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比情話還有穿透力，鄭懿玲紅了臉，也沒抽回，兩人一道拉著手走回了石家。

    這頭鄭懿玲與石長德說說笑笑，那邊盛隆錢莊的吳三彪和黑貓舞廳的朱昌零的日子卻有些不太好過。

    “吳老闆這舞廳的資金鍊斷了很久了，我需要您的幫助啊！”朱昌零苦著臉說道。

    吳三彪現在最怕的就是聽到資金二字，雖說這戰沒打到四九城裏來，但到處要錢啊！而且這吉環錢莊近日來的勢頭愈演愈烈，拉過去的商戶都不知道比他們盛隆錢莊多多少了。

    “朱老弟啊，老哥這生意也不大好做啊！你能夠看到吉環錢莊最近壟斷了多少筆生意了，那些四九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多都去了吉環錢莊，我們盛隆錢莊已經門可羅雀了！”

    吳三彪這個意思有點明擺着，不給黑貓舞廳資金了。

    朱昌零急得不行，“吳老闆您也知道黑貓舞廳不是沒有過輝煌的時候，從前那些時候日進斗金您可也是明白的。”

    “是是是，可如今不一樣了啊，這種時候你的舞廳不說掙錢了，就把門開在那一天都要燒掉不少錢！”

    吳三彪不傻，兩下對比下他準備撤資了，總歸從前還是有賺到錢的時候。

    朱昌零瞧著自己磨破了嘴皮子，吳三彪都不鬆口，他只好決定暫時先讓舞廳關門一陣日子，待盛隆錢莊有了錢再說投資一事。

    “唉，既然吳老闆都這麼說了，那黑貓舞廳就先關一段日子吧。”朱昌零說著又給吳三彪出主意。

    “吳老闆這盛隆錢莊怎麼說都要比吉環錢莊開得要久，依我看現在生意這麼蕭條，倒是因為近幾年盛隆錢莊的聲譽遠不如吉環錢莊的緣故。”

    吳三彪正愁著錢莊的事呢，朱昌零這麼一提，他連忙道：“那你可有什麼辦法啊？”

    “既然是聲譽問題，那吳老闆你就得從這方面下手啊！”

    朱昌零思索一番，道：“既然吉環錢莊能夠在四九城內佈施，在百姓們心中留下一個好的印象，吳老闆您何不照葫蘆畫瓢呢！”

    “照葫蘆畫瓢？你這是要我跟吉環錢莊學，去接濟那些窮人？”吳三彪驚訝道，“那些人一個屁都蹦不出三個大子來，我就算討好了他們有什麼用！”

    “吳老闆此言差矣，現在盛隆聲譽每況愈下，我們得挽回聲譽，您說是不是？”

    這話也沒錯，吳三彪仔細思索著，最終狠下決心，“不見兔子不撒鷹！我就這麼做一次試試看。”

    第二日盛隆錢莊也接濟窮苦百姓的訊息出來了。只要到盛隆錢莊門口，除了一碗白粥還能得到一塊饅頭呢！

    訊息一出，原本排在吉環錢莊門口的百姓紛紛追去了盛隆錢莊。

    鄭懿玲同石長德對視一眼，有些不解吳三彪這是在做什麼，不過他們本就打算不再做了，正好收拾了東西，回了吉環錢莊。

    石長德開始忙活起來他們之前決定的事情，有條不紊地忙活起來給那些商戶們放貸。

    而盛隆錢莊這頭，得了訊息趕去的百姓非常之多，眾人排著長長的隊伍，人人候著。

    吳三彪看著這麼長的隊伍心中在滴血，這麼多人要花上多少錢啊！可既然已經打定主意了，總得做出點什麼來纔是。

    他花了好大一筆大洋，買了上百個饅頭來，結果過了中午，晚些時候來排隊的人卻更多了，一些人穿著打扮看起來不錯，卻也來爭搶饅頭，有些人甚至上前搶了好幾個走。

    沒想到佈施這種事情還能遇到這麼多佔便宜的人來，吳三彪看著情況越發複雜，自己早些時候買的饅頭居然沒剩下，還有上百人在排隊，一時間臉色沉下來。

    “不發饅頭了，我看這些人就是明搶，根本記不得盛隆錢莊一點好處！”說著吳三彪吩咐人將錢莊的門關上，不許再放人進來。

    那頭沒有拿到饅頭的百姓眼見盛隆錢莊的大門關上了，自己候了這麼久，兩手空空，抱怨起來，“這吳三彪怎麼是這種人，存心吊我們胃口。”

    “就是就是，還不如吉環錢莊的石老闆厚道，日後可不能在他們錢莊存錢了！”

    吳三彪在裡頭聽著沒料到自己花了錢還惹來了這麼罵聲，頓時氣得捶胸頓足，第二日朱昌零來看成果的時候，將朱昌零好一頓臭罵。

    “盡是你出的餿主意，你看看我花了錢也沒落下一點好處來，你還指著我給你的黑貓舞廳投錢，做夢去吧！”

    朱昌零本來就是好意，誰知道吳三彪竟然將事情都怪罪到他的頭上來，一時間氣到不行。

    “吳老闆這件事是您之後拍板決定的，我不過就出個主意，您這麼說可不厚道。”

    “別跟我提什麼厚道不厚道的，我告訴你，昨天的那筆損失得你來填補。”吳三彪說著心疼極了。

    朱昌零沒想到那筆小錢，吳三彪都記在心上，心中直道是個不能成事的。憤而掏了一些大洋來，拍在了盛隆錢莊的木櫃上，朱昌零心中記恨起吳三彪來。

    那邊盛隆錢莊卻沒有這麼多事情，石長德又將不少筆大額款子貸給了四九城內穩妥的商戶，記著上次王有德和羅保華對他的幫助，特意給這兩戶放低了利率。

    日以繼夜地忙著，石長德很晚纔回石家，鄭懿玲哄睡了正瑜，聽著外頭的動靜，出來等石長德。

    “懿玲你怎麼還沒睡？”石長德沒想到這個時候了，石家還能有人在專門等他，心中溫暖極了，又看夜間風大，連忙脫下外套給鄭懿玲披上，“夜深露重的，小心著涼。”

    鄭懿玲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笑道：“睡不著所以就出來了，我煮了一碗銀耳羹你用些吧。”

    石長德點頭，兩人進了大廳，就看到那碗熱氣騰騰地湯羹，石長德三兩下將它吃完了，嘴中只喊：“好吃。”

    從前懿玲跟他討論的多是錢幣之前的事，他從沒想過也能有這麼一天懿玲在家中等著他回來。

    兩人對視著，鄭懿玲被看得心跳加速，直說：“我先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