。當然,商人逐利,不可能免費捐贈。”
“你要什麼?”
“我只要工部一個承諾,永遠,支援彥侍郎。”
一個承諾......
路遠懂了。
如今朱彥四處奔忙,陛下又病重,他需要有人支援。
而且,朱彥還得罪了太后......
工部的承諾,關乎的可不只是他路遠個人。
只是,沒有朱茂支援,他工部哪來的紅衣大炮?沒有朱彥支援,又哪來的開花彈和新式武器?
如今的工部,連月俸都要靠清河子爵府贊助。
“聽說你和彥侍郎素有嫌隙......”路遠不明白,方求挽為什麼要幫朱彥。
話沒說完,面前的下屬摘下巾帽,一頭青絲水洩般垂落。
目瞪口呆,路遠都完了要說什麼。
“兵部有後勤輔將劉怡萱,工部,有我。”
方晚秋說完,隨手盤髮帶上巾帽,轉身離去。
她知道,路遠肯定會答應。
沒有清河子爵府的支援,工部,關門都有可能。
路遠,欠了清河子爵府太多。
工部、禮部、兵部。
加上儲君,不管是誰,想動朱彥,都得掂量掂量......
朱彥已經無暇顧及這些,輕裝從簡,只帶了殷雨晴和聶赫銀,一大早就離開了京都。
太醫們束手無策,暴怒的徐太后,便將兒子被氣暈的罪責推到了朱彥頭上。
於是,趁著朱熾昏睡,招來朱基,以輩分壓人,勢要讓朱彥知道誰纔是王炸......
“事到如今,你還在替他說話?一個族譜都進不得的旁支子弟,就將你們父子迷得找不著北,還八拜之交,你當自己是江湖草莽之輩?”
“本宮不管,如今熾兒病重,你這個儲君就要擔起家國社稷的重任。馬上給本宮下諭,將朱彥收入天牢以正國法!”
徐太后手中的鳳頭柺杖,都快被杵斷了,朱基卻仍是一言不發。
是非對錯,他心裏早有定論,但面前的,畢竟是自己的皇祖母。
孝道為先,朱基不想頂撞行將就木的奶奶,但他也絕對不會下令,捉拿自己的結拜兄弟。
見他一言不發,徐太后差點兒氣死。
那朱彥,肯定是給兒孫都下了迷咒。
否則,自己禮佛離開半年,宮裏怎麼就變成現在這樣?
君不君臣不臣,兒子病重孫子忤逆,江山危矣......
說不定皇帝的病,都是他,不,一定是。
狼子野心,留他不得!
徐太后最後看了一眼朱基,覺得這孫子也是鬼迷心竅,靠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