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壽辰當日，發生了幾件大事。

    一是皇后用了些法子臨時求得官家讓八皇子從皇陵回來，結果八皇子半途中摔入河中，一直髮著高燒，結果官家並未去探望。二是京郊突然出現巨坑，坑中有一巨石，寫著‘天佑大周’，底下埋著一本古籍。經百官們研究，那本古籍上是寫著大周的各種水系，也詳細建議了修建水渠的正確方法。

    和古籍上的記載相比，工部尚書提出的介意簡直是在鬧笑話。

    不過百官們的確因為這本古籍動了心思。

    誰都想在位置上時，能夠做點實績，真正的造福百姓。因此百官們都極為給官家面子，說的天佑大周，上天都承認周成帝是真龍天子，且承認周成帝一直以來為大周做的事情。

    周成帝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做過甚麼，可人年紀大了，又在這個位置上，一旦回憶過去，總是忐忑的，如今上天都賜下了洪福，他當然開心，甚至認為自己在丹藥的幫助下，能夠再一百年。

    第三件事則是，蓉妃再次懷孕了。

    周成帝老來得子，欣喜若狂，恰逢今日壽辰，又有上天的賜福，加之寵愛蓉妃，當即就封對方為蓉貴妃，且封芙貴人為嬪，當時羨煞旁人。

    沒人會認為這個孩子會給皇子們如今的局勢帶來危險，只是覺得芙蓉這個行首未免也太好運了些。

    一時之間，後宮內外都有人開心和憂愁。

    皇后幾乎要咬碎了銀牙，只能看著各種賞賜流水似的送入芙蓉宮。她本不認為這個行首會影響到自己的位置，可如今官家的態度太讓人寒心了，她必須做些甚麼了。

    古籍確認之後，周成帝突然來了興致要造福天下，整個人看著也精神了些，倒是讓太醫們覺得奇怪。

    六部出錢的出錢，出力的出力，皇子們也在爭取。特別是看在皇長子格外低調和皇八子還在病中時，那些原本早就放棄的皇子們也開始有了想法。

    當然，最終選擇權是在周成帝手中。

    因著對太后那微末的愧疚，周成帝選擇了大皇子。又因最近的喜好，又選擇了十三皇子，其餘皇子，依舊不入他的眼。

    南方水渠事大，需要的官員太多，有了兩位皇子，依舊足夠了。

    皇后聽說後，親自去尋官家，抹著眼淚說了一大堆，話裡話外的意思是，願意讓出中宮之位，只希望官家能過憐惜下兒子。

    官家的態度很冷漠，卻並未駁斥對方。

    他沒有真的廢后，只是這生病的人，從八皇子變成了皇后，而後宮的權力落在了懷孕中的蓉妃手中。

    若是太后還在，蓉妃也許動不了手腳，可這不，太后不在嘛。

    八皇子拖著病體，和十三殿下開始了南下之行。

    被取而代之的大皇子並不詫異，依舊沉默著，只是據說，回家後，打傷了好幾個侍妾，正妃側妃都避讓著他。

    十三殿下臨走前見了秦寒開一面。

    數月的成長讓他看上去少了些風流倜儻，多了些穩重。

    “我知道你要做什麼了，修之。”

    秦寒開面不改色：“那你的選擇是？”

    秦文空有些痛苦，他的確不戀慕權貴，而品性也如他外祖父認為的那樣，並不適合當天子。

    可以為官，卻不可以為王，說的就是他。

    但這比不代表他可以看著有人算計自己的父皇。不喜歡父皇，卻無法否認他們之間的血脈關係。

    “我能問，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