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女人放肆癲狂的笑只聽得人心頭髮慌，朱昌零一聽連忙縮在車子裡，“石老闆鄭小姐我就送到這裏了，我年紀大了不經嚇，你們自己上去吧！”

    這事情本就與朱昌零無關，石長德點頭，“朱老闆那就多謝了。”

    下了車石長德與鄭懿玲推開一旁的破舊小木門，從一旁的木製樓梯走上去。

    腳踩在木製階梯上吱嘎作響，混合著上面時不時傳來的狂笑聲的確叫人心驚膽戰。

    石長德卻絲毫不懼，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是怎麼個瘋勁，兩人朝著聲音傳出的那個房間走去。

    到了一扇木門前，裡頭瘋叫不止，石長德一腳踹房門，一股寒涼的氣體的撲面而來。

    “石大哥小心！”緊接著一個女人披頭散髮地舉著菜刀衝過來。

    石長德向後退了一大步，將鄭懿玲護在身後。

    兩人藉着外面的光線這纔看清，這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就是清清，她的臉上還多了好幾道駭人的劃痕，像是被匕首劃傷了一般。這會血跡幹了，凝固在臉上，有些可怖。

    這會清清一看著石長德整個人癲狂起來，衝着石長德撲過去，“都是你都是你，你賠我的臉，你賠我的臉。”

    石長德奪下她手中的刀子，抓住清清的兩隻手腕，厲聲質問：“你為什麼要害死我的妻子？她跟你無冤無仇的！”

    清清聽著這話凝滯了幾秒，目光呆滯，隨即驚恐地向後退，死命掙開石長德的手，“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要害你大嫂的，你放過我吧，求求你，啊！”

    石長德被她抓傷了手背，放開了清清。

    誰知清清這會立刻跑到床上，把全部的床鋪都拉著蓋到了自己的身上，哆哆嗦嗦地小聲道：“救命，救命，不要來找我，我不是故意要害死你的……”

    這會鄭懿玲與石長德能夠確定這個女人的確是瘋了。

    “石大哥，剛纔聽她說話間，應該是有人劃傷了她的臉。”鄭懿玲聽她口中的大嫂，腦中隱約有了答案，上次石方德問過自己芊佳姐的事情。

    難道……

    鄭懿玲能夠想到的，石長德自然也注意到了，方纔那個女人口中的大嫂，莫非是石方德來過，他對這個女人動手了？

    石長德心中頓時有些五味雜陳。

    “石大哥，也許石方德確實沒有害芊佳姐的心，只是被人利用了，而且清清變成這個樣子，也得到了她應有的報應……”

    “夠了，我不想現在說這些，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好嘛？”鄭懿玲的話被打算，只好頓了聲，“好，那我走。”

    石長德一個人孤身在外頭走著，鄭懿玲才走出兩步，不放心石長德又悄悄跟在了他身後。

    看著石長德晃晃悠悠地到了吉環錢莊的街道上，鄭懿玲才放心地回了鄭家。

    另一邊候在吉環錢莊外頭的鄭濟深見著石長德出來，上前攔住石長德，“石先生我有話對你說。”

    眼見鄭濟深拿著手提箱，石長德這才問道：“怎麼鄭先生要走嗎？”

    “是，我想懿玲沒有告訴你，我同懿玲的親事已經取消了，這就要離開四九城了。”

    “為什麼？”石長德不解地問道。

    “因為你。”

    “因為我？”石長德說著想起了那日陸芊佳的話，要鄭懿玲照顧他。

    不管石長德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鄭濟深忍不住高聲向他道：“石先生請你好好待懿玲，你不知道她爲了你做了多少事，如果不是她執意喜歡你，我絕不會放手。”

    鄭濟深說著滿臉都是不甘與無奈，他深嘆一口氣，“我言盡於此。”

    說著鄭濟深提著箱子走了，只留下石長德在原地發呆。

    林峰出來時候看著石長德到了錢莊，一時間小心翼翼地問他，“石老闆錢莊有我和楊老闆在，你無需擔心。

    但其實吉環錢莊的生意已經停了有幾天了，前兩日有不少老闆要來兌大洋，說是吉環錢莊沒有信譽，出爾反爾。

    林峰想找石長德商量，到了石家才知道石夫人已經不在了。

    他和楊威做主將錢莊關門幾日，不想用這些事情打擾石長德，誰知道今日石老闆竟然過來了。

    石長德抬眼看，這分明是林峰安慰他的話，之前惹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單單讓林峰與楊威處理怎麼能行！

    再看著林峰言辭間的小心翼翼與關切，石長德想，他這些日子都在做些什麼，只念著自己悲痛難過，然而忘卻了身邊的人同樣為他擔憂甚多。

    “不用這樣瞞我了，錢莊的事情我還不清楚嗎？眼下我們的當務之急就是要處理好這些商戶的事情，我要親自上門給這些商戶道歉。”

    石家纔出了這樣的事情，石老闆還要給那些商戶做低附小，林峰一想連忙道：“讓我去吧，石老闆我去同商戶們道歉。”

    “這件事是石家人惹出來的，自然由我去處理，不必再多言了。”石長德擺手決定了這件事。

    “可石老闆我們的莊票與賬簿不在，我們怎麼知道哪些商戶老闆被收了賬？”這是目前最麻煩的地方，沒有莊票日後怎麼給商戶們存錢兌錢呢？

    “錢莊的莊票和賬簿這件事不用擔心。”石長德抿唇說著。

    “為什麼？”林峰正問著，突然錢莊外頭的大門被敲了敲，石家的下人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大少爺，今天奶孃在給正瑜小小少爺換衣服的時候，在桌子上發現了這樣一個東西。石瓞小姐看了就讓我們立馬送過來。”

    石長德接過包裹開啟來一看果然就是吉環錢莊裡頭的莊票與賬簿。

    “石老闆，這錢莊的莊票和賬簿已經找回來了是嗎？”林峰有些喜出望外。

    石長德看著手上的東西，目光更加深沉起來，這東西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正瑜的房間裡。

    這想必就是方德放的，他知道自己做錯了？

    “二少爺呢？”石長德發問道。

    下人這才連忙道：“對了石瓞小姐還讓我告訴您，二少爺似乎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