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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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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借琴唬人將硬碰硬

    為蔣尋棠單獨準備的修習之地,在無盡洞天后山。園子並不太大,簡單的校場和幾間房,還有一方小小的冶煉池,走幾步,把把頭就看盡了。

    杜縈迴對這裏的簡樸有點意外,他差點忘了這裏只是個私塾,彷彿跟蔣尋棠掛邊的東西,都得彰顯驕奢淫逸才正常。

    可回頭看看院裏捆得粽子似的人,杜縈迴想起他不過是個十二的小孩。

    蔣尋棠和宋環背對背綁緊了撂在樹蔭裡,杜縈迴到底看在蔣蘭宮的面子上/將他二人放了下來。

    宋環修煉不到位,吊一會兒就迷糊了,現在也還是昏昏沉沉。蔣尋棠依然清醒著,滿頭汗水尚未乾,雙眼還死死盯著杜縈迴,杜縈迴朝東他朝東,杜縈迴朝西他朝西。

    杜縈迴在房裏轉一圈出來,發覺他這股子擰勁兒還咬得緊。

    蔣尋棠當真喊到嗓子破叫出不了聲才停,杜縈迴得到消停,卻不知接下來要怎樣和他說話。

    畢竟蔣蘭宮將管教的事情交了出來,杜縈迴就不但要管,還要教才行。蔣尋棠要是往後天天來了先喊幾嗓子把自己弄失聲,杜縈迴還真不知怎麼教他。

    不過也不怕治不了,大不了就互相瞪眼瞪幾天,杜縈迴的位置畢竟比他舒服多了。

    蔣尋棠見他又在那裏擺弄無爭,眼神裡疑惑不已。

    擱別人眼裏就是塊禿木頭,誰看誰疑惑。

    杜縈迴發覺他對無爭產生了興致,忽然靈光乍現。

    自己剛纔想什麼呢?蔣尋棠不說話又不是耳朵聾。

    “你在看這東西?”杜縈迴敲了敲琴身。

    蔣尋棠扭頭故意不認。

    杜縈迴只顧自己說:“這是巴山琴魔單絃的法器,是琴。蔣殿碰它就有弦,我碰它就沒有。”

    這麼說了兩句,他還怪無聊,便把琴戳在面前:“它跟你一樣,欺軟怕硬,媚上欺下,囂張跋扈一樣一樣的,就是比你能打。”

    蔣尋棠一臉不屑。

    杜縈迴:“你不叫蔣念麼?我覺得你倆有緣,所以我準備給它起個名,就叫‘蔣念二’。”

    無爭琴:……

    蔣尋棠竄起怒火張口要罵,噴出喉嚨來的只有沙啞破音的“嘶哈”聲。

    “這個名字有點拗口。”杜縈迴自己先改了主意,道,“我也想過叫它‘賈尋棠’、‘棠二熊’、‘蔣二混’……”

    這回蔣尋棠還沒鬧,無爭琴崩了一記氣音暴跳起來狂朝杜縈迴抽去,杜縈迴那方引出將離擋了幾殺。眼看書院就要被琴音波及,杜縈迴忽然橫劍目前,低吟一句劍訣。

    頓時劍光隨影蕭蕭鳴動,劍風宛如亂鴉飛去,悉數擊潰琴聲。杜縈迴快得不足眨眼,大手已經拍在琴木上,將無爭重重鑿入地面。

    石礫在蔣尋棠震驚的目光中迸射。

    他發覺,杜縈迴比起收拾自己,似乎更喜歡收拾這把“琴”?

    無爭琴著實無力抗爭。

    杜縈迴砸完又把琴拎起來繼續攤在膝上扒拉,嘀咕著怎麼在自己手上就是出不來弦。

    “剛纔我打這東西時的劍訣,你聽見了沒有?”杜縈迴問蔣尋棠,蔣尋棠不搭理他。

    “沒聽見的話,劍氣流向看清楚了嗎?”杜縈迴又問。

    蔣尋棠裝作這也聽不見。

    杜縈迴嘗試尋找琴絃可以存在的位置:“你最好這一天下來能會點什麼,畢竟蔣殿讓你跟著我學藝,你不好好學,到頭也是他難過。”

    這話比直接威脅本人還要好使,蔣尋棠的橫勁兒馬上變成了無能為力的怨懟。

    杜縈迴抬眼看到他怨憤的目光,隱隱覺得,對蔣尋棠而言,蔣蘭宮可能是心裏相當重要的一個籌碼。

    蔣尋棠嗓子叫不動,抿嘴欲言又止很難受的模樣。

    杜縈迴道:“你小聲說話,我聽得見。”

    蔣尋棠咕噥了一聲“王八蛋”。

    杜縈迴飛了一塊石頭彈了他個腦瓜崩兒:“我聽見了。”

    蔣尋棠徹底不想說話。

    杜縈迴見他不說,便自己鼓弄自己的,不差這一會兒。

    蔣尋棠在蔣蘭宮那兒賴了一宿,多少相信了天君哥哥不會胳膊肘往外拐,可到底在這人手上,只靠哭慘蔣蘭宮恐怕沒法答應他撤換師父。

    跟這個人硬碰硬沒什麼好處,既然來日方長,自己也還有的是手腕把這人弄出去。畢竟之前被氣走的師傅沒有二十八也有一十六,何差一個杜縈迴。

    蔣尋棠心裏暗自打好了算盤。

    ——看誰熬得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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