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銀元顧問
這樣一連串的應答,周海昌顯然對這個方案動心了,“石先生我對你的辦法很感興趣,我會向上麵提出你給的建議,如果有了結果我會通知你。”
周海昌行動很迅速,說向上麵建議,第三天便給了石長德答覆。
北洋政.府財政部批准了石長德的方案,不過因為石長德所在的吉環錢莊並不在政.府管轄下,所以他們只打算與石長德合作這一次。
雖說只合作一次,但爲了推行貨幣,北洋政.府貸款給錢莊只收取極少的利息。石長德知道後更是激動得無以復加,通知了吳三彪過來,兩人立刻擬定了兩大錢莊對外的佈告。
凡是在兩大錢莊存銀的顧客,等國幣發行之後均可以兌換新的國幣。
同時佈告上還寫著,如果現在就將銀幣存入錢莊做新國幣收繳之用,那麼之後兌換新貨幣時,在等價的基礎上可以獲得一定的利息。
這番通知下來,有餘錢的商戶百姓,將小部分的餘錢立即存入錢莊做收繳之用。
短短月餘,已有大筆的舊幣數額存在了錢莊,石長德取出這筆錢交給了財政部的周海昌。
這年的四月至九月期間,天津造幣總廠經過幾十次修改,也已經確定好了最終的國幣祖模,並著手開始建立凹模模具。
12月由天津造幣總廠開始鑄造第一批國幣,周海昌告訴他第一批國幣的鑄造好了之後會將一部分先貸給錢莊,到時候會有專門的人運送給錢莊。
這天石長德還在錢莊中,周海昌便差人告知他,那批國幣已經快到港口了。
得了訊息,石長德起身向港口趕去,他看過港口最近一班貨輪正點到達的時間是下午三時。
石長德來的正巧,他到了港口就看到有貨輪緩緩駛了過來,汽笛聲不斷傳來。
不一會,船便開近了,石長德已經能看到站在甲板上的人影了。
待船停了下來,一個身著四貼袋服裝的英挺男子就從船上走了下來,男子一雙深褐色的眸子敏銳地打量了下四周。
在看到石長德時,男子朝著他走來,隨後詢問道:“您是吉環錢莊的石老闆嗎?”
石長德點頭說明情況:“是的,我聽周先生說那批貸款給錢莊的國幣已經到了,所以前來接應。”
哪想男子聽他說出名字後,整個人激動地笑了笑,隨即伸手握住了石長德手,“石先生久仰大名了。”
石長德以為他是客套,可隨即又聽男子自報姓名:“在下是陸軍大學的鄭濟深,這次奉命押運國幣。”
鄭濟深?這個名字石長德記得清楚,上次那份寄來的感謝信還被他珍藏起來,那信上的署名就是鄭濟深。
“幸會。沒想到這麼巧,我們居然在這裏見到了。”
鄭濟深點頭微笑著,“我也是因為造幣廠的一位朋友才前來四九城的。”
正說著,只見貨船的登船梯上下來一位身著高領衫襖和黑色長裙,帶著黑色禮帽身姿綽約的女子。
因她低著頭帶著帽子看不清長相,石長德沒甚在意,就見鄭濟深上前虛虛環住了女子的肩膀,“石先生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朋友鄭懿玲。”
鄭懿玲?懿玲!
石長德聽著這個名字猛地抬頭,就見鄭懿玲抬起臉兩人四目相對,俱是一震。
兩年多未見,石長德再看鄭懿玲,只覺得她的變化更大了些,五官描繪得細緻精緻,唇色嫣紅,整個人說不出地有氣質。
“石大哥好久不見。”還是鄭懿玲率先啟唇說道。
的確是太久不見了,石長德只覺得有滿腔的話要說,又不知從何說起,最後都化作了一句,“是啊,好久不見。”
這會鄭濟深也意識到了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同尋常,再聽著鄭懿玲的稱呼,他開口問道:“懿玲你和石先生認識?”
鄭懿玲聽鄭濟深這麼問,笑起來:“老朋友了!”
“那可真是無巧不成書,等我們將這批貨幣清點完,再找個咖啡館好好聊聊。”鄭濟深這麼一說,其他兩人也附和著點頭。
說著鄭濟深便指揮著工人成箱成箱地往下搬運貨物,再統一抬著放在汽車上,石長德對新的貨幣興趣頗濃,只想趕快看到這新式貨幣是個什麼模樣。
石長德鄭懿玲兩人坐在打頭的汽車裏,那些貨物在另一輛汽車上由鄭濟深看管。
看著石長德的目光頻頻向後看去,鄭懿玲打趣道:“石大哥你的心思現在是不是都在那些新的貨幣上?”
石長德尷尬地笑笑,隨即問道鄭懿玲:“懿玲你現在在做什麼,怎麼這時候回來了?你又是怎麼與鄭先生相識的,還有魯喬治先生呢,他在做什麼?”
“石大哥,你這一連串的問題,讓我先回答哪個纔好!”
實在是他們分別地太久,石長德有太多問題這一時之間都想弄清楚。
“好了不逗你了,我呢,現在算是天津造幣總廠銀幣制造的顧問,現在回來專門負責國幣在四九城流通一事。”
鄭懿玲介紹自己時,比之從前更加自信開朗,“看來你這次出去收穫頗豐,見識匪淺。”
不錯,這兩年的經歷讓鄭懿玲成熟了很多,她見識了更多的東西眼界也更開闊了,對於一些事也看淡了很多。
但聽著石長德這麼誇她連忙道:“別打趣我了,我這次回來聽說石大哥竟然和政.府做上買賣了,那才叫我大吃一驚呢!”
見鄭懿玲同他說話間大大方方,好不忸怩。似乎兩人又回到了最初成為朋友的時候。
石長德本該高興,可這會心中竟然生出一股落寞之情,他還記得當初兩人互生情意,鄭懿玲與他說話間的羞澀動人。
壓下心頭異樣的感覺,石長德專心見鄭懿玲說話。
“石大哥你應該想看國幣很久了,不過我們在天津造幣總廠鑄造第一批銀幣的時候監管非常嚴格,祖模纔出來的時候對於造幣廠的人員進出都有限制,所以我也就不能寫信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