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牆頭，恰好看到楚晴晴在院子裡練劍。木架上掛著七塊方形木板。楚晴晴雙眼被黑布蒙著，翩飛而起，在半空中旋身，俯衝而下，劍光如電，輕盈地落地。

    那七個木板上都留下一條長長的劍痕。

    秦雲夢輕“哦”一聲，想起趙天明一劍同時刺中他四肢，長嘆一聲。

    “誰？”楚晴晴話音剛落，就如大雁般疾飛過去，揮出一劍。凌厲的劍氣直奔向秦雲夢的咽喉。

    秦雲夢朝牆面上一踏，施展燕子三抄水，眨眼間便到數丈開外。

    楚晴晴見來人是秦雲夢，心中大怒，緊追不捨。

    燕子三抄水雖快，但秦雲夢經驗遠不如楚晴晴多。楚晴晴揮劍，劍氣總能阻斷秦雲夢的前路。劍氣如籠子，秦雲夢就是被困的飛鳥。

    片刻後，楚晴晴鬼魅般出現秦雲夢身後，利劍抵住他的背。

    “你是柳若雲的弟子，應該叫我師叔，趴在牆頭上偷窺師叔，傳出去，不怕人笑？”楚晴晴冷冷地說道。

    “你我年紀相仿，哪怕我叫你師爺師奶，想你的時候，也會趴在牆頭瞧。也許後世人會把這當做一段佳話。”

    楚晴晴怒道：“你再敢胡說一句，我就刺你個透心涼。”

    “刺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做華山弟子，本就為你。刺吧。”

    楚晴晴將劍緩緩推進，鮮血順著劍刃往下流，“好，很好。迄今為止，死在我劍下的，沒有五十，也有四十。不在乎多你一個。”

    “你不應該殺我。”

    “為什麼？給我個理由。”

    “理由嘛，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只有我這個蓋世英雄才有資格喜歡你這個絕代佳人。另外，你姓楚。我師父姓楚，凡是姓楚的，我都會高看一眼。”

    “你胡攪蠻纏，我即使不刺死你，也會送你進罰惡堂。”

    “建議送我去罰惡堂。”

    “為什麼？”

    “楚姑娘殺死我，日後必定會後悔。以後你自會明白，我是這世上最關心你的人。”

    “聽到這些話，我噁心得想吐。”

    秦雲夢微笑道：“若真是如此，你早就刺下去了。以往名門子弟前來提親，都被你刺傷。你並非不喜歡男女之情，而是緊閉心門。你懼怕別人靠近，是怕得而復失。我和尋常人不同。你看到了。我即使死，也不願離開你。倘若你還覺得討厭，就儘管刺下去吧。男人這一生，最好的歸宿是為心愛的女人而死。”

    楚晴晴收劍入鞘，“柳若雲待我如親姐妹。看在她面上，我繞你一次。若你再糾纏，我定殺你不饒。”

    她話音剛落，翩飛而去。

    秦雲夢望著她的背影，哈哈大笑。

    他是一路哼著小曲回去的。柳若雲持劍站在門口，像是已經等了很久。

    柳若雲臉上帶笑，“出去會漂亮姑娘了？”

    “是。”

    “比我漂亮？”

    “不及師父萬分之一。當今之世，師父美貌第一，武功第一，智慧第一。”

    柳若雲拔劍出鞘，刺進秦雲夢右臂。鮮血順著劍刃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