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背上騎個東西，會舒服啊？它這是想把身上的髒東西弄下來。”老顛笑著回道。

    驢子能看到鬼，小時候我就聽村裏的老人說過。

    每條驢的前大腿上都有個鵝蛋大小的斑點，當地俗稱“夜眼”，據說驢子就是靠這玩意看到鬼的。

    回去的路上我時不時左右瞅瞅，總感覺身旁站著個人。

    老顛笑道：“咋？害怕啊！我不早告訴你，就是不想讓你害怕。”

    媽的！害不害怕先另說，關鍵一想到身邊有東西跟著，心裏十分別扭。

    你吃飯睡覺時身側站著個東西，甚至晚上偷著擼啊擼的時候，它也瞪著大眼看著你，誰能舒服？

    上完墳，和古老三告辭。

    古老三讓個街坊開著三輪車把我倆送到車站。

    老顛好像很喜歡坐公交車，只是抱怨自己手機沒電，又沒帶充電器，不能在車上玩遊戲。

    閒著無聊，倆人就聊天唄！

    “老顛叔，現在那東西還跟著我？”我壓低嗓音問。

    “跟著，一直跟著，不過我也不是專門的捉鬼先生，更沒有陰陽眼，也看不見它，只是憑我的道行，附近七八米內有髒東西的話，能感受到那股陰氣。”

    “那……那你能判斷出它是誰？”

    老顛搖了搖頭：“不好說，第一次和第二次見你時還沒有，但第三次就有了——你自己想去吧！”

    第三次？第三次見到老顛時，恰好是老劉被白色紙人害死後，難道它是老劉？

    如果是老劉的話，我就不不用害怕，之前他和神棍表哥用假的紙人騙我，純粹是爲了五百塊錢，或許有他的苦衷吧，總體而言我覺得老劉人還不錯。

    老劉絕對不會害我！

    回到城裏我倆先去了趟派出所。

    田振正在召集刑警開會，聽值班的警察說這幾天一下子死了九個拆遷公司的人，而且死狀極慘，法醫的定性是自殺，這在社會上造成的極大的影響，局長有壓力，就給田振施加壓力。

    我們心中都清楚，殺死他們的兇手並不是人，可是總得有個交代吧！

    這種事我也幫不上忙，就想先回店裏看看。

    “老弟，我先給手機充滿電，然後查查趕屍符的事！”老顛朝我揮了揮手，留在了派出所。

    回到店裏，韓小玉看到我，忙笑盈盈地跑過來，握住我胳膊：“群哥，啥事這麼重要，兩天沒回來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把胳膊抽回來：“還不是為紙人害人的事……這兩天店裏沒出啥事吧！”

    韓小玉笑了笑：“不但沒事，生意還特別好，它們四個忙得中午飯都沒時間吃！”

    想起老劉的事，我心裏有些不得勁，說難聽點，他是咎由自取，可不管怎樣，也是我們快遞店的職工，作為店長怎麼也得表示一下。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假如一直跟在我身後的髒東西是他，那我更需要這麼做了，這叫“息事寧鬼”。

    當天下午先在二樓補了補覺，三點半時讓小玉提前關了店門，開著胡叔的東風雪鐵龍去了老廟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