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事事地玩了三天，由夏莫名生出了罪惡感。漫無目的，只是爲了躲避答覆而拖延時間，工作沒有，學校也不去她在做什麼？

    當晚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再加上答覆……

    她深沉地坐在沙發上思考起人生，既然心裏得不到答案，那就從現實中摸索出一條路。

    她和蘇知，有沒有未來？未來可靠與否？

    蘇知也不是完全無動於衷，無數次視線轉向她，又迅速收回，心神不定地等待她回答。

    她會願意，還是拒絕？

    他篤定她會內疚，又難過自己僅能憑藉這個拖住她。

    “蘇知…”她突然開口。

    蘇知一怔:“嗯，”應完後，他心跳加速，轉頭看她，她想好了怎麼答覆？真心的？“你想說什麼？”

    由夏低下頭，臉紅道:“你……你，你會不會和我結婚？”

    雖然不是很意外她提起結婚的事，但她沒有直接拒絕，說明她有意。

    “你願意的話。”蘇知凝視她通紅的側臉，一字一頓地說。

    由夏縮了縮肩膀，抬頭看他，他眸中好像光芒閃爍，是期待。她心軟是一回事，但他的體貼的確入微入懷。

    “那就以結婚為目的交往，可以吧。”她道。

    蘇知心跳一滯，回過神發現自己屏息等待，自嘲了一下，何必緊張得像毛頭小子一樣？

    他張開雙臂擁抱她:“當然可以，只要你願意。”

    決定了之後，他們就收拾東西去機場。

    由夏心中徹底落下一塊大石，眉目輕鬆，笑意盈盈。

    蘇知看她開心，欲言又止，但還是直截了當地問她:“你想過傅總的反應嗎？打算怎麼和他解釋？”

    由夏自然想過這個問題，即便做好了心理準備，他乍一問起，臉上的笑容還是收了收。

    “就這麼解釋，至於反應，那已經不關我的事。”

    不關她的事。蘇知默默地垂眸，他不認在由夏這麼快就忘了傅總，只是她自己也想做個了斷，他正好出現在身旁對她體貼關懷。

    由夏也許喜歡他，卻不是非要選擇他。

    臨走前，由夏特地去特產店買了情侶手鍊，一人一條。

    細細的銀色手鍊可男可女，湊成一對，算是對身份的承認。

    她給他戴上，然後晃晃自己手上的:“就算你不喜歡也要戴哦，誰讓我一個衝動就買回來了。”

    他抬起手腕看了會，失笑搖頭:“回國買不是一樣。但是我會一直戴著。”

    “回國的話就沒有紀念意義了，這是我們交往第一天，”她踮起腳尖，親親他嘴角，“最好的日子。”

    被她親到的一瞬間，他整顆心都顫了。

    只因爲她說這是最好的日子。

    蘇知拍拍她頭頂，她矮他很多，嬌小玲瓏，一抱起來就整個人擁入懷中，柔軟溫暖。

    “都依著你。”

    上了飛機，兩人回去的心情和來時的完全不同。

    疑惑沒解開，他們的關係進了一步。

    蘇知握著她的手拽了拽:“要不要住在一起？”

    由夏一隻手低頭翻雜誌，聽他問起，忽然意識到個問題。沒答應前，他沒事總愛湊過來吻她，現在...

    疑惑暫時塞回肚子裡，她道:“隨便…這好像不算回答，這樣吧，你去一次我那，我去一次你那怎樣？”

    “也好，有新鮮感。”蘇知垂眸無聊地捏著她手指玩。

    由夏眉頭一皺，又抬頭，看向他雅緻柔和的側臉:“新鮮感？要是沒了新鮮感你是不是就不想理我？”

    蘇知意外道:“為什麼這麼說？”

    “那位趙小姐之前不也說過，你對我，對很多人都是一時新鮮？”她反問他。

    蘇知啞然，幾秒後，道:“新鮮感我不否認，但喜歡是真的。”

    由夏也不想咄咄逼人，鬆了眉頭:“要說新鮮感的話，大家都是。看看誰比較長久吧。”

    蘇知無聲望了她一會，眸底暗潮翻滾似有話要說，他微微閉上眼做足準備，問道:“回去後，我想和你睡一起。”

    說完，他敏銳察覺到她手抖了一下，側臉表情停頓，像呆滯也像退縮。

    他的心生出些刺痛。

    這個一起，和之前的自然不一樣。

    由夏知道他盯著她看，忙撇開臉，喉嚨像堵著什麼東西，她嚥了咽，才說：“...再過一段時間吧。”

    意料之中的回答，他發現了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把自己完全交給他。

    這種防備心令他心中一陣陣抽痛。

    他緩和了表情，儘量壓制住沙啞的音調，輕聲道:“好。過段時間，我再問你。你想好來。”

    由夏愧疚一下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