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惜羽笑了笑，“當然，我接了你們公司副總的委託。”

    利瑤瑤語氣欣喜，“果然，我就知道，副總是個能幫忙的人。還好我當時沒真的抓傷她。”說到後面，利瑤瑤有些慶幸。

    天惜羽看著利瑤瑤那張木然呆滯的臉，問道：“你和慕容璃的關係怎樣？”

    利瑤瑤想了想，說道：“就普通的同事關係，我應該沒得罪過她。”

    天惜羽：“那她有沒有在公司裡很要好的朋友，或者很維護的人？”

    利瑤瑤頓了頓，“她對誰似乎都很冷淡的樣子，如果不是我和她說過話，還以為她不願意搭理人呢。

    她有沒有要好的朋友，我看不出來，不過她似乎對資訊部的一個男生挺維護的樣子，有次聽到夏絲雨說那個男生的壞話，直接走過去說了夏絲雨幾句。”

    天惜羽摸了摸下巴，資訊部？

    “那個男生叫什麼名字？”

    利瑤瑤拍了兩下腦袋，道：“我想不起來了，好像是那個之前實習後轉正的實習生。”

    天惜羽頓時想到了那個走樓梯戴眼鏡的男生。

    “他是不是戴著眼鏡？”

    利瑤瑤點頭，“我之前有和程小琪討論過他，開了兩句玩笑，當時我還知道他的名字，現在卻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難道這兩者間有什麼聯絡？還是那個男生是個特殊的人？

    天惜羽道：“還記得那天你們都說了什麼嗎？”

    利瑤瑤仔細回想了一下，那天和程小琪討論的畫面慢慢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程小琪，你還記得前不久新來的那幾個實習生嗎？”

    程小琪點頭，“記得，裡面有個穿著白襯衫，很帥的男生，就是有些不愛說話。”

    利瑤瑤：“對，我要提的就是他。”

    程小琪疑惑，“他怎麼了？”

    利瑤瑤一臉發現了新大陸的表情，“他看起來太像小白臉了，資訊部的那群的糙漢都有些嫌棄他。”

    程小琪：“……你別賣關子了。”

    利瑤瑤笑道：“結果他單挑，整個資訊部的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程小琪好奇道：“打架？”

    利瑤瑤搖頭，“當然是用程式設計師的方式。”

    聽完利瑤瑤陳述的天惜羽，忽然產生了一個有些荒謬的想法，不會只是因為利瑤瑤說了那麼一句差了下文的話，就被少聽了一段的慕容璃給記恨上了吧。

    只是這樣似乎也算不上壞人。

    利瑤瑤見天惜羽不說話，不禁有些疑惑，“難道我和程小琪之前的討論出了什麼問題？”

    天惜羽微微搖頭，“暫時還不能確定，你知道慕容璃什麼時候出現嗎？”

    利瑤瑤：“除了那天見到慕容璃之外，之後的幾天我都沒見到她。我還想找她問問我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結果一直等到現在。”

    天惜羽看了看那個被硃砂圈起來的圈，問道：“你之前是回去了那個周圍都是黑暗的地方？”

    利瑤瑤點頭，“等到天亮，我會直接出現在那個地方。出來後，我就會出現在之前的座位上。”

    天惜羽：“你能自己主動回那裏嗎？”

    利瑤瑤嘗試了一下，結果眨眼間，只留下一個小紙人。

    然後幾秒鐘後，利瑤瑤再次出現在那把椅子上。

    見此，天惜羽把小紙人遞了過去。

    利瑤瑤走出硃砂圈道：“我也沒想到，那裏我竟然可以主動回去，只是出來後，只能出現在座位上。”

    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利瑤瑤道：“我把椅子搬出來試試，看看我會不會站在原來椅子擺放的位置。”

    說著，利瑤瑤就行動起來。

    天惜羽沒有阻止。

    只是利瑤瑤再次離開後，仍然出現在了那把椅子上，並沒有呆在原來的硃砂圈裏。

    利瑤瑤彷彿發現了什麼寶貝一般，直接穿好小紙人的身體，看著身邊的這把椅子，語氣略帶激動，“這椅子難道自帶空間？雖然只能裝我這麼一隻鬼，但好歹也是個空間寶貝。”

    顯然，利瑤瑤是個看過隨身空間小說的。

    天惜羽看著利瑤瑤拿著椅子恨不得藏起來的模樣，有些哭笑不得，腦海裏卻因為她說的話，想到了一些東西。

    比如，那塊沒被清潔乾淨的血跡，就是在這椅子一隻腿的下面。

    再比如，之前她和冥玖天遇到的那個帶有特殊空間的石碑。

    想到這裏，天惜羽看向冥玖天。

    冥玖天卻是微微搖頭，彷彿明白了天惜羽在想什麼一般，道：“並不一樣。那塊石碑的材料本就是通往他界的媒介，並不是本身帶有一處空間。”

    天惜羽頓了頓，明白過來，“你是說，這椅子真的自帶空間？”隨即連忙否定了這個猜測，“不，不對，難道是那塊血跡？”

    冥玖天伸手揉了兩下天惜羽的發頂，笑道：“也不是自帶空間，同樣是傳送，只是媒介既不是椅子也不是血跡。”

    天惜羽困惑，“那是什麼？”

    冥玖天看向利瑤瑤拿著的那把椅子。

    利瑤瑤注意到冥玖天的視線，下意識就把椅子搬到了天惜羽面前，然後什麼廢話都沒說地跑到一邊看著了。

    天惜羽見利瑤瑤這有些害怕冥玖天的樣子，抿唇笑了下，拿過椅子示意冥玖天指引。

    冥玖天直接把椅子翻了過來，伸手拿過椅子的一條腿，看著那塊已經被磨掉不少的乾涸血跡，道：“用清潔符。”

    天惜羽雖然覺得有些大材小用，但爲了一睹玄機，一張清潔符根本不算什麼。

    於是，天惜羽對著這把椅子使用了清潔符。

    看著煥然一新的椅子，天惜羽的目光卻集中到了冥玖天拿著的那條椅子腿上。

    原本被血跡覆蓋的地方，露出了它原本的陣容。

    上面刻著一個直徑大約兩釐米的紅色圓形圖案，看起來就像是陣法圖紋一般。

    聯想到利瑤瑤之前所說的發光的圖案，天惜羽忽然明白過來。

    她叫來利瑤瑤，把椅子腿上的圖案遞給她看，問道：“和你之前見過的圖案一樣嗎？”

    利瑤瑤詫異道：“一模一樣。難道我之前都呆在椅子地下？怪不得周圍一片漆黑，只是為什麼圖案一會兒發光一會兒熄滅？”

    天惜羽看向冥玖天，“這應該是一種成對的傳送陣吧？”

    冥玖天點頭，“聰明。這一邊的出口是這把椅子，至於另一邊的出口，就是那個黑暗的空間。”

    天惜羽把椅子腿放回地面上，看向利瑤瑤，“你之前有在那片黑暗裡摸索嗎？”

    利瑤瑤點頭，“我試過，結果只有那個圖案那麼大的空間，周圍就像有一層膜，過不去。不過那個圖案佔地面積很大，直徑差不多有我的身高那麼長，至於高度有多高，我沒有試過。”

    天惜羽看向冥玖天，道：“應該不是畫在一處現實存在的大型空間裡，很有可能只是很小的一個地方，像易拉罐之類的。”

    聽到這句猜測的利瑤瑤，她有些無語，易拉罐能把她這麼大個塞進去嗎？

    冥玖天顯然是同意了天惜羽的這個猜測，而且還加了一句，“也有可能是在水杯、水管裡。”

    莫名覺得自己越縮越小的利瑤瑤。

    天惜羽道：“找起來應該並不容易，畢竟這個陣法，就算離這麼近，我都沒感覺到什麼靈力波動。”

    冥玖天安慰道：“不著急。”

    終於發現自己就是個電燈泡的利瑤瑤。

    天惜羽看著利瑤瑤那木然呆滯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微弱的鬆動，開始考慮一個問題，“傳送陣法真的能把人，不，把鬼變成這麼嚴重的麵癱嗎？”

    冥玖天顯然見多識廣，“那是鬼的手筆。”

    利瑤瑤鼓起勇氣說了句話，“那我也是鬼，有沒有可能自己變回來？”

    天惜羽看著利瑤瑤雙眼中冒出的點點亮光，不禁笑著鼓勵，“也許當你情緒起伏特別大的時候，可以衝破那種限制。”

    “那真是太好了，我都快覺得自己是個真正的麵癱了。”利瑤瑤顯然很欣喜。

    靈靈和阿碩這時已經看完了樓頂和28-25樓的樓梯，都沒有什麼收穫，當然，那些撒在樓梯上的硃砂並不算。

    兩鬼爲了速度，直接在25樓的電梯口直線下穿，一直穿到了18樓的電梯口。

    他們因為正對著電梯，所以能看到電梯上方的樓層數字，這樣一定不會弄混樓層。

    他們找到18樓唯一的辦公區，見裡面的燈沒有開著，猜測應該沒人加班，就直接飄了進去，然後走向洗手間。

    不過在門口的時候，阿碩停了下來，靈靈自己去了女洗手間。

    靈靈在這種光線下，也能看見周圍的景象，所以並沒有開燈。

    只是靈靈還是被突然從窗外掉下去的黑影嚇了一跳。

    她快步跑到窗邊，開啟了窗戶，低頭看向樓下。

    下方是一片綠色的矮鬆，如果有東西掉下去，以靈靈的視力是能夠看清的，只是下方一片深綠色，並沒有黑色的影子。

    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正在靈靈疑惑之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幽幽女音，“你是誰？新來的員工？”

    靈靈意識到這聲音的不同尋常，立即將自己周身的鬼力收斂得更加乾淨一些，語氣自然地反問道：“你也加班？”