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對牛彈琴雕朽木,周而復始邪詩行
說事?說什麼事?莫不會是因為我抱了你孫女一下,你就想強逼我娶她吧?我可不娶這麼個大小姐,若是將她娶回去,我怕是以後連飯都碰不得。“周老請講,晚輩一定洗耳恭聽。”
“不必過於拘謹,只當閒談就可。”周平清擦了擦嘴,接著說道,“老夫此番北上,可是聽了不少江大人你的事蹟。”說完,周平清特地看了江成一眼。
“我的事蹟?”江成被他一看,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在京城的事蹟怕都是隻有發生在妓院青樓的桃色事件了,也不知你知曉的是哪一個?
“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只其中豪情,倒令老夫都慚愧不如。”周平清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首詩他都知道,那……這青樓之事,他是不是都知道?那我要喝醉了之後嚷嚷著要跳舞他是不是……“哎,慚愧,慚愧!”
“休的慚愧,老夫所言句句肺腑。江大人之才,類比左思。卻是不知,江大人師承哪家大師?”周平清好奇的看著江成,以他來看,若無什麼隱士在背後點撥,如此文才倘若無甚指導,倒太過駭人了。
我的老師?江成內心忍著笑意,倒不知你說的是我的語文老師、數學老師還是歷史老師,又或許是小學老師還是初中老師?“讓周老見笑了,小輩自幼家貧,一日三餐尚不得自保,又有何餘錢請說書先生呢。”
“如此?”周平清不由得皺眉細細重新斟酌了眼前的這個晚輩,“那當真了得。”說著又收回了目光,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江大人之資唯‘張高人’可比了。”
“張高人?”江成自認“博古通今”卻從未聽過什麼“張高人、李高人”。
“嘁,”一直在一旁偷偷聽耳根的周文君,白了江成一眼。“竟有人連‘張高人’都不曉得,連我這女子都有些耳聞,虧的爺爺還稱某人‘類比左思’著呢!”得了機會,周文君自是不肯輕易放過。
那你知不知道愛迪生,西門子,法拉第?不就知道一個“張高人”,也不知有何好顯擺的?
“這學海無涯,江大人興許是漏掉了一些也不無可能。”旁邊的柳庵原本聽得自己的師父,如此稱讚此人倒還稍有些不爽,但聽見這人竟是連前朝有名的‘張高人’都不知曉,可是有些不自知的說教,“所謂的張高人,其實本名叫做張泰,傳說他自幼穎敏絕倫,五歲時,父教之書,應口成誦;七歲能敘文,賦詩有老成語;十歲日數誦千言,終身不忘;十二歲盡讀《四書》、《五經》,貫穿其義理,皇帝奇之,乃召之於身。”
“這般厲害?”江成不由得感嘆著,頓時覺得這老頭將自己與這位神人相提並論,可太過‘慚愧’了些。
“可惜……”那柳庵輕笑一聲,“這張泰進京之後,侍讀於聖上左右,憑其張揚文采深得君心,丹青妙筆亦是令朝中大臣們紛紛拍手叫絕。但此人心性不正,行為放浪,常常流連於風花場所。皇帝本還覺得他只是文人本風流,但是長此以往,此人日漸目中無人,每日怠慢。又因其名為‘泰’,這才自號‘高人’,寓意名如泰山,高人一等。甚至每至皇帝召見,其往往於風流場所中拖慢,直至皇帝再派人來召,這才了了收場。復二三次,皇帝與他日益疏遠,然其仍不自覺,終落得個砍頭的下場。”
江成聽得這‘心性不正、行為放浪’兩詞,可不由得想起自己在京城皇帝如何責罰自己的,這般一想卻又開始對號入座起來,傻愣愣的看著那老頭。自己雖然去過不少風流場所不假,可是自己那可都是‘被逼無奈’的啊!
我雖不及這‘張高人’自幼穎敏絕倫,甚至這幾首詩也是自己‘偷來的’。可是,在皇帝眼裏自己的名聲卻正如這‘張高人’一般無二‘心性不正、行為放浪’,這老頭明知這張泰下場不好,卻說自己與其相提並論這是何意?莫不是在咒我?
“這般麼?”江成若有所思,可是一本正經,“如此,倒是甚為可惜了。”
周平清在一旁看了個清楚,聽得江成這般說話也是想了片刻,似是隨口說道,“劉泰天賦異稟古來少見,若其心歸正途,成一代文壇宗師並不無可。然其貪戀美色、耽於玩樂,落得如此下場,實為可惜,吾輩當爲芥蒂纔是。”
呵,這老頭原來是真的幫我比作那‘張高人’了,這是在給我警醒啊。不過,這次到不勞您費心了,我這家裏的美嬌娘還來不及疼惜呢,又怎會流連於風花場所?“周老說的是,前車之鑑,後車之師,晚輩當爲警惕。雖不及先生高風亮節,亦應該獨善其身才是。”
“好一個前車之鑑,後車之師。江大人妙語連珠,一語中的。江大人腹中詩書當若劉泰滔滔然,往後餘生當若正途坦坦然爾。”周平清甚是高興,忍不住多喝了幾杯薄酒。只覺得這小子機敏過人,一點就透。猶如天作璞玉,只需點滴雕琢,萬金之姿便可顯露。
可惜了,我這肚子小,裝不下那劉泰的滔滔詩書。不過,以後的路倒是真的可以當若正途坦坦然爾,最好一路青雲直上,家財萬貫,相敬如賓,和和美美,卿卿我我。“承蒙周老吉言,晚輩可甚是惶恐。”
聞聽自己爺爺如此稱讚與他,周文君可甚是不悅,只把手中的筷子扭得吱吱作響,“你當然惶恐了,古有南郭先生濫竽充數,今有那無良官妄自稱才。人家那肚子裡都是些滔滔文學,倒不知你的是個什麼?”
“君兒!”自己孫女如此無禮,可是讓他這個做爺爺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休得胡言,若再犯些糊塗,當罰你抄那經書幾遍纔是!”
周文君本就覺得委屈,如此又被周平清說教,更是心懷不滿,看了看一旁暗自不爽的柳庵,卻又生了別的心思,轉而致歉道,“爺爺莫要生氣,是文君失了禮儀,爺爺可莫要罰我。”
突然轉變性子的周文君可是讓瞭解他至深的周平清一時犯了糊塗,也是令江成覺得,只這小潑婦的性子,也有如此服軟的時候?
正想著,周文君卻是提了提嗓子,好奇的看了看柳庵又看了看江成,“爺爺將這位江大人比作一首辭賦能令洛陽紙貴的‘左思’,柳師哥乃是爺爺您的愛徒,亦是被稱為小文郎的,只是不知道,若論詩詞歌賦,柳師哥當比這位江大人如何?”
旁人聽得,這名不見經傳的‘江大人’,竟能被當代大儒周平清比作‘左思’,這年紀輕輕的倒是不知是不是這‘劉泰第二’?一時間,宴席上都開始討論起這個衣著‘小小七品’的欽使是個什麼來頭。
柳庵本就有些不服氣,‘堪比左思’,這般誇讚就連自己都不曾有的。自然也生了與其一較高下的念頭,只周文君一說,他這心裏的念頭更甚,眼睛死死盯著一旁的江成,卻仍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笑談著“能被老師成為‘當世左思’的,定當文采斐然,柳某雖是小有文采,又怎能與‘左思‘相提並論?文君師妹可莫要再說,恁的讓我自取其辱。”
周平清愛才,好文,對這詩詞歌賦更是猶有執念。本還生怕這周文君臨時衝動,失了周家的臉面,但一聽得這周文君的提議,不由得眼前一亮,生了興致,勸慰道,“柳庵,可莫要妄自菲薄。他若為‘左思’,你當爲‘右思’又如何?文之高低,一較便知。”說完,有起身望向江成,“如何?江大人,可否讓老夫與諸位開開眼?”
江成那會什麼詩詞歌賦,也就肚子裡那麼點背過的幾首‘中小學必背詩詞’罷了,雖是說自己能不要臉的借來應急,可這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還是得低調些,不然以後逢人便‘借’,自己可還有什麼儲備應急?再者說,萬一出了個什麼刁難的題目,自己可怎麼應急?
“這位大人,可莫要推辭纔是,既然是由今日壽主開口,我等應當盡力滿足纔是。”一旁的人,自然是不想錯過如此好事。
柳庵見著江成猶豫不決,再見這周圍人氣竄動,更是多了幾分鬥意,“老師所言極是,我又怎能妄自菲薄呢?如此,我便舍了臉面向江大人‘發難’,還請江大人給在下一個機會纔是。”
周文君看著被左右夾著的江成,不由得竊喜著自己的良計,暗道,柳師哥那可是爺爺親自教出來的徒弟,如今其文采可是連周朝皇帝都非常賞識,難不成還能比不過這個眼黑耳聾‘無師自通’的無良官不成?
江成頓時有些左右為難,只輕輕一瞥,便會看見眾目睽睽的殷殷期盼。
“江大人也不必為難,你與柳庵二人也不必非要掙個高下,只需各做一首詞讓老夫與在座的諸位先生各自賞析便是。”見這江成搖擺不定,周平清卻是不肯輕易放棄這一個機會。
見自己老師發話,柳庵緊跟著說道,一點也不想給江成留有反駁的空隙,“江大人,我本為老師弟子,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今日我便厚著臉皮,自稱為宴席半個東家,俗話說客人先請,江大人不妨先作上一次,也好讓在下借個參照。”
你這二人倒是熱情的很,一點也不給我反駁的機會,江成腹誹道。“那,好吧。晚輩拙作,還望各位莫要見笑。”
故作高深,裝腔作勢,其實徒有其表!周文君可是對江成意見甚大。
江成倒沒多想,只覺得自己乃是客人,憑著人道主義的精神,今天斷然不能搶了這宴席主角周平清的風頭,略一思索,江成想了一首在他看來再為尋常不過的詞。
“雅歡幽會,良辰可惜虛拋擲。每追念、狂蹤舊跡。長祗恁、愁悶朝夕。憑誰去、花衢覓。細說此中端的。道向我、轉覺厭厭,役夢勞魂苦相憶。
須知最有,風前月下,心事始終難得。但願我、蟲蟲心下,把人看待,長似初相識。況漸逢春色。便是有,舉場訊息。待這回、好好憐伊,更不輕離拆。”
這是他所‘珍愛’的詞人柳永寫給他中意之人的詞,只一記起,江成便由此記起那遠在北邊與自己相隔千里的林娘,不由得感嘆至極,唉,我何時才能夠與我親親的林娘相聚喲!
若是相聚……
江成‘背’完自顧自的感慨著千里一人向別離,沉浸在一片傷感之中,卻全然沒有注意到,周平清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
“雅歡幽會,良辰可惜虛拋擲。每追念、狂蹤舊跡。長祗恁、愁悶朝夕。憑誰去、花衢覓。”周平清只重複到這兒,卻儼然有些怒了,“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圬也!”
周平清越說越怒,怒髮衝冠,‘指手畫腳’道,“虧得老夫費那般口舌與你相說,竟如此冥頑不靈!”
江成有些愣住了,這詞是你們讓我說的,怎的我說了卻又說我冥頑不靈了?
“我本覺得你這宵小書生有些文采,若只因在北京可能的一時糊塗而斷送了前程太過可惜,故特此給了你一番機會,並將你請來,欲點撥與你。可你卻不知所謂,滿口謊言!如此看來,你倒與那‘劉泰’一般無二,淫浸於風花雪月,萬不能悔改也!”
周平清甚是生氣,之前自己說‘劉泰’之時,江成有多恭敬,他便有幾倍惱火。“什麼前車之鑑,後車之師!莫不是戲耍老夫?”
“雅歡幽會……憑誰去、花衢覓,當真以為老夫年老愚昧,聽不出你這詩詞是寫你與你那青樓婢子‘荒誕不堪’的蠅營狗苟?”
本若是周平清尋常聽得江成說如此‘放浪之詞’倒也不會如此生氣,可如今是這周平清壽辰宴會,何等聖潔。剛得這江成親口所言‘前車之鑑,後車之師’,卻轉身又提與這青樓之人幽會。如此迅速出爾反爾之徒,怎的不令周平清生氣!
江成可甚是冤枉,怎的這‘多麼美好的風流之事’到了這個年代便成了所謂的‘荒誕不堪’的蠅營狗苟?嗚呼哀哉,我當真比這竇娥還冤!
“宵小之徒,速速離了我這江心洲!”周平清怒斥著,欲將江成攆打出去。
眼見著周平清越說越怒,周圍的人似是因著周平清都對自己虎視眈眈,江成倒是憑著‘大人不計小人過、尊老愛幼’的原則,只與這周平清所罵的話,不予計較。
今日,這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我江成‘六月蒙冤’,日後定力證自身清白,倒不是我怕了你們,這乃是‘識時務者爲俊傑’!
江成想著,三步化作兩步,頭也不回的逃離了這是非之地。
周文君一直死死地盯著江成離開,然後纔回身與柳庵二人一同攙扶勸慰著周平清,過了一會兒,周平清這才漸漸息了火氣,但卻由於剛剛動怒太大,明顯有些體力不支,被周文君攙到後院休息。前方宴席就暫由這個自稱‘半個主家’的柳庵代為主持。
出了這檔子事,宴席上的氣氛自然是斷然跌了一個檔次,將江成作為對手的柳庵,本應該高興纔是,可是,這宴席上剩下的人,嘈嘈雜雜談論的卻都是剛剛那個江大人,以及他口中剛剛所說的‘荒誕不堪’。
“單以詞而論,言雖放浪,然其勘校柔麗、工整,實乃佳作……”這使得感覺受了忽視的柳庵尤是氣憤。
周家內宅,將自己爺爺照顧好之後,腦子裏一股恨意的周文君,怒火沖沖的來到了後院。
周文君只覺得,原本就這高郵湖一事,他欺壓百姓、還去……還侵抱自己,就算自己殺了這眼黑耳聾的無良官也不足惜,可如今在爺爺的宴席上,他竟然還輕薄無行,言詞放浪,與他那……他那婢子幽會這等事情都說的出口,惹得爺爺如此生氣,這等行為不端的無恥之徒,定要好好懲治與他,為自己、為爺爺也為這高郵湖百姓出口惡氣!
“文君妹妹,你這是怎麼了?”屋子內,傳來一聲輕柔的關切,這等聲音當真似極天籟。本聲音已是至美,但若在見得她的容顏,倒真的自己將自己的聲音比了下去。眉黛遠山、膚若凝脂,自是儀態萬方,便如那春雨初霽後山谷內的一株幽蘭,雨後的霧氣使得它免離了俗氣,而纖長、嬌嫩。確實不知為何,她這眉宇間總帶著一股抹不開的憂傷,想必是習武者儒行天下的仁心。
“令雪姐姐!”,原來這眼前之人,便是與江成既見過麵又從未謀面的令雪。“我要你幫我一個忙,幫我殺一個人!”
“殺一個人?”令雪眉宇間的憂傷加重了幾分。
“對!幫我殺了那個叫做江成的無良官!”周文君氣急而言,原來她心裏所說的懲治,竟是要將江成給殺死。
“江成?!”令雪眉頭緊鎖,那股莫名的憂傷被深鎖進眉宇。
“怎麼,令雪姐姐莫不是認識?”關於餘二的一併事情,周文君可並不知情。
“不,不認識。”令雪矢口否認道,“只不過覺得,要殺一個官員……這樣可不好,畢竟老師……”令雪有些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了。
“正是因為他,爺爺纔會被他氣成那樣的!”周文君揮著拳頭,強硬地說著,“還有他雖為官,但是卻無憑無據將百姓抓捕,欺壓百姓,如此官員殺了他那是爲了替天行道!”
“這……”令雪覺得這理由非常非常不夠充分。
“令雪姐姐,求你幫我這一次,就只幫一次!”周文君拉著令雪的手,希冀的看著令雪。
令雪將手裏不曾離身的劍握得更緊了,她是覺得,她這把劍不曾斬殺過無辜之人也定不會斬殺無辜之人。“文君,這恕我難以答應……”
眼見這‘罪該萬死’的江成就要逃過一難,周文君自是不依不饒,思前想後,想及她摟抱自己時候的無恥,她更為氣憤,索性周文君心裏一橫,暗道一聲,哼,本小姐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令雪姐姐……”周文君拉扯著令雪哭嚷著,“我,我……,他,他……”斷斷續續,哭哭啼啼,像是受到了極為嚴重的打擊。
“你怎麼了?”令雪忙的將周文君扶正,緊盯著她問道。
“他,他,他,奪了我的清白之身……”周文君哭的不成樣子,令雪的半邊袖子洇溼了一片。
“什麼?!”令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使得她有些慌亂。“你,你……”令雪審視著周文君的身體,想問卻又不知道該問些什麼,只又把手裏的劍扣緊了。“好,我幫你殺了他!”眉宇間的憂傷,似乎被一種恨意所替代。她暫時相信,這個再怎麼任性的文君妹妹是不會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的。
自古男女大防,那耳黑眼聾的無良官竟然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侵犯’自己,這無異於毀了自己清白名聲,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
“呼~”江成又從睡夢中驚醒,“太可怕了,成千上百個老頭每人手持一把大刀,顫顫巍巍的要砍死我……”江成拍了拍自己胸口。“他孃的,可怕!”
“江兄弟!”劉唐笑嘻嘻的跑了進來,看這樣子,定是有什麼好訊息,“這幾日碼頭之事進展甚是順利,而關於商賈、村戶都已經按照你說的那個什麼‘經濟特區’的名頭把他們全給招引了過來。你這方法可真行,只一放出風聲,這以往咱踏破們去請的商賈現如今到自己來求咱們了!”
“你倒也不瞧瞧是誰的注意!”江成嬉笑著炫耀道。“不過今日,周朝前來簽訂合約,看來還得勞煩劉大哥了。”
“談何勞煩?”
“文正呢?這小子跑哪去了?”
“他?這幾日可是休閒得很,把這揚州城逛了個遍,就差這揚州的各大青樓了。”
“青樓他怎麼不去?他又不是沒去過!”江成調笑著。
“不知道,興是上一次,你把他獨自一個人丟在那些個老鴇面前,別把他弄出什麼陰影了吧?”
“大人,長江商關碼頭外,周朝特使請見!”正說著,門外傳進一小廝。
長江沿岸的商關,如今經過修整、擴建,又經過江成所謂的‘經濟特區’政策,短短的時間內已經頗具規模。只差這周朝來使,在這商關內簽訂好協議,這關口便正式開商,而江成也算是終於能卸下這不間斷的麻煩,圓滿的完成任務。
與隆朝不同的是,因著這商關位於隆朝京師最南端,反而恰恰位於周朝京師‘頭頂’,這重視程度,對於這商關通商一事,周朝可是不亞於隆朝。
“咱家劉平,此番受皇命前來,全權負責這邊關通商簽署一事。”站在江成面前的是一個身形瘦小,面相粉白,看這說話的樣子,應當是個太監無疑,這可是讓江成太過驚愕。
太監?不是說,周朝很為重視嘛?就派個太監?難不成是看不起我江成?嫌我江成這七品官身太小?
江成其實猜的有些不差,當週朝皇帝得知全權負責此事的僅只是一個區區七品,而且還是戴罪之身的小官,他便覺得這定是隆朝皇帝明陽故意為之,那自己也不能‘大題小嘴’,應該派個與其身份相匹的人才是。於是,大太監劉平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