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人”三境 ,三教九流
百官下跪,吾皇萬歲響徹朝野。
在下跪低頭中,宋嶸心中感嘆,最後一次上朝,還是先帝繼位給現在的天子的時候,文武百官也是如此朗聲呼喊萬歲,餘光掃過當朝丞相張玄林,宋嶸分明看見這六十歲老人眼眶竟有淚水!
“眾愛卿,平身。”
“謝皇上。”
這一日,張玄林上書扶龍五策,五策中,為宋嶸請命,主張攻打南朝,收復失地,百業荒廢數年,如今百業待興,免稅一年等……
五策皆是為國為民為蒼生,獨不為己,而這五策,也變相再說你李如是在今日之前,是個昏君。
以死諫!
年輕天子聽完五策後,只是輕輕點頭,只一個字,準。
張玄林當場便一屁股坐在地上,老淚縱橫。
退朝之後,宋嶸破天荒跟著張玄林一起走在御道之上,他笑著問道,“丞相今日抱著必死之心,而現在尚且未死,心中可有遺憾?”
張玄林隨意撇了他一眼,說道,“如今聖上已同意先攻打南朝,就怕你這老卒再也上不了馬,死在戰場上。”
宋嶸不置可否,文臣死廟堂,武將死沙場,古來皆如此。
“宋將軍,今英武殿日門前……”
“張丞相不必多說,聽聞丞相窖藏二十年女兒紅,可否給宋某嚐嚐?”
御道之上,皆是文武百官轟然而笑,不是新朝勝似新朝。
年輕天子坐在御書房,三年沒有處理的奏摺,積壓的如同小山一般高。
帷幕後突然有一個聲音傳出,“這樣勤奮耕耘,累不累。”
年輕天子笑道,“不如你和先帝算計的累。”
“你猜到了?”
李如是放下岐山進貢的狼毛硬毫筆,沒有回答,自顧自說:“以前啊,那些所謂的文士忠臣,來御書房請柬朕,無非就是不要造追星樓之類的話,朕為何殺他們?他們也不想想,有本事的,都在找天下朝堂的問題。沒有本事的,就裝作有本事,像要死諫一般來找朕的問題,他們找死,朕成全他們。張玄林作為丞相,自從三年前退朝,從未找過朕,朕今天也沒想到這三年他備足了五策。而且,朕有沒有問題朕心裏清楚,朕殺的文士忠臣不少,但是卻沒有錯殺一人,那些所謂的忠臣,哪個家中沒有個百萬兩黃金白銀?也只有殺了他們,朕才能不動用國庫去造追星樓。你和先帝的佈局,說好也好,說壞不壞,只是有些多餘,但朕要好好看看,先帝這五十年佈局,能出多少英雄豪傑!朕看著這些文采奕奕的文人和常戰常勝的將軍站在朕的眼前,朕光看著,就高興。”
帷幕後那一人沉默許久,恭聲道,“參見陛下。”
“以後就免了,你不能露面,朕也不為難你,做個影子護衛也不錯,朕知道你不要功名,但你堂堂京城第一高手,朕還是要問一句,可有家人需要照拂?”
“回陛下,無親無故。”
“也好,你且隱下,朕還要做做三年未做的‘功課’。”
白鹿洞,有一座書院,名為稷上學學府,朝廷大小黃門郎等讀書人十之八九出自於此,今日有一講學,也是部分讀書人最為期待的江湖之事。
今日講學先生是稷上左祭酒孫思漁,傳聞孫先生年少時期也曾仗劍走過江湖,這讓學宮一些小師弟小師妹嚮往不已。
“孫先生,您能再說說江湖武人境界劃分嗎,我最近老覺得我娘有第二境那麼厲害,她能打得過我爹和我二叔。”
少女說完,滿堂皆笑,孫思漁也搖頭笑了笑,說道,“子不語親,王葉兒,你可要記住了。”
那叫王葉兒的少女點了點頭。
孫思漁繼續說道,“那我今天再給你們說一說這江湖武夫。武道之人,境界總共有天人三境,說是天人,其實這世上哪有什麼天人,都是那些武夫自恃武力高強可比神仙,才說出來的天人三境界,這三境界分為相、合、真,這三種境界下又分九流,也就是不入流,什麼時候能到相境,就能算是高手了……”
“那先生,為什麼叫相、道、真呢?”王葉兒問道。
孫思漁點頭,“王姑娘問的好,這所謂的‘天人’三境到底為何稱呼為相、道、真呢?且聽我,細細道來。”
“武夫境界與市井小民一般,分為三教九流,三教則是釋儒道,九流則是分為上三流七八九品,中三流四五六品,下三流一二三品。這一二三品則是如同鄉野村夫,一輩子力氣大點,最多三品。四五六品則是大概為從軍甲士,步卒至多為五品武夫,有些將軍,甚至有了七品,就說我朝正二品武將宋嶸,傳聞他有相境實力,是真正的沙場萬人敵。”
有個少年突然起身打斷道,“孫先生,若是把大晉所有武夫集合一起,那南朝叛臣賊子怎會還有活路?”
孫思漁並未惱怒學生的打斷,緩緩解釋道,“三教境界的人士,哪有那麼多,普天之下,不過十數人,就算他們個個以一敵萬,也不過相較於十數萬步卒騎軍而已。”
“曾經就有一位道境的武夫,以武犯禁,殺至大晉皇城下,先帝起初有招攬之意,奈何那武夫不知好歹,定要殺了先帝,自己也去坐坐龍椅,嚐嚐味道。而後大家都知道,先帝不但沒死,現如今天子也繼位,那位武夫的下場,可想而知。”孫思漁似有一些口渴,拿起瓷杯,輕泯一口茶水。
王葉兒以為孫先生不說了,急忙喊道:“先生先生,你還沒說為何叫相道真呢!”
“對對對,”孫思漁像陡然想起,自嘲到,“老咯。”
“相,是佛門釋義,佛本無相,以眾生相為相,寓意世人九品之後登天入境無相,可無量無邊,威力無窮;道則是道門的解釋,進入道境後,以力轉為術,可操控天地萬物,說是操控萬物,不過就是一些御物的把式兒子;真,便是咱們儒家說法,如聖如真,乃為大道也,可至臻至聖見聖賢焉!”
稷上學宮孫思漁侃侃而談著,學生們靜靜聽著,一片大好河山,太平盛世之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