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你熟悉吧？”

    接過紅色紙人，魏婆婆渾身一怔，兩行老淚瞬間就流了下來。

    “小紅，小紅怎麼啦？”

    孩行千里母擔憂！魏婆婆聲音顫抖著，完全沒有昨夜的氣勢和冰冷。

    老顛又是嘿嘿一笑：“小群，這種事我一個出家道士不合適說，還是你說吧！”

    狡猾！我白了他一眼。

    有時候覺得老顛是個高人，很多事可以未卜先知，總給人世外高人的感覺，但有時候又覺得他很討厭人，就說現在，人家死了閨女，白髮人送黑髮人，多麼悽慘，他還能笑出來。

    “婆婆，是這樣的……”

    我把張喜紅的事簡單一說。魏婆婆聽完後，嗚嗚哭起來，渾身不停顫抖。

    我和古老三連忙勸，但我心裏知道，不管說什麼，都無法減少他內心的痛苦，就像十幾年前的奶奶，在得知父親和大伯失蹤後，成宿失眠，頭髮一大把一大把往下掉。

    老太太哭了一會兒，坐到了院子中央的馬紮上。

    “這是小紅的命啊！沒想到三十年了，還是沒等躲過這一劫。”

    什麼情況？聽她這話還有弦外之音。

    老太太坐下後，抽泣了兩下：“其實連村裏人都不知道，我是個紙人婆，命犯天煞，克喪家人……”她開了話匣子，娓娓講起他的事：

    老太太孃家是山西的，家裏有個祖傳的手藝——剪紙，大約在她十幾歲的時候，得了一場重病，被當地的一個神婆婆救了。神婆婆的救她的條件就是拜她為師，學習她的巫術。

    剛開始魏婆婆還覺得是個好事，既活了命，又有了師傅，可神奇的是後來，她發現自己剪的小動物可以復活。

    魏婆婆師傅也沒說什麼，只是讓她多剪一些小動物，可是三天後他發現了一件邪門的事情。

    不管她剪哪一種小動物，肯定有個參照物件，例如今天她看到鄰居的小貓很可愛，就照著鄰居小貓的樣子剪了個紙貓，明天瞅著同學家的畫眉鳥很好看，就撿了只畫眉鳥。

    不得不說魏婆婆家的祖傳剪紙術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而且連魏婆婆的爺爺都說，自己孫女心靈手巧，天生適合做剪紙婆。

    在剪的小動物復活三天後，她聽說村裏好多人家死了小動物。剛開始她還沒太在意，畢竟那個時代到處鬧饑荒，人都經常病死，更何況畜生了。可是後來她發現的個現象，只要是讓照的剪過的動物，第二天一定死。

    巧合？

    爲了證明是巧合，她特意照著村長家的騾子剪了個紙騾子，紙騾子隨後就活了。本來村長家的騾子體肥膘滿，誰知第二天那騾子卻突然躺到地上嚥了氣。

    這下把她嚇壞了，趕緊跑回家把事情告訴家裏人，最後找到了師傅。

    沒想到師傅只是冷笑一聲，拿出幾張畫像，讓她照著剪出來。

    剪紙人？肯定不行！剪出的紙人復活後，真人就會死去，這等於謀殺！

    魏婆婆肯定不同意，她師傅就指著她大罵：想要活命就得聽他的，否則就得離開山西境內，一輩子都不能回來，而且這輩子她都是“喪門星”，會剋死身邊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