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哪了，他能去哪？”石長德自己都沒注意到他的語氣多麼急切。

    “不清楚，是石瓞小姐發現的，方德少爺的房間內少了一些衣物。”

    石方德走了，石長德心中五味雜陳，滋味複雜。

    他一面怨石方德做的事情，如果不是這件事芊佳不會難產，可現在那個女人瘋了，方德也走了，這些怨恨突然之間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之上，半點回應也無。

    “石老闆？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呢？”

    石長德的思緒被拉回，“把所有的賬目再次清理，看看那些老闆的賬款被收回了，備上新的莊票給我。”

    石長德語氣堅定，吉環錢莊有了主心骨，林峰也充滿幹勁，“得咧，石老闆我現在就去。”

    林峰動作麻利，沒多長時候就把賬目再次理出來了，“石老闆您過目一下。”

    石長德看了一眼賬目，被追回賬款的商戶不算多，羅保華也算其中之一，他要先去羅老先生家中致歉。

    備上些禮物，石長德驅車去了羅保華家。

    報上名號，羅保華一聽吉環錢莊本不打算讓石長德進來。還是羅成在家中，對著羅保華說道：“爸您就讓石先生進來吧，我聽說石夫人前兩日難產身亡了。”

    “竟有這種事情？”羅保華驚訝，一時動了惻隱之心。早些時候石家的長輩就去世了，沒想到現在石長德髮妻也出了這種事。

    “唉，是個可憐的，讓他進來吧。”

    等石長德進來後，羅保華想著之前羅成對他說的話，也沒說什麼重話。

    “羅老先生，這次我前來就是爲了上次家弟無禮的事情上門致歉，吉環錢莊一向按規矩辦事，上次壞了規矩，還讓羅老先生動了氣，是我們不對，今日石長德備了薄禮還請收下。”

    “那也不是你的錯，這兄弟之間難免有爭執，只是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這心裏啊，得有個數，長德現在石家沒有長輩，你這肩上的擔子要一個人挑起來。”

    羅成見羅保華態度軟和，又道：“爸，咱們羅家不是還有一筆閒置的資金嗎？依我看咱們現在又沒有新的產業投資，就先把那筆資金放到吉環錢莊吧。”

    羅老先生說話間句句懇切，絲毫沒有怪罪的意思。石長德猜想是羅成從中周旋，才讓羅老先生這麼寬容，現下又聽羅成說要給他們錢莊放一筆貸款，石長德感激不盡。

    羅保華難得見自己這個兒子願意幫旁人，以為石長德與羅成實在投緣，便也應了，“那就依你說的辦吧。”

    “多謝，多謝羅老先生與羅先生了。”

    石長德再三道謝離開了羅家，又去了其他幾位商戶的家中，有些商戶雖然心生不悅，但石長德答應日後在吉環錢莊存錢的匯率放低，有的商戶看中吉環錢莊的聲譽同意了。

    但也有些商戶見石長德這樣道歉，心中存了壓榨一把的心思，“石老闆，令弟過來把我臭罵我一通，又收回了我的款項，你以為這樣就算了嗎？”

    “這些的確是我們吉環錢莊的錯，所以吉環錢莊願意補償王老闆這筆損失，您可以繼續在吉環錢莊存錢，我們會調低收款的利率。”

    “石老闆您這誠意不夠啊！”王老闆微眯著眼睛說道，“您怎麼也要把收款的利潤降到五成以下才是。”

    五成以下？石長德在心中快速盤算一番，“王老闆您要五成以下的利潤自然也是可以的，作為補償吉環錢莊願意給您放這筆貸款。”

    “真的？”王老闆兩眼放光，沒想到自己這麼一說，石長德還真同意了。

    石長德自然明白王老闆心中的小九九，就是爲了討得便宜。

    不過答應王老闆利大於弊，雖然他們錢莊這筆進賬會少很多，但這王老闆人脈很廣，將這次的風聲放出去，會有更多的商戶選擇他們吉環錢莊。

    石長德答應著當即就與王老闆在吉環錢莊達成合作，吉環錢莊要借王老闆的人脈，王老闆也痛快地答應，向更多的朋友宣揚吉環錢莊。

    這麼一來，原本吉環錢莊急轉直下的聲譽得到了迴轉，這人都是跟風走得，王老闆和做貿易的羅老過手的錢款都是吉環錢莊，旁人自然也會選擇吉環錢莊。

    吉環錢莊的事情處理完，石長德又抓緊忙著陸芊佳的後事，石長德一個人輪番轉著。

    鄭家，自從鄭濟深離開四九城，鄭嘉言與鄭夫人總算是接受了鄭懿玲親事取消的事實。

    雖說鄭濟深都將過錯推到自己身上來，但鄭嘉言也不是個不明白事理的，他暗地裏一番打聽才知道石家出的事情。

    這下更是明白了自己女兒就是爲了石長德取消的親事，現在石家還有三個孩子，他怎麼能讓懿玲去給三個孩子做後孃。

    鄭嘉言與鄭夫人一合計，就將鄭懿玲關了起來，開始到處給鄭懿玲尋門好親事。

    鄭懿玲忍了一日，父母還是不放她出去，又怕他們真的給她找了親事。鄭懿玲收拾了兩間衣服，留下書信連夜翻牆到了石家。

    石家，石長德才從錢莊回來，還沒到房間裡就聽到了外頭的敲門聲，他一開門看著鄭懿玲有些驚訝，“這麼晚了懿玲你怎麼來了？”

    說話間，石長德看到了鄭懿玲手上提著的包袱。

    “石大哥我是來找石瓞的。”鄭懿玲將手上的東西向後藏了藏，不想叫石長德擔心。

    石長德同她在一起這麼久了，一眼就能看出鄭懿玲說話間眼神遊離，立時道：“懿玲你找石瓞做什麼？還有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麼？”

    “沒什麼？”鄭懿玲還要說話，就被石長德握住手腕，“你別再瞞我了，我知道你同鄭濟深的親事取消了，你這麼大晚上的出來一定有事！”

    鄭懿玲不知道石長德會知道得這麼清楚，一時間掙扎起來，誰知道卻扯到了傷口。

    “嘶！”鄭懿玲這幾日沒怎麼處理背上的傷口，似乎有些惡化了。

    “怎麼了，我弄傷到你了嗎？”石長德看著鄭懿玲唇色慘白，連忙拉她進了石家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