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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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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如何放手

    阮晚走不了路,又成天哼哼哼地說這裏難受那裏不痛快。

    每天吃飽喝足了就折磨公子無觴,越來越矯情,芝麻大小的事兒就能讓他哼唧半天。

    公子無觴逐漸都習慣阮晚這麼多破事兒了,阮晚要怎樣就怎樣,挑食不吃菜公子無觴能一臉認真地嚴肅對待原則性問題批評阮晚,不吃菜以後都不許吃菜。

    然後一邊夾一塊肉喂到人家嘴裏,還得伸手接他吐出來的骨頭。

    阮晚差不多要真成殘疾人了,生活不能自理,飯是公子無觴喂,澡是公子無觴洗。

    阮晚感嘆,老妖精要是去現代當護工,一定前途無量。

    說歸說,公子無觴作為一個剛沾到腥味的貓,每天只能看不能碰,碰了還要被橫眉冷對的,也是相當委屈了。

    夜裏,阮晚洗的香噴噴地被放在床上,軟綿綿地打了哈欠,老妖精說讓他乖乖養好,會幫他想辦法治腿的。

    既然公子無觴說了,阮晚就不去操心了。

    畢竟公子無觴能耐肯定比自己大的多,與其整天頹廢不如享受人生,懶得去矯情整天沉浸在腿斷了的悲傷裡,反正有人伺候。

    公子無觴洗漱好也進了屋,兩人從回來那天就順其自然睡一個屋子。他治好眼睛的事情讓整個玉磯山都喜氣洋洋的,一聽說是阮晚治好的,觀侍們對阮晚的態度簡直不能再好。

    玉磯山的觀侍不敢議論,就算聖人要幹這種有違常倫的事情,那他們..也只能跟常倫對着幹了。

    阮晚趴在床上看書,喝著玉磯山的湯藥,腿上有了知覺,但仍舊不能控制,按老妖精的話來說,湯藥只能緩解情況,根治還是需要再廢些時日。

    不知道蘇希怎麼樣了,白骨書院怎麼樣了。

    嘆口氣,大腿上被不輕不重擰了一下。

    “幹什麼。”阮晚哼唧了一聲。

    公子無觴躺在阮晚身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手下細膩的面板。

    “晚兒。”清朗的聲音多少有些幽怨的味道在裡面。

    心中警鈴大作,阮晚想往旁邊爬,卻被撈了條腿搭在人腰上。

    嘶..裸睡有益身心健康。

    燭火搖動,但比燭火搖得更歡快的,是床上的床幔,比床幔搖得更歡快的,是阮晚的腰。

    “趴好。”公子無觴百忙之中帶著微喘提醒阮晚。

    後者被撞得神志不清邊緣,趴在被子裡:“呃..老子..小命要交代在你手裏了..嗯..”

    在外面等著伺候的觀侍識趣地躲到遠處,屋內的事情他們不敢看也不敢打聽。

    又不得不豎起耳朵,生怕什麼時候就傳了吩咐。

    阮晚被弄得面紅耳赤,腦子一抽開始跟公子無觴談事:“嗯..我娘,是自殺,輕點..但是,你知道她給我什麼了嗎。”

    公子無觴白髮跟隨他的動作擺動出好看的弧度,低喘回道:“兵符?”

    阮晚要死不活地嗯了幾聲:“可是..我娘這樣不會害死我嗎。”

    將兵符藏起來,被他發現了帶走還好說,如果被梨曲帶進墳墓裡,那阮晚還要被江海棠和軒蒼骨無故追殺,豈不是心態爆炸。

    修長有力的手按在阮晚腰上:“你娘知道我會護著你。”

    悶哼地喘息夾雜上哭聲,阮晚趴在被子裡委屈成一團。

    僅能動彈的腰都被死死摁著,阮晚緩過勁來後:“你說如果沒了這兵符,軒蒼骨該怎麼辦。”

    後者輕聲道:“不管軒蒼骨小心與否,總會有人讓他動手的。”

    阮晚腦袋漿糊一樣,還是透了透這句話,公子無觴放意思是什麼,現在局勢很明確,厚玉的目的不是皇位,沈素凰也不是,那麼想保住龍椅的肯定就是百里錦黎本人了,百里錦黎知道軒蒼骨失了兵符?

    是韓灼告訴他的?

    不對,百里錦黎要是從韓灼那裏知道了,一定會把兵符收到自己手裏,如果兵符到手了,怎麼可能還糾纏等著軒蒼骨先動手。

    如果百里錦黎查到自己身上...

    不,江海棠和軒蒼骨都不能活下來,面對百里錦黎他確實慌。

    公子無觴幫他清理乾淨。

    “沈丞相日日遣人送東西來。”酸溜溜地說道。

    阮晚在床上躺好,心情複雜,一點都不想理這個醋罈子。

    “我讓人都丟下山了。”隨及又是公子無觴的聲音。

    公子無觴很討厭沈素凰,矯情的東西,他玉磯山要什麼東西沒有,皇宮裏不少藥材都要在玉磯山尋,現下倒讓他來操這份心了。

    阮晚身子憊懶,軟成一癱在被子裡漸漸合上眼皮睡著了。

    留著公子無觴還意猶未盡地撫摸他腰上的面板。

    公子無觴沒有陪阮晚睡覺,披上衣服出了屋子。

    沈素凰不僅每日派人送東西,連自己也一有空就往玉磯山跑,公子無觴的書案上,堆滿了沈素凰求見,沈素凰求見的帖子。

    公子無觴脖子上還留著阮晚的咬痕,饜足慵懶地迎著風雪踱入書房。

    進屋撣雪,是玉磯山的規矩,公子無觴解下外衣,搭在衣架上,白色的中衣白色的長髮,他猶如冰雪琢成。

    屋內,沈素凰坐在客座上。

    “叨擾無觴聖人了。”是沈素凰的聲音。

    公子無觴坐在桌後的太師椅上:“既然知道叨擾,那不如早些下山?”公子無觴說話一向不留情面。

    後者不惱:“自然是好,那沈某便去接賤內回府。”沈素凰並不像低聲下氣,更像在提醒公子無觴,阮晚是他的妻子。

    公子無觴最見不得沈素凰用這話刺激自己,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的咬痕:“難怪丞相戀戀不捨,丞相的愛妻滋味甚好,本尊如何捨得放手呢。”無辜的妖笑極具諷刺意味地展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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