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些就是這兩日前來兌錢的主顧。”吳三彪說著強調道：“石老闆最近錢莊損失巨大，你可要儘快弄明白啊！”

    “那是自然，吳老闆我還有事要忙，就不叨擾了。”石長德說著出了盛隆錢莊。

    再次拿出吳三彪寫的名冊仔細端詳，他能夠確定這上面的名字與車伕剛纔撞到的為同一人，這其中的緣由，要麼就是盛隆錢莊弄混了，剩下的可能則是吳三彪在造假了！

    盛隆錢莊和吉環錢莊併成為兩大巨頭，如果這時候吳三彪說了謊，那麼後果著實有些可怕，石長德不禁皺了皺眉頭，事情最好不是他想的那個樣子。

    不過現在任他怎麼在這裏猜測也沒有用，石長德接連去了其他的幾家錢莊，發現或多或少都有主顧流失。

    “林峰你隨我走一趟，我們去外頭打聽打聽。”說著石長德起身。

    他倒要看看近一個月來是否有新開設的生意較好的錢莊，如果有倒要將錢莊的名字還有是誰開設的都要弄個清楚。

    這做生意也講究一個平衡的理，既然他們這些錢莊裡有損失，自然就會有人進賬，這麼多戶錢莊的損失的主顧不可能所有人都將兌回的大洋收在家中。他只要緊咬這個地方便是！

    兩人的動作很快，不多時便探聽了一處新開的錢莊，畢竟做他們錢莊這一行的，打探訊息也有專門的手段。

    訊息很快傳了回來，據說西區多了一家喚做‘興宏’的錢莊，一個多月前開設而成，據周邊離得近的鋪子說，最近這家興宏錢莊生意紅火，往來出入存洋的百姓非常多！

    “興宏錢莊？”石長德咀嚼這這個錢莊的名字，隨即道：“我們現在就去這個興宏錢莊走上一遭！”

    到了西區的一處鬧市，兩人走向之前打聽來的那個地址，遠遠看著果然有一家興宏錢莊。還沒到門口呢，石長德便和林峰發覺了就算是此刻午後，這家錢莊的生意也不同尋常地好。

    石長德走近，在錢莊外頭打量了半天，隨即踏進這家錢莊，林峰緊跟其後。

    石長德穿著打扮很是時髦，身上衣服的裁剪也精緻得體，那錢莊裡的夥計一看，眼睛一亮立馬跑到石長德身旁招呼起來。

    “哎喲，這位先生您是來存錢的吧，那讓小夥計好好給您介紹一下我們興宏錢莊。”

    石長德不說話，反而點點頭。

    那夥計不想放跑這個大主顧，連忙口若懸河地說起來，“您別看咱這錢莊的鋪面趕不上最大的吉環錢莊，可咱興宏錢莊放出的利率那是哪個錢莊也比不上的！”

    石長德一聽這話，再想到自己之前在這個錢莊外頭看到的利率，發問著：“真的嗎？就連那個四九城裏最大的錢業公會也比不上？我聽說不少錢莊都跟著錢業公會來調整的！”

    “那都是說出來唬人的，這位先生您就看看咱家給出的利率高不高？您出去打聽打聽，整個四九城咱沒一家高過咱們的了！”

    石長德狀似配合地看了一眼，隨即道：“那要是錢業公會調整了，我的大洋擱在你們這存豈不是虧大發了嗎？”

    那夥計一聽石長德這話，賊兮兮地笑起來，“別的您還可以擔心，就這點您半分不用操心，我敢拍著胸脯保證，無論他們錢業公會怎麼變動，這興宏錢莊的利率始終要比公會裏的那些錢莊高上一些！”

    “你們居然敢這麼誇下海口？”石長德故意激他。

    “那是，您要是不信，每月初一過來看看，保證要比那些公會裏的錢莊實在的多！”

    這話引起了石長德的警覺，他們錢業公會每月議定行情的時間就是初一，這家興宏錢莊在能在相應的時間就調整了利率？

    “照你這麼說，這家錢莊背後的老闆想必是個家底豐厚的老闆了，既然如此不妨告訴我你們老闆是誰，也好讓我更加放心在你們這存錢。”

    說到這裏，那夥計倒沒有之前那麼痛快了，反而警惕地看了石長德一眼，“我們老闆是個有背景的，不過他行事向來不張揚，所以不能告知！”

    這算是個什麼理，問到錢莊老闆是誰的時候都只說是個有背景的，其他的倒是半個字都沒吐露，更是讓人懷疑。

    石長德又問了些話，這些夥計嘴巴也很嚴實，半點有用的沒有透露，石長德與林峰找了個藉口走了。

    這家錢莊一個多月前纔開設，現在就能發展如此之好，並且在不告知主顧老闆是誰的情況下。

    太多的巧合湊在一起根本就說不上是巧合了，石長德現在覺得這倒是有些像是早早就謀劃好的。

    不過口說無憑，要找出證據纔是真的。

    “林峰你覺得這家興宏錢莊如何？”

    “古怪，短短一個月的錢莊就能在四九城內發展得如此之好，就算是那些在四九城內有聲譽的老闆也未必能做到！”

    石長德同樣是這麼想的，照林峰之前說的來看，也許是他們錢業公會內部出了什麼問題。

    “石老闆容我說句不中聽的，有沒有可能是錢業公會裏的哪位老闆動了別的心思呢？”雖然不想這麼想，但今日他發現的事情已經說明了一些問題。

    “到底是不是錢業公會裏的問題，我們明日就知道了！”

    石長德目光幽深地看向錢莊外頭，吐出這麼一句話來。

    “現在既然有人向我們錢業公會發難，我們自然要早做準備，林峰你去給所有錢業公會裏的老闆們送信，明日我們還是要到錢業公會裏商討這件事！”

    “可石老闆你方纔不是還有些懷疑是錢業公會裏頭的人做的嗎？就這麼把所有錢莊老闆都喊來？”林峰不解地問道。

    沒有回答林峰的疑問，石長德反而道：“對，明日務必要把所有錢莊的老闆都聚齊，並且你去的時候一定要跟所有老闆們說明明日我們錢業公會會對利率做出一個調整！”

    林峰聽著點頭應下，“好的石老闆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