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繼環還在的時候，石家的兩大產業，木業和錢莊都只交到石長德的手上。眼下石家沒了長輩，依他看，石方德更不會得到什麼產業。

    不如他來個坐山觀虎鬥，他倒要看看這精明的石長德，在利益面前會讓著自己的親兄弟嘛！

    清清見這酒鬼睡著了，煩躁地甩開石方德的手，心道晦氣，又要一巴掌打在石方德的身上，吳三彪見狀連忙拉住她的手。

    “哎喲，這可使不得！”

    清清沒好氣道：“吳老闆就看我是一個舞女，可以隨意被人欺辱不成，連這種酒鬼都能隨便衝上來對我又摟又抱的！”

    吳三彪暗道，一個舞女還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但這會還有能用得到她的地方。吳三彪舍痛從身上掏出幾塊大洋放到清清的手心中。

    這幾塊大洋很有分量，清清眼見著大洋，面上的表情陡然變了，唇角掛著笑，“都說無功不受祿，吳老闆突然這麼大方是有什麼事要交代清清不成？”

    清清說著又撫了撫心口，“不過吳老闆咱們可事先說好了，石長德那事我可不幹了！今日還討得一陣罵，可氣壞我了！”

    吳三彪不接話，對著石方德的方向努嘴，“你可知道這醉倒的是誰？”

    “能是誰？難不成還是四九城裏大有來頭的長官不成？”清清撇嘴，她常年混跡在男人堆裡，一眼就能看出來這酒鬼不是什麼當官的。

    “當官的那倒不是，不過可是位有錢人，石家的二少爺石方德！”

    “二少爺？”清清也還是第一次聽過石家有個二少爺，她有些狐疑，“這人難道就是石長德的弟弟？我怎麼沒聽過有這麼個人物？”

    “那可不！他可是石長德如假包換的親兄弟。”

    清清聽吳三彪這麼一說，又去仔細打量石方德，雖說面上五官不太相像，但這身上的衣服料子做工精緻，確實是個有錢的。

    “就算是石家的二少爺與我又有什麼干係？這吉環錢莊和吉祥木業都在石長德的手上，這人頂多就是個空架子！”

    沒想到清清一個舞女還能把石家情況看得這麼清楚。

    “這吉環錢莊和吉祥木業確實不在石方德手上，但怎麼說他也是石長德的兄弟，還能少得了他的好處，再者說現在沒有產業，日後還不能爭搶嗎？”

    這話倒不錯，石家家產豐厚，她攀上石家的人以後還用愁嗎！

    眼見清清有些心動了，吳三彪又道：“這石方德還沒有成親，身邊也沒個知冷知熱的人，你要是真能成事做個二少奶奶也不一定啊！”

    這話說到清清的心坎裡了，她總不能做一輩子的舞女吧，如果真能成個事也是不錯的選擇。

    這麼想著，等吳三彪想要把石方德帶到一處房間安歇的時候，清清上前道：“吳老闆這事情就交給我吧。”

    說著清清示意旁邊的幾人，將石方德攙扶到自己平日裏歇息的房間裡。

    吳三彪見清清這麼上道，滿意地笑了笑。

    宿醉一宿，石方德頭痛欲裂地醒過來，睜開眼還有些迷瞪，“這是哪裏？”

    扶著額頭起身，石方德側過身，竟然看到床沿邊趴睡著一個女人，“華箏？”

    一時間驚喜大過於震驚，石方德只怕自己看花了眼，又使勁揉了揉自己的雙眼，這番酒醒了個徹底，看清楚不是華箏，只是這女人的五官有些像她。

    清清早就醒過來了，這會聽著石方德口中的名字，暗暗留了一個心眼，她裝作才醒來的模樣，慢慢睜開眼睛，“你醒了？”

    確認不是她，石方德內心裏一陣失落，隨即問道：“這是哪裏？”

    “昨個你喝醉了，在舞廳裡抱著我不撒手，我只能把你帶到我平日裏歇息的地方了。”

    “那多謝小姐了，我這就告辭了。”石方德說著起身，卻因為太過用力，就要栽倒在地，清清見狀連忙攙扶住石方德，“小心。”

    石方德一晃神間，又緊緊盯住清清的臉，她們有些相似。

    怕自己再胡思亂想，石方德也不敢再看清清的臉，連忙跑了出去。

    清清也不阻攔石方德，由著他跑出去，要釣大魚必得放長線纔是。

    石長德今天早晨沒有急著去錢莊裡面，自從上次大夫說過陸芊佳身體不太好之後，石長德陪著妻子一起用早飯。

    兩人正吃著，石方德從外頭回來了，還帶來了一身的酒氣。

    石長德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石長德了，這會乍一看到他，滿身的酒氣，衣服也穿得皺巴巴的，皺眉問道：“方德昨夜裏你去哪了？怎麼成日裏的不著家？”

    石方德拉扯了一下衣服領口，滿是不耐煩，“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

    原是好意，可石方德這麼針鋒相對，石長德被噎了一下。

    如果是從前石長德聽石方德這麼衝的語氣，自然不願意再管他，但父親已經不在了，他也答應過母親要好好照顧弟弟妹妹。

    石長德想要再找些話來說，但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陸芊佳在一旁看著有些擔憂，自從張大帥那件事情之後，他們兄弟倆又成了以前相互對峙的模樣。

    “二弟你還沒有吃早飯吧，過來吃些東西吧。”陸芊佳給兩人打著圓場。

    “我不吃你們自己吃吧。”石方德聽陸芊佳這麼說，又見她肚子滾圓，語氣稍微緩和了些。

    語罷也不再衝石長德說什麼，冷哼一聲回了自己房間。

    “父親母親都走了，整個石家更需要上下齊心，可你看看他這個樣子像什麼！成日裏喝得醉醺醺地，也不著家！”

    石長德咬牙切齒地說道，既是恨石方德不爭氣，又有些無可奈何。

    其實石長德早些時候就想過將吉祥木業交到石方德的手中，可眼下看著石方德的模樣，這個念頭又被他擱置了，什麼時候方德才能穩重一點，讓他放心呢！

    陸芊佳明白丈夫的苦心，勸解道：“長德你的良苦用心，二弟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但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