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情況
不知不覺中,船已行至位於直布陀羅海峽深處,本來按照之前的行程,從閩南一帶到歐洲需要花上七八天的時間,中途會經過數個海峽,在這些海峽中也分屬大大小小無數的g家,在其中也隱藏著一些不可預知的危險,當行至位於直布陀羅的一處海峽時,起先那個約有一兩百斤的船頭胖子忽然讓我們躲進貨船底艙裡,並叮囑周圍的人不許發生任何動靜。
這種非常規的旅途方式會遇見一些不確定的事情我以前只在新聞裡見過,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自然是好奇多於恐懼的。
有著一兩百斤的船頭把船上的人趕到底艙下面後便急匆匆的走了。
和其他驚恐的偷渡者相比,我和豬屠倒是沒多少感覺。
船頭離開不久,船體便傳來一聲劇顫,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撞擊了一下。
因為心中沒多少擔心,所以我也沒將炁場開啟注意外面的情況,心中一直在想什麼時候才能回g,畢竟薛家這次發生的事情過於嚴重,上面那幫人無論如何也會做一個交代,薛家無論是在朝堂還是江湖上都有著極為廣闊的人脈,勢必會動用一切力量來打壓我,也就是說,只要薛家不倒,我便永無翻身的可能。
啪啪啪、砰!
在我心思已經飛向其他地方的時候,陡然傳來幾聲尖銳的響聲,尤其是前面的聲音對於我來說很是熟悉,那是脫離冷兵器時代演變而成的高科技槍支獨有的聲音。
沒等我反應過來,便隨著一聲沉悶的撞擊,封住頭頂底艙的鐵板被人用力推開。
一道刺眼的光芒從外照射進來,周圍的人則是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我抬頭望去的時候,只見眉心已經被幾把黑黝黝的槍口給抵住了腦袋。
老實說,瞧見自己莫名被人用槍指著的時候,心中還是升起了一些恐慌,並非人人都有金剛不壞之身,這世界上能以血肉之軀直面子彈的人並非沒有,比如在遺失之地見過的諸多種族或許便能在槍林彈雨中毫髮無損,可我卻沒在此列,尤其是腦袋捱上一槍的話,估計和普通人也沒什麼區別,同樣是腦袋開花。
我雖然可以用大地煞術躲開,但離的如此相近,只怕未必能在腦袋開花之前躲過去,當然這種事得試一試才知道,可此時,我卻是沒這種打算,萬一真的賭輸的話,可就真的是貽笑大方了,那麼多大風大浪都過來了,結果死支破銅爛鐵下面。
和我一樣,豬屠的臉色同樣有些難看,只是他更多的則是冷意,並未有恐懼在內。
索性這些用槍指著我們的人不是什麼殺人狂魔,說了一些語速很快的語言,明顯非是我所熟知的任何一種語言。
就在這時,那個有著一兩百斤的胖子鼻青臉腫的被人推到近前。
瞧見這一幕,我心中其實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應該是碰見劫道的了,只是和g內那種搶劫犯不同的是,他們的身份乃是讓無數g家頭疼的海盜。
船頭眼睛裏明顯帶著深深的恐懼,按理說吃這碗飯的人不止於如此,即便是遇見劫道的應該也在他的預想之中,更加會做足準備。
“別愣著了,大傢伙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吧,這些爺可不是你們能惹得起的。”面對那些面板黝黑露出一雙反差巨大的眼睛海盜,船頭對這些偷渡者可沒有那麼好的耐心。
之所以選擇偷渡過去,肯定也是因為沒有更好的條件,得知自己真的遇見海盜的時候,感嘆自己倒黴的時候更多的是恐慌及擔憂,或許他們還為自己做了一些不時之需,可那些財務都是過去的必需品。
見船艙下的人猶豫不決,那些手持槍支的黑人海盜們逐漸變的不耐起來,大聲呵斥了幾句,便向天開了幾槍。
或許是感受到“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局面,原本還猶豫不決的偷渡者帶著驚恐開始把自己身上值錢的東西掏出來。
望著周圍偷渡者無助的眼神,我並沒有要出手的意思,倒不是我不想幫他們,而是這幫海盜只是求敗,沒有傷及別人性命的事情發生,我並非救世主,自然不可能什麼事都替別人考慮。想著隨便出點血把他們打發就算了。
有了第一個人把自己的東西掏出來後,便有第二個人,很快便有大半的偷渡者配合着將身上值錢的東西交到了一個黑人手裏。
因為我跟豬屠比較靠後的原因,所以一時還沒輪到我們。我用餘光瞥了一眼豬屠,發現他始終面無表情,不知心裏在想些什麼。
能真正毫無保留便把一切財務都交出去的人顯然沒有,而這個道理叫我們都懂,吃這碗飯的海盜又何嘗不明白。
當其中一個女生不捨的把脖子上的項鍊取出來遞給一個黑人手上的時候,那黑人沒有直接伸手去接,反倒是露出一絲淫邪用手拖住了女生的下巴。
女生的眼裏滿是恐慌,將眼神投向一旁年齡和其相差無幾的男生,而那個被女生注視的男生只是極為尷尬的將頭扭向一旁,沒有理會女生的求助。
男生的反應,似乎讓女生有些絕望。
“求求你,我可以把錢都給你們...”女生髮出無助的呼聲,而這股呼聲對那黑人來說明顯沒有什麼用處,儘管黑人不明白女生的語言,但就算用屁股想也能猜到女生的意思。
黑人一把將女生攬在懷裏,粗糙的動作反倒是激起了周圍海盜們的興致,大笑著揮舞著手上的槍支。
我眉頭一皺,本想著舍點錢保災,也懶得做這出頭鳥。其他事還可以任由他們,可這種事要是也眼睜睜不管的話,就沒辦法過心裏那一關了。
思及此處,我由蹲而站,緩緩向黑人走去。
這一幕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阿巴洗...黑人嘴裏帶著唾沫往我罵道。
“請你告訴他們,錢可以帶走,人不能有一點損傷!”我沒去看那被攪了好事的黑人,轉頭對船頭說道。
那船頭只知來之前我和豬屠給的錢最多,只當我們是某個攜款潛逃的金主罷了,沒想到在這關鍵時刻,反倒是我這種人站了出來。
但這並沒讓船頭對我心生敬意,反倒是露出一副看白痴一樣的眼神,“少給老子惹麻煩,信不信待會就把你丟下海餵魚?”
船頭的冷漠讓我愣了一下,連他都不配合的話,我甚至連個翻譯也沒有。
感知到這一點的我也沒了繼續和其浪費時間的打算,在他們沒有第一時間開槍便註定是個錯誤,已經將全部炁場都開啟的我,即便是他手指間一個細小的動作也無法逃脫我的眼睛。
我能感覺到那被壞了好事的黑人情緒愈發不穩,彷彿隨時都有摳動扳機的可能。
砰的一聲!
在我剛有這種想法的時候,耳邊便傳來一聲尖銳的響聲。
槍聲響起的時候,大多數人的潛意識是閉上眼睛,即便開槍者亦是如此,當然也不排除有人對這種東西天生便不敏感,能保持睜眼的狀態。
當所有人都以為我會腦袋開花的時候,睜開眼卻沒在原地瞧見我的身影。
用大地煞術出現在黑人身後,捉住他的手腕輕輕一扭,一聲脆響便從此人骨節發出。哀嚎伴隨著透明的口水從黑人嘴裏冒出。
由於事情發生的太快,大多數人根本沒反應過來,便瞧見黑人已經宛如一個廢人似得躺在地上抽搐。
等周圍的海盜們反應過來的時候,紛紛抬起了手中的槍支對準了我的身影。
“勞駕替我翻譯一下,現在離開,我可以既往不咎。”面對著四周黑黝黝的槍口我心裏的擔心卻是萬一這些人真的開槍的話,我雖然沒事,但周圍這些普通人恐怕就難逃一死了,否則以這些人犯下的事,就算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索性他們的身邊即便是海盜,手上沾染的血腥也不知凡幾,但無論在什麼地方,死人都是一件極為嚴重的事情,哪怕這些人的身份只是偷渡者,可一旦真的全部死亡的話,他們便徹底和g內的官家撕破臉了,以g內如今的發展趨勢,只要不傻,實際上並沒有多少人願意徹底開罪g內的。他們同樣明白,一旦發生交火,恐怕船上的這些人,沒幾個人還能保下一條命來。
大多人根本沒看清剛纔發生了什麼,他們只知道那個在他們眼裏宛如惡魔一樣的黑人似乎在那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男人手上吃了個大虧。
見我在數把槍支面前還能保持淡然,船頭就算再傻也能看出我的不凡來,這一次倒是沒再如先前那樣趾高氣揚,看我的眼神甚至帶著深深的畏懼。
當船頭用海盜們的語言將我的意思翻譯給他們的時候,那些海盜並未如我預想中的好說話,反倒是因為自己同伴的受傷,讓他們覺得極為沒有面子。負責翻譯的船頭自然成了他們發泄心中怒火的物件,用槍托狠狠的砸了一下船頭的腦袋,直到幾道血水順著他額頭往下流的時候,嘴裏才用咒罵的口氣對船頭說著什麼。
“這位大兄弟,他們說要用你一隻手才能換取你們的平安。”儘管額頭上的血依舊如泉涌往下滴,船頭還是在海盜們的淫賊下充當著一個翻譯官的角色。
阿!
船頭的話音剛落,一道快如閃電的白光劃過,緊接著接連傳來幾聲痛苦的哀嚎。
那道白光別人沒看清,我卻是一清二楚,正是始終面無表情的豬屠動手了。
第一次遇見豬屠的時候便得知了他在江湖上有一個綽號,叫做天下第一刀客,而他在和諸多白蓮教的交手錶現來看,也的確對得起這個綽號,一手刀法讓人聞風喪膽,此刻對付幾個在他眼裏跟燒火棍也沒區別的海盜自然沒有任何意外。
連我都只能捕捉到一些殘影的速度,那些海盜自然沒可能反應過來。
隨著他們的哀嚎聲響起,地上已經落了一地斷臂,無一例外,這些斷臂的手掌都還握著他們引以為傲的槍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