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來的孫女？一直就一個人，家裏連個活物都沒有！”

    “啊！可我剛纔看到的是……”三言兩語把剛纔的經歷說了一遍。聽得古老三直拍桌子。

    “這絕對不可能，哪來的小女孩，前幾天我還去過魏婆婆家，也沒見養什麼家畜，你……你一定是看錯了。”

    你一言，我一句，我倆幾乎犟起來。

    老顛搖著頭嘿嘿笑了兩聲：“你倆說的應該都沒錯！”

    我和古老三忙轉身看向老顛。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白天去這個魏婆婆家，肯定什麼都看不到，但是天黑去的話，就啥都有了！”

    古老三一驚：“大師，你的意思是說，剛纔小群兄弟看到的東西都是魏婆婆變出來的？”

    老顛沒有再說啥，而是從懷裏拿出那個紅色小紙人，笑著遞給了古老三。

    想到我們快遞店發現的紙人，我不禁倒吸了口涼氣的，大概明白了老顛的意思。

    古老三說自己還算和魏婆婆有些交情，天亮後就帶著我倆去一趟她家。

    我又問起村裏為什麼有那麼多破房子，古老三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

    “這事說來就話長了，二十年前村子附近來了個鑽井隊，聽說它們在地底下鑽到了什麼東西，死了一半油田職工，後來我們村也陸續死人，再後來……後來村裏來了個遊方道士，讓我們在死過人的院裏種棵桑樹，在院外種棵柳樹，我們照做後，果然沒再額外死人。”

    老顛低頭沉思了半分鐘，只說了聲“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古老三帶著我倆去魏婆婆家。

    在路上老顛問古老三：“你說前幾天去過她家，去做啥？”

    “奧！是這樣的，先是給魏婆婆送了封信，魏婆婆讓我第二天去幫她郵寄個東西——給她閨女寄的，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沒想到三十多年不來往，眼看就要進棺材，還是和好了。”

    終於鬆了口氣，弄明白第四份快遞是怎麼回事了。

    “魏婆婆認識字？”我隨口問。

    古老三笑著搖了搖頭：“都八十好幾的人了，那個時代的女人有幾個識字的！”

    “那……那信是你讀的？”

    古老三點點頭：“我讀的，也就幾句話，大體意思是說很後悔和母親鬧掰，自己惹上髒東西了，需要幫手……另外還有個東西，是張黃紙，上面歪七扭八地畫了些圖案——好像是張符……”

    說話間，就到了魏婆婆院門前。

    “魏婆婆在家？是我，老三！”

    隨後院子裡傳來一陣咳嗽聲，一聽就是魏婆婆。

    開啟門後，魏婆婆看了一眼古老三，又瞪了我一眼，最後視線定格到老顛的臉上，看了足有十秒鐘，老顛只是嘿嘿一笑，也不說話。

    “進來吧！”

    可能看在古老三的面子上，魏婆婆還是閃開道，讓我們仨進了院子。

    昨晚古老三和老顛說的話，我內心其實不信，活生生的貓、雞鴨兔，都是假的？就算是，那小女孩應該是大活人吧？

    走進院子，我就四處張望，院子裡空蕩蕩的，一個活物都沒有。

    “婆婆。小黎呢？”

    瞅了一圈，沒看到人，我還是沒憋住。

    “她睡覺呢！你們找我老婆子，有啥事？”

    老顛拿出紅色紙人，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