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古老三家的路上，我給田振打了個電話，把這邊的事簡單一說，田振也告訴了我一件好事。

    “兄弟，謀害張喜紅的兇手確定了，就是這次拆遷工程的老闆，目的是爲了儘早拆遷。”電話裡的田振很興奮。

    “拆遷公司的老闆？他是不是找了懂邪術的人？”我忙問。

    “對！對！你小子也夠神的，一猜就猜到。行了！趕緊回來吧！老劉的案子還需要問你點事。”

    “問我？啥話不能當面說！”

    “還是等你回來吧！”

    回到古老三家，他依舊在和老顛喝酒，倆人已經喝得嘴歪眼斜。

    “老顛大叔，咱啥時候回去？”

    “再住一晚吧！下午你得給馮大才上墳。”老顛依舊一副沒正事的樣子，邊嚼著花生米邊說。

    我一聽就急了：“啥！我憑啥給他上墳？”

    “做戲就得做全套，盆子你都摔了，上個墳又咋哩？”

    “我不去！”

    “就不怕馮大才來找你？”

    “行！行！我去。”一聽馮大才找我，我也發怵。

    馮大才是個絕戶，所有的事情都是村裏張羅，昨天剛進村子時，那些穿著孝服的雖然是他本家的，但血緣關係很遠，所以誰也哭不出來。

    上墳對於封建思想頗重的農村人來說，是件很隆重的事，尤其是長輩去世後的第三天和第五天，要上“三日墳”和“五日墳”。

    馮大才沒兒沒女的，村裏的老人就商量了一下，乾脆一切從簡，上午入土為安，下午上墳祭奠，五天的事一天完事。

    下午三點多鐘，幾個老馮家的婦女準備好紙錢、貢品，又找出馮大才的幾件舊衣服，用驢車拉著，去村東的墳地。

    沒想到，喝得醉醺醺的老顛也要跟著去。

    剛出村不到一百米，驢子突然停住了，然後朝著天“嗷嗚嗷嗚”叫起來，趕驢的是胡大壯，趕緊用木棍抽打驢子。

    “你這畜生，再不聽話，回去我就宰了你！”

    胡大壯使勁往前拉，驢子犟脾氣上來，仰著脖子往後撤。

    “黑胖子，你先住手！”

    老顛嘿嘿笑著走到驢頭旁邊，趴到驢耳朵上小聲嘀咕了兩句，驢子頓時安靜了下來，低著頭往前走去。

    這下可把老馮家的婦女們看呆了。

    “他……他會講驢話！”

    “這人是神仙吧？”

    繼續往前走，我故意放慢腳步，湊到老顛身側：“老顛叔，剛纔到底出啥事了？”

    老顛笑了笑：“那驢子看到了髒東西，嚇得不敢走了，我對它說，這些髒東西是衝着咱倆來的，不會害它。”

    說完他還笑了笑。

    “你……你說的是真的？”到底是啥東西，在哪？

    我明明知道什麼都看不到，還是下意識左右掃了一遍。

    “我老顛啥時候騙過你？其實這次一見到你，就看出你身後跟著東西，現在……現在它正騎在驢身上看著你。”老顛用手捂著嘴巴，壓低了嗓音，“不過你放寬心，他只是跟著你，並沒惡意，更不會害你，我也就懶得管啦！”

    這話讓我後脖子一涼。

    上墳的時候，胡大壯把驢子拴到一側草地上，驢子吃幾口草就躺下打個滾，連續重複了七八次。

    “驢子這是在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