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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玉米被毀皇帝危

    朱彥有些忐忑,換做平時,他還有力氣周旋,此刻,昏昏欲睡。

    內侍抬著朱彥往後宮走,卻是往遺妃殿方向......

    “不對吧,太后怎會住那邊?”朱彥越發不安:“幾位,宮裏是不是出來什麼事?”

    內侍們面面相覷,都不敢答。

    朱彥隨手幾張銀票:“本少在宮中也算說得上話,相互扶持,總有能幫忙的時候,幾位說,是也不是?”

    一個隨行的內侍將銀票遞還給朱彥,小心翼翼:“彥少爺說的什麼話,我們這也是不好開口,總之,您一會兒說話,仔細小心......”

    又是這話,剛剛朱熾也是讓自己仔細小心來著!

    沒等多想,遺妃殿已經到了。

    進門,原本氣虛的朱彥翻身從軟轎上跳了下來。

    搭著雨棚的玉米,此刻已經快要成熟,葉片開始泛黃......

    可,倒了近半,齊根而斷!

    “住手!你們好大的狗膽!馬本呢?給本少滾出來!”

    朱彥怒不可遏,頭上青筋突突直跳。

    已經快到收穫的季節,玉米居然被砍了!

    簡直不可饒恕!

    那些勞作的遺妃見到朱彥,嚇得丟掉了手中鐮刀,俱都跪在了地上。

    一個叫聞喜兒的秀女痛哭,膝行到朱彥腳下:“大人,您再不回來,玉米樹就要被砍光了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誰下的命令?該死!”朱彥氣急,捂著嘴咳嗽起來。

    “放肆!”一聲怒喝,遺妃殿中,一老嫗被扶了出來。

    徐太后!

    朱彥的目光,卻落到了扶著她的內侍身上。

    副總管?竟不記得名字。

    朱彥從未將這種小人放在眼裏,可沒想,壞大事的,就是這些卑鄙小人。

    “又是你!咳咳!”朱彥拽緊了拳頭:“文蕎,都死哪兒去了?”

    “呵呵,果然是一丘之貉!”老嫗冷笑,揮手,幾個內侍從殿中拖出人來,正是文蕎馬本他們,還有,遺妃,婉才人!

    “彥少爺......少爺救我!”馬本臉色蒼白鐵青,拖著兩條腿在地上爬行。

    “彥少爺......”文蕎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此刻卻是咬牙垂淚。

    “來人,把人送太醫院,請溪妃娘娘救治!”朱彥說完,一步步走近,聶赫銀李爍趕忙跟上。

    因為是進宮,只有他們兩人貼身護衛,刀劍都交給了禁軍暫時保管......

    “放肆!本宮不點頭,誰敢?”徐太后氣的重杵鳳頭柺杖。

    “救!人!”朱彥臉色鐵青。

    聶赫銀和李爍,一人一個,將馬本和文蕎給扶了起來。

    “來人!將這些忤逆之徒拿下!”副總管尖聲高喊,內侍和錦魚衛無人敢動。

    文蕎,是副指揮使,儲君朱基的心腹。

    馬本,是遺妃殿管事,當朝紅人朱彥的兄弟。

    即便沒這層關係,朝夕相處,如今人被打成半殘廢,他們,也不忍落井下石。

    “反了反了,都反了......”副總管氣的直哆嗦,朱彥卻是抬腳就踹。

    徐太后被嚇的連連後退,要不是身後嬤嬤扶著險些跌倒。

    朱彥雖然氣虛,但好歹天天練武,一個內侍副總管,怎麼可能是他對手?

    踹倒這混蛋,朱彥直接跨坐其上,揮拳如擂鼓,一拳接著一拳。

    “你敢打咱家......來人......救命......別打了求求你......”

    嘭嘭作響,副總管臉上很快開了花,從威脅到求饒,全然無用。

    即便渾身無力,朱彥仍舊不肯停手,一下接著一下。

    半畝玉米,能收穫多少種子?再種下去,又能縮短多少推廣時間。

    不管是什麼原因,玉米何罪?

    打死他,都難解朱彥心頭之恨。

    “還不快將人拉開,反了反了......”徐太后氣的跳腳,這次,內侍和錦魚衛不敢不從,將力歇的朱彥扶了起來。

    朱彥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打溼了,被人拉住,軟軟的站立不穩。

    “給本宮押進天牢~!”徐太后聲嘶力竭,大門口一行人匆匆趕來......

    赫然便是匆匆結束朝會的朱熾父子。

    “賢弟!”朱基衝上前,見朱彥身上沾著血跡,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母后,您,唉!”朱熾嘆氣:“還愣著幹什麼?快宣太醫!”

    朱彥此時,眼淚才掉了下來:“玉米,玉米......”

    “放心,為兄以性命擔保,沒人能動玉米。”朱基怒不可遏:“來人,將這些砍玉米的遺妃杖斃......”

    “不!”朱彥抓住他的手:“可惡的,是下令之人。”

    聽到這話,朱基愣住了,旋即,轉向徐太后:“皇祖母......後宮不得干政,父皇!”

    朱熾頭痛欲裂:“恭送太后回宮......”

    說完,竟先暈了過去。

    眾人手忙腳亂,好一番折騰,纔將所有人都送進了太醫院。

    皇帝病重,徐太后也沒了追究的心情,文蕎等人暫時得以安生。

    只是......

    “什麼?婉才人珠胎暗結......”朱彥剛好些,聽到這個訊息,險些又倒下去。

    難怪徐太后那般遷怒無辜。

    婉才人可是先帝遺妃,這個文蕎,真是,牛上天了。

    “賢弟莫急,此時亂了陣腳,只能是於事無補。父皇抱恙,皇祖母還未安定,亡羊補牢猶未晚。”朱基一臉鐵青。

    種種事情湊到一塊兒,他此刻能有笑臉就怪了。

    而朱彥,比他還要急不可耐。

    玉米還好,雖然毀了近半,但那些遺妃有意拖延,還是保住了不少。

    可皇帝病重......朱熾在另一個世界,只做了十個月的皇帝!

    只剩十來天......

    難道,歷史不可改變?

    可這又不是一個世界,而且,馬本馬齋兄弟倆,怎麼解釋?

    朱彥覺得,自己的腦袋也要炸了。

    “為今之計,只能讓婉才人受些罪了。”朱基繼續說道:“這事我來,想必文蕎也知道輕重。只是父皇那裏,賢弟可有良策?”

    朱彥搖頭,欲言又止。

    太醫束手無策,朱熾的病,不是現有的手段能治癒的。

    肥胖帶來的各種併發症,即便是聯網電腦裡,也沒有太好的治療方法。

    “可是有什麼為難之處,你我兄弟,有話直說便可,若是連你都不可信,本君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朱基有些低落。

    “有一種藥,名為三七,只在南疆十萬大山之中才有。若是尋得,也許陛下還能有救。”朱彥嘆氣:“只是,南疆遠在萬里之外,短時間內,如何能夠送來。”

    這時代,三七還未入藥,即便是在南疆,也很少有人採食。

    幾乎無人知曉。

    “不行,兄弟就跑一趟吧。只是,我也沒把握一定能夠找到。”

    還有就是,找到了,也未必能夠趕的回來。

    如果朱熾真的只能當十個月皇帝,肯定是來不及的。

    這些話,朱彥怎麼能說?

    “可你還沒康復,南疆又是寒王封地......要不這樣,將圖紙畫來,本君派人去找。”朱基不免擔憂,寒王父子,對朱彥肯定是恨得要死。

    “畫下來,也未必能夠找到,還是我親自去吧。基哥,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朱彥沒再細說,拱拱手,轉身離開。

    最壞的打算......朱基看著結義兄弟蹣跚離去,眼中,淚光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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